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涵儿,不管你信与不信,本王……始终不愿见你在此受苦。
这冷宫阴寒,你身子本就娇弱,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秦诗涵冷笑:“王爷莫要假惺惺了,当初本宫被打入冷宫之时,王爷可曾帮本宫辩解一二?如今这般说辞,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她可不是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么好骗。她每天在医院面对形形色色的那么多人,真心与否,还是能辨别的。
桓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本王对不住你,可此次是真心想帮你。
皇宫将有一场合宫盛宴,场面必定混乱,届时你可趁机换装离开。”
秦诗涵仍有疑虑:“既然想帮我,当初为何不澄清?你说离开,那之后呢?本宫一旦离开,皇上和太后岂会善罢甘休?定会派人追捕。”
这种不顾全大局的做法她不可能去做,况且这样会给原主的父母亲人带来诸多麻烦。如若不是怕连累他人,可能自已早就走了。
桓王走近一步,压低声音:“本王已安排妥当,会有人在宫外接应你,送你去一个安全之地,从此你可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秦诗涵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与桓王之间的距离,她不想在这敏感时刻与他有过于亲昵的举动。
就在她双唇轻启,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之时,一道洪亮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几近窒息的紧张氛围。
龙景逸龙行虎步而来,他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猜疑,向着他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都似有微微颤动。
“桓王,你这是要将朕的妃子带到何处去?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声音冰冷彻骨,如凛冽寒风般在空气中穿梭,直直地刺向桓王与秦诗涵。
秦诗涵抬眸对上龙景逸的眼睛,心里暗自叫苦:“这下可糟了,真是百口莫辩,有嘴也说不清了。”她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跳如鼓,眼里满是慌乱。
桓王却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身姿挺拔如松。
他朝着龙景逸抱拳俯身,行礼如仪,每一个动作都尽显恭敬,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弟参见皇兄。方才臣弟与秦妃偶然谈及幼时趣事,说到一家我们常去的点心铺子。
秦妃好奇那铺子是否还在,臣弟想着待秦妃出了冷宫之后,带她前去品尝。
那铺子的点心刚出炉时热气腾腾,口感最佳,臣弟也甚是怀念。”他的言辞恳切,眼神坦荡,好像一切真如他所言那般纯粹。
“哦?”龙景逸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目光如炬般盯着秦诗涵,意有所指地说道:“这宫里的点心难道都入不得秦妃之口吗?竟让你如此惦记宫外的点心?”
他完全无视了桓王的解释,龙景逸认为桓王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掩人耳目的谎言,他的注意力全在秦诗涵身上,似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秦诗涵被龙景逸的目光盯得心头一颤,她赶忙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俯身行礼,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保持镇定:“臣妾参见皇上。”
龙景逸紧紧地盯着秦诗涵,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那眼神要将她看穿一般。
秦诗涵只觉得如芒在背,脊梁上冒出一层冷汗。
桓王见状,微微皱眉,向前一步说道:“皇兄,秦妃在冷宫中受尽苦楚,只是怀念些往昔欢乐之事,臣弟也只是想让她在这冰冷之地能有一丝慰藉,绝无冒犯天威之意。”
龙景逸冷笑一声:“桓王,你倒是处处为秦妃着想。可这后宫之事,何时轮到你插手?莫不是你忘了自已的身份?”
桓王神色一凛:“臣弟不敢。只是念在与秦妃自幼相识,见她如今处境,于心不忍。”
龙景逸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自幼相识?朕看你们之间的情谊倒是不一般。秦妃,你说,朕待你如何?”
秦诗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已慌乱的心绪。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看向龙景逸,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皇上,您何时也有了偷听他人言语的癖好?”
“哼!”龙景逸眉头一蹙,恼羞成怒,他抬高下巴,神色威严地说道:“朕在问你!休得胡言乱语,朕根本就没有偷听。
朕不过是走过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罢了。何来偷听一说?”
他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尊严,决不肯承认自已有偷听这种有失身份的行为,哪怕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些许心虚。
秦诗涵不知道龙景逸来了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她和桓王的对话。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可以确认的,就是皇上想听自已解释。
可她却不喜欢向任何人做无用的解释,只因为她刚穿越过来时已经解释过了,但龙景逸不信。
秦诗涵微微福身:“皇上,您对臣妾如何,您心里清楚。臣妾不过是和桓王说了几句话而已,您却如此猜忌,这对臣妾公平吗?”
龙景逸被秦诗涵的反问弄得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盯着秦诗涵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复杂。
“哼,你莫要以为有了身孕就可以肆意妄为。你与桓王之间的对话,朕悉数听进耳中,岂是简单的叙旧?难道不是出逃?”
桓王急忙说道:“皇兄,秦妃一向恪守本分,此次也只是臣弟不忍见她受苦,多言了几句。
还望皇兄不要迁怒于她,有什么责罚,臣弟愿意一力承担。”
龙景逸冷冷地看了桓王一眼:“你承担?你能承担得起吗?这是朕的后宫,她秦诗涵是朕的妃子,容不得你在这里惺惺作态。
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你最好不要再打秦妃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往日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