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到你了吗?”
尤簌笑着反问。
谈月哼哼两声,“你要是用日语说一遍,我估计她能当场春心萌动。”
尤簌撕开创口贴,贴在手上,“我说了,人家也听不懂,说不定还觉得我是神经病。”
谈月上来要看她的伤口,尤簌避开,轻描淡写,“只是一点点擦伤而己。”
不等谈月发表质疑率先转移话题,“你们还没走吗,己经很晚了。”
谈月闻言,眉头拧起,没好气道,“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今晚!”她大手一挥,“你将一晚拥有无数个美女。”
她挤眉弄眼地笑,“开心吗?”
“夹带私货是吧。”尤簌斜了眼,这个暗戳戳夸自己的女人,并大方原谅了她。
“小姐姐是很好,但可惜无福消受。”
说话间,她们己经走到了走廊处,坐在一边的两个舍友立马围了上来,“没事吧?”
“做完笔录了吧,咱们现在走?”
在尤簌告知需要家长来领后,不出她所料,两个女生和谈月一样,决定在这里陪她。
“总不能真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好像犯错事的只有一个人一样,多不公平。”
舍友愤愤不平。
尤簌愣了下,随即笑起来,“我们可不是犯错,顶多就是下手重了点。”
想起尤簌登场时的那一酒瓶子,舍友们眼冒星星,可真是帅死她们了!
被星星眼的尤簌:“...咳。”
耳朵红红的,若无其事道,“时间很晚了,太晚回去不安全,这样我回去了给你们发定位?”
看出尤簌是真的坚持自己在这,她们勉强松口,谈月叮嘱,“一小时内,一定要发啊!”
尤簌比了个好的手势,目送她们的背影离去。
走廊里零零散散的坐了些人,有男有女,拿着手机打电话的,不服气的嚷嚷着什么的,以至于家长赶到后,气得揪他们耳朵。
那边的吵闹都与尤簌无关,她独自坐在一边。
点开了沈女士的聊天框,百无聊赖地想,要怎么说这件事,来警局捞人,这种体验八成沈女士会印象深刻吧。
对于家长来说,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她还给人开瓢了。
等等,尤簌突然想起来,民警大叔应该会和沈女士提到这件事吧。
就算不提,沈女士肯定也会问她,那她会是什么表情呢,尤簌纠结住了。
索性退出了聊天框,算了,等她想好了措辞再说吧…话说,定位可以伪造么。
边思考着这个可能性,边刷了刷朋友圈,她的社交挺广,导致各种类型的朋友圈都有。
不过其中谢泊禹实在是独树一帜。
一月前。
【小谢】:今天有人问我处大象吗?居然有人连动物都不放过?
配图一张动物园长鼻子卷着玉米吃,还不忘投来不屑一顾眼神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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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天前。
【小谢】:啧,今天陪老妈看剧,剧里的老头临死前把遗产都留给了他儿子,我沉思几秒,实在不理解我爸为什么这么能花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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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天前。
【小谢】:oi,小鬼的辣条真是火辣辣~
男生凑在镜头跟前,清奇的角度也盖不住的帅气。黑发蓬松,眉眼上扬似乎心情很好,唇角使坏的勾着,咬着一根辣条呲牙笑。
还不忘恶劣的勾着两个泪眼汪汪的小男孩脖子不放,一边单手比耶。
真是…坏得可爱,又幼稚得要命的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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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前。
【小谢】:媽の,最も煩しは装逼の人。
宋修明评论:哥,你为什么烦自己,是有什么心事吗?
言辞诚恳无比,底下挂了一堆哈哈哈哈与“小明,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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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前。
谢泊禹在朋友圈转发了一个帖子,上面全是对宋修明的评价,声称他的一头黄毛真的很黄毛。
帖子下面跟了无数个大笑的表情包,疯狂艾特了宋修明的账号。
【小谢】:小明看快,是恶评诶!
害尤簌莫名其妙笑了一下,神经。
谢泊禹这朋友圈,能治好三个抑郁症病人,尤簌一路笑个不停。
翻完了他的朋友圈,恍然想起还一个老谢呢,不知道五年后的谢泊禹会发些什么。
怀着纯粹的看搞笑段子的心情点了心情,意外的是,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一片沉寂。
尤簌还以为这家伙把她给屏蔽了,研究了会发现,他是真的没发朋友圈。
大概是到了这还不习惯?尤簌猜测,毕竟这里是五年后。
界面停留在备注为【老谢】的朋友圈,左上方的时间己经走了十分钟。
尤簌忽然想到,除却沈女士,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捞一下她。
她当即点进了这个聊天框,指尖打出一串字,却在发送时卡住,有点烦躁的删掉。
说到底,比起现在的谢泊禹,尤簌对五年后的他一无所知,嗯…除了,腹肌。
她对这一位更冷淡一点,手指在上面动了动,尤簌想,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蒙混过关定位的事。
沈女士那里,她实在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今天的事,也不想听到一点有关她的评价,和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就在她准备退出时——
滴滴,消息提示音响起。
【老谢】:键盘坏了?等你半天了,没见你敲出来一个字。
尤簌:?
她一愣,有点没想到在她马上要放弃的一刻,谢泊禹会给她发消息。
他怎么会知道,尤簌晕了头一般左右看了眼,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刚才还和她一起待着的人,己经走了好几个,座位空下,只剩时钟滴滴嗒嗒的声音。
没找到他的人,尤簌垂下眸,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情绪来得没来由。
她捏紧了手机,想问谢泊禹怎么知道。
那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打来了电话,接起后,先是一段沉默。
他耐心好的过分,就这么一言不发,像是在等警惕的猫放松。
良久,尤簌才问,“你知道我在哪?”
“不知道——”较为低沉的声音懒懒的否认,和现在一样拖腔拉调,“我又不是变态。”
“那你…”
你怎么就恰好发来了消息。
不用她开口,对面己经给了她答案。
“因为,我想给你发消息。”
尤簌怔住,难得升起不知所措的情绪。
为了这番超出她理解和承受能力的话,谢泊禹却像是知道她反应一般轻轻带过,“现在在哪?”
尤簌顿了顿,“在警局。”
“嗯。”他说,“发个定位,我过来接你。”
“不问问原因吗?”
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警局,还需要人过来捞,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谢泊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他问,“有那么重要吗?”
他轻飘飘的,语带笑意,仿佛能在这一刻被想到很愉快,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
“等我一路速通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