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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当天，体育场外人山人海。粉丝们举着各式各样的应援牌，呐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霍景繁带着萧故肆从VIP通道进入后台，沿途不断有其他选手和工作人员跟他们打招呼，眼神里有羡慕，有好奇，也有隐藏的紧张。
化妆间里，造型师正在给萧故肆做最后的造型。黑色的皮质外套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形，碎发被打理得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霍景繁站在一旁，反复检查着他的麦克风和耳返，手心又开始冒汗。
“下一个就是你了，”助理匆匆跑进来说，“准备好了吗？”
萧故肆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项链，那是一条简单的银色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音符形状的吊坠，是霍景繁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好了。”
候场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前一位选手的表演回放，是那位目前票数排名第一的练习生，表演很稳，但也没什么惊喜。霍景繁看着身边萧故肆沉静的侧脸，忽然想起刚才他在化妆间里，一遍遍地对着空气比划着那个即兴舞蹈的动作，眼神里充满了笃定。
“请下一位选手，萧故肆，带来原创歌曲《肆虐》！”
聚光灯瞬间打在通往舞台的通道口。萧故肆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出去。当他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时，原本喧闹的观众席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欢呼声——那是属于他的粉丝发出的呐喊。
音乐响起，不再是之前彩排时的柔和前奏，而是一上来就充满了强烈的电子鼓点。萧故肆站在升降台上，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升起，黑色的外套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开口唱歌，而是随着鼓点开始舞动。
那是一段融合了街舞和现代舞元素的即兴表演，动作激烈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关节的转动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温和或隐忍，而是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充满了攻击性和掠夺性。观众席上先是一阵惊呼，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霍景繁站在后台，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这才是萧故肆，这才是她想看到的，毫无保留、肆意燃烧的舞台。
“当荆棘爬满了我的心脏，当流言铸成了铁壁铜墙，我撕开喉咙，对着世界歌唱，这被诅咒的荣光，是我肆虐的勋章……”
副歌部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痛感，却又在高音处保持着惊人的稳定。舞台上的灯光随着他的歌声变幻，时而猩红如血，时而漆黑如夜，将他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剪影。
到了他设计的即兴舞蹈段落，他扔掉了麦克风，完全沉浸在音乐里。身体随着鼓点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舞台上，像绽放的黑色花朵。观众席彻底沸腾了，尖叫声、呐喊声汇成一片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整个场地掀翻。
表演结束的那一刻，萧故肆单膝跪在舞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全场寂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位选手都要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后台，其他选手们都围在大屏幕前，脸上写满了震惊。那位票数第一的练习生紧紧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评委席上，三位评委都站了起来，用力鼓掌。那位毒舌制作人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对着话筒说：“萧故肆，你刚才的表演，让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艺人该有的样子——用生命在舞台上燃烧。”
女评委也连连点头：“原创、唱功、舞蹈、舞台表现力，你今天交出了一份近乎完美的答卷。”
霍景繁靠在后台的柱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屏幕上己经刷满了关于萧故肆的弹幕和评论，#萧故肆 肆虐全场#的话题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飙升。她笑了笑，拨通了萧故肆的电话：“很棒，真的很棒。”
电话那头传来萧故肆带着笑意的喘息声：“谢谢繁姐。”
打分环节总是伴随着令人窒息的紧张。大屏幕上依次显示着前几位选手的最终得分，那位票数第一的练习生拿到了97.6分，引发了现场粉丝的一阵欢呼。霍景繁站在台下，看着身边萧故肆微微握紧的拳头，低声说：“别紧张，尽力就好。”
萧故肆没说话，只是目视着前方的大屏幕。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像擂鼓一样震耳欲聋。
“下面，让我们揭晓最后一位选手，萧故肆的最终得分！”主持人故意拖长了声音，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霍景繁屏住了呼吸，手心全是汗。她看着大屏幕上那个正在缓缓跳动的数字，从90开始，一点点往上攀升——95，96，97……
“最终得分——97.6分！！！”
主持人几乎是喊出来的。现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尖叫声。霍景繁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97.6分，和那位票数第一的练习生并列第一！
“天啊！！！”霍景繁比萧故肆还要激动，她一把抓住萧故肆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是第一名！！！你听到了吗？你是第一名！！！”
萧故肆站在原地，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他看着大屏幕上自己的名字和那个鲜红的“97.6”，又看了看台下疯狂呐喊的观众，忽然觉得眼眶一热。那些在练习室里流过的汗，在深夜里写歌时掉过的泪，那些不被理解的日子，那些咬牙坚持的瞬间，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耀眼的光芒。
他听到主持人在喊他的名字，让他上台领奖。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聚光灯追随着他，将他的身影照亮。当他接过奖杯的那一刻，闪光灯连成一片星海，映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主持人把话筒递到他面前。
萧故肆握着奖杯，指尖微微颤抖。他抬眼望向台下，在无数张激动的面孔中，一眼就找到了霍景繁。她站在舞台边缘，脸上带着比他还要灿烂的笑容，眼眶红红的。
“我想感谢很多人，”萧故肆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清晰，“感谢我的公司，感谢我的经纪人霍景繁女士，”他顿了顿，目光锁定在霍景繁身上，“是她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首陪着我，鼓励我。还要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谢谢你们愿意听我唱歌。”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奖杯，灯光在上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这个舞台教会我很多，最重要的是，它让我相信，只要你足够努力，足够坚持，总有一天，你的光会被看到。”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霍景繁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忽然觉得这几个月的辛苦都值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萧故肆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背着一把旧吉他，眼神里全是倔强和不安。而现在，他站在了顶峰，光芒万丈。
总决赛结束后，萧故肆的名字彻底引爆了网络。各种采访邀约、商业合作接踵而至，繁星娱乐的电话几乎被打爆。霍景繁忙着帮他筛选资源，安排行程，每天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庆功宴上，公司总监拍着萧故肆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好小子，没看错你！以后好好干，公司会全力捧你！”
萧故肆端着果汁，一一跟前辈们敬酒，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霍景繁站在角落，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那个在练习室里沉默寡言、只会埋头苦练的少年，似乎真的长大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故肆端着两杯酒走到霍景繁身边，递给他一杯。“霍姐，谢谢你。”
霍景繁接过酒杯，里面是琥珀色的威士忌。“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初选了我，”萧故肆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也谢谢你一首陪着我。”
霍景繁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跟我客气什么。”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不过，别被现在的成绩冲昏了头脑。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
萧故肆点点头：“我知道。”
就在这时，霍景繁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微微一变。挂了电话，她看向萧故肆，表情有些复杂：“刚才总监跟我说，大概三个月后，公司要和‘星耀娱乐’合作举办一次全能艺人比拼。”
萧故肆挑了挑眉：“全能艺人比拼？”
“对，”霍景繁点点头，语气凝重，“不止唱歌跳舞，还要考核演技、综艺感、甚至是文化素养。星耀娱乐那边也会派出他们的王牌艺人，据说阵容很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刚刚拿下选秀冠军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新的挑战己经悄然来临。萧故肆看着霍景繁严肃的表情。
他端起酒杯，对着霍景繁，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熟悉的光：“繁姐，”他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桀骜，“那就准备好吧。”
霍景繁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也笑了。她举起酒杯，和萧故肆的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她说，“我们一起准备。”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碰的酒杯上，也落在他们充满决心的眼神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