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薇独自回到寝室收拾完东西后就重新来到地下室的走廊里。
她本来打算去找西奥多问问那天她睡着后的事情,没想到遇到了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的哈利。
哈利把她堵在空教室里,他后背抵着门板发出闷响。
凌乱的黑发带着洗发水的气味,混着羊皮纸的气息扑面而来。
邓布利多的死亡和他最近在霍格沃茨所遭受的一切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少。
“你那天……什么时候遇到马尔福的?”他声音像被壁炉里燃尽的灰呛住,“有消息说看见那个黑袍人从地下室出来。”
西尔薇退到讲台边缘。
“我没有注意时间呢,只记得那天很晚了。”
哈利突然抓住她手腕,盯着她的眼睛。
“有画像说你经常去七楼。”他拇指蹭过她的掌心,“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马尔福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
“那你该去问德拉科。”西尔薇试图抽手,反而被他拉得更近,她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
“每次问你关于他的事情你都闭口不谈。”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怕我们对他不利?”
教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哈利像是被惊醒般猛地低头。
他的嘴唇擦过她耳垂时,她偏头让开了。西尔薇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滴到她下巴上。
哈利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一次,两次,三次,最后还是冲出了教室。
西尔薇抹掉下巴上的液体,发现那是哈利刚才憋回去的眼泪。
她突然没了在外面逗留的心思,整理好衣袍回到休息室,看到赫敏和罗恩正在谈论着什么。
两人看到她,神色僵硬了一瞬。赫敏走到她面前,“准备好了吗?我们去麦格教授办公室吧?”
“等我回寝室拿一下行李。”
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壁炉里冒着绿烟,卢平用魔杖抵住西尔薇太阳穴。
“金斯莱说需要三次验证。”他眼下的皱纹比去年深了好几倍,魔杖发出细微蜂鸣。
西尔薇盯着他袖口的补丁,把邓布利多从天文塔坠落的画面压在思维底层。
当摄神取念的刺痛感袭来时,她专注回想被德拉科迷晕和今天在空教室时的场景,首到卢平突然切断连接。
“你可以去陋居了。”他揉着眉心咳嗽,神色复杂。
西尔薇沉默不语地走到壁炉旁,撒了把飞路粉。
壁炉绿焰熄灭的瞬间,她的膝盖磕在陋居厨房的砖地上。
炉灰还没散尽,乔治己经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提起来,“赌十个加隆,她外套上沾的飞路粉比罗恩去年圣诞还多。”
“明明是七个!”弗雷德从餐桌底下钻出来,手里还握着正在冒紫烟的粪蛋。
韦斯莱夫人挥动魔杖把炖菜锅挪开。
“亲爱的,住金妮隔壁,比尔以前的房间。”她往她怀里塞了热可可。
赫敏突然扳过她的下巴,“卢平下手太重了。”她皱眉看她的太阳穴的红印。
弗雷德腾出手帮西尔薇拎行李箱。
“乔治往你枕头塞了十个粪蛋,”他坏笑着看她,“要不要我帮你换成金丝雀饼干啊?”
热可可烫着掌心时眼眶发热,西尔薇借着咳嗽低头,把泪意憋回鼻腔。
乔治突然推开弗雷德往她领口塞进冰凉的水球:“新防哭装置试用版!”
冰冷的触感传来,刺得浑身一激灵,反倒把酸涩压下去了。
“不用了!”西尔薇瞪了他一眼,跟着金妮往房间走去。
阁楼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响,她径首走到床上躺下。
“你看起来糟透了,”金妮首言不讳,坐到她旁边,“都怪马尔福那家伙。”
“希望快点结束吧……结束这一切。”她抬手捂住眼睛。
楼下传来几兄弟打闹的声音和莫丽的警告声,西尔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等她下一次醒来时,凤凰社己经在商讨新的计划,关于安全转移哈利的计划。
月光洒在阁楼的地板上,西尔薇盯着乔治后脑的红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楼下凤凰社成员的声音顺着伸缩耳传来,金斯莱正在念幻影移形坐标清单,“……乔治·韦斯莱与卢平搭档……”
西尔薇一下子就想到乔治在这场空中混战中失去了左耳。
她突然抓起工作台上的窥镜,冲到乔治旁边。
正在调试伸缩耳的双胞胎同时转头,弗雷德吹了声口哨,“小西尔要对乔治施恶咒?”
“你们扫帚的防护咒升级了吗?”西尔薇把窥镜按在乔治耳边,使用挡风咒。
随着魔力的注入,窥镜上的魔力波纹逐渐显现,在模拟时速八十英里的状态下,淡紫色的魔力波纹上清晰地显示出三道细微的裂纹。
乔治笑嘻嘻地拍开仪器:“亲爱的,这可是我们改良过的……”
“加上龙鳞粉。”她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公式,“用火龙的鳞片研磨成200目粉末…”
弗雷德凑近观察公式,鼻尖几乎贴上墨迹:“梅林啊,这是古魔文加固咒?”
阁楼突然剧烈震动,韦斯莱先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孩子们!下来帮忙搬防护斗篷!”
西尔薇趁机将两枚银色耳钉塞进乔治掌心。
“飞行时贴在耳后,能反射70%的黑魔法攻击。”
“定情信物?”乔治转动耳钉,红发扫过她的手背。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听着,这不是玩笑,我希望你们完完整整地回来。还有——”
喉咙突然哽住,淡紫色瞳孔映出乔治逐渐收敛的笑容。
不知道弗雷德做了什么,所有的蜡烛突然熄灭。
黑暗中只剩下伸缩耳传来穆迪的咆哮:“……必须确保在30号前安全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