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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果镇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如蝉翼的雾气中。
铁杉树的清香混合着的泥土气息，远处面包房飘来的甜香在微凉的空气中缓缓流淌。
屋檐下的风铃被晨风吹得轻轻摇晃，发出水晶般清脆的声响。
阿良站在木屋前的橡木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新洗的衬衫和长裤，腰间别着两个精灵球，背包鼓鼓囊囊地装满了各种野外用品。
小绿——
他的巴大蝴安静地停在他肩头，翅膀上的鳞粉在晨光中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都检查好了吗？"爷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烟斗敲击门框的"笃笃"声，那是老人特有的催促方式。
阿良拍了拍背包，开始逐项清点："捕虫杆、睡袋、折叠水壶、自制伤药、宝可梦食物配方手册..."
他的手指触到那本棕色皮面日记时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还有您送我的观察笔记。"
爷爷趿拉着那双穿了十年的木屐走出来，烟斗里飘出的白烟在晨光中画出缭绕的轨迹。
老人今天穿得很正式，甚至换上了那件只有重要日子才会穿的深蓝色和服。
他粗糙的大手将一个褪色的金属盒塞进阿良手里："这个带上。"
金属盒约莫巴掌大小，表面有几道明显的划痕，边角处己经磨得发亮，显然经历过不少冒险。
阿良翻开盒盖，屏幕亮起柔和的蓝光，显示着一张电子地图，上面散布着几个闪烁的红点。
"这是......"
"你爸当年用的宝可梦齿轮。"爷爷吐出一口烟圈，烟雾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改装过了，现在能当领航员用，联系人、图鉴等等功能一应俱全，红点标记了沿途的宝可梦中心和露营地。"
阿良的指尖轻轻抚过金属盒表面的划痕。
"谢谢爷爷！"
老人用烟斗在阿良额头轻轻一敲："你爸当年拿到齿轮当天就跑没影了...那个臭小子。"
虽然语气责备，但老人眼角的皱纹却舒展开来，流露出藏不住的怀念。
还没等老人说完，阿良突然转身抱住爷爷。
爷爷的棉麻衬衫上有烟草和松木的味道，让他想起无数个在壁炉前听故事的冬夜。
老人明显僵了一下，随后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孙子的后背，动作轻柔得不像常年干农活的手。
“还有，你的捕虫杆我也改良了一下，可以伸缩，质地也更加坚硬，能够当登山杖......甚至危险的时候还能防身。”
阿良接过了全新的捕虫杆，质量变轻了许多。
"我出发了......！"他松开手时，声音有些发紧。
"去吧，捕虫小子。"
爷爷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烟斗里的烟丝烧得更旺了些。
晨雾还未散尽的小路上，阿良的皮靴踩过的泥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绿在他肩头轻轻振动翅膀，洒落的鳞粉在阳光下形成细小的光点。
飞天螳螂跟在三步之后，镰刀不时划过路边的灌木，斩断几根试图缠上阿良裤脚的荆棘。
阿良突然蹲下身，指着路边一丛蓝紫色的小花。
花蕊中，三只萌虻正抱着一颗晶莹的露珠大快朵颐。
小绿的触角好奇地碰了碰花朵，惊得萌虻们西散飞逃。
飞天螳螂不屑地别过头，但复眼还是忍不住追随着那些金色的小身影。
转过一个长满青苔的山丘，阿良的脚步慢了下来。
野花丛中，一块青灰色的石碑静静矗立，碑前放着几颗新鲜的橙橙果——
显然是爷爷今早来过了。
阿良单膝跪地，指尖划过碑上"宝可梦研究员 良子"几个凹陷的字迹。晨露沾湿了他的裤腿，凉意透过布料渗入皮肤。
"妈，我出发了。"他轻声说，声音比平时低沉，"虽然不像爸爸那样要当什么联盟冠军..."
"好吧，如果顺路的话，拿个冠军好像也不错？"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木雕——
那是他花了一整个冬天刻的巴大蝶，翅膀上还细心地涂了和小绿一样的纹路。
阿良将木雕轻轻放在石碑前："这样您也能看到小绿长大的样子了。"
刀锋突然转身，镰刀交叉发出金属碰撞的铮鸣。
阿良循声望去，小路尽头出现个穿短裤的小男孩，反戴着鸭舌帽，正上气不接下气地朝这边跑来。
"阿良哥——"
男孩跑到跟前，双手撑膝大口喘气，眼睛却亮得像装满了星星，"听说今天你要走了！来、来对战吧！我有一只超厉害的蛇纹熊！"
这个男孩名叫小拓，是小勇的弟弟，住在他家隔壁。
阿良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男孩期待的眼神，笑着摸出精灵球："好吧，一对一？"
"太棒了！"小拓兴奋地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精灵球，"去吧，蛇纹熊！"
精灵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一只毛色光亮的蛇纹熊落在草地上，立刻昂起头摆出战斗姿态，尾巴高高，显得精神十足。
"你先攻。"阿良说，同时向后退了几步，给小拓留出指挥空间。
"蛇纹熊，撞击！"小拓大喊，手臂向前一挥，模仿着电视里训练师的动作。
蛇纹熊立刻裹着白光，朝巴大蝴冲过来。
阿良嘴角微扬："小绿，起风。"
巴大蝴优雅地振翅，一股柔和的气流立刻在它周围形成屏障。
蛇纹熊猛然扑上来，但无奈巴大蝴控制着风力，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拓急得首跺脚："快挣脱！用泼沙！"
蛇纹熊一个急刹车，后爪扬起一片沙土。
阿良早有准备："升高两米。"
小绿轻松躲过沙尘，翅膀扇动的频率丝毫未乱。
"然后是睡眠粉。"
阿良轻声说。小绿翅膀一抖，金黄色的粉末如雪花般飘落。
被气流缠住的蛇纹熊挣扎了几下，很快垂下脑袋打起了呼噜。
"怎么会..."男孩抱着晕过去的蛇纹熊，眼眶都红了，"我明明训练它那么久..."
阿良蹲下身，从包里找出能解除睡眠状态的树果，递给小拓："你的蛇纹熊活力满满，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见男孩仍然沮丧，他补充道："不过，泼沙这个技能，对飞行系宝可梦的效果很差。"
"原来如此。"
小拓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阿良哥......迟早有一天我会击败你的！然后击败哥哥，击败道馆馆主，击败冠军，击败......"
"再见，小拓。"阿良笑着打断男孩的豪言壮语，揉了揉他的头发。
"再......再见。"小拓抱着醒来的蛇纹熊，声音突然变小了，"阿良哥...下次我就不会输了！"
到了正午时分，阿良己经站在山脊上回望。
橙果镇己经缩成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炊烟在红瓦屋顶上方袅袅升起。
他忽然张开双臂，山风立刻灌满他的衬衫，吹散了长途跋涉的燥热。
小绿腾空而起，绕着他盘旋飞舞，撒落的鳞粉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微型彩虹。
连向来高冷的飞天螳螂都收起镰刀，仰头感受气流穿过翼膜的感觉。
"第一站是古玫镇。"
阿良翻开金属盒，电子地图上闪烁的蓝点连成一条蜿蜒的路线，穿过茂密的古玫森林。
接下来，就是穿过那片早己去过无数次的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