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景逸走了进来,坐在了软榻上,沉默片刻后道:“朕听闻了一些传言,但朕也深知你与太后之间虽有嫌隙,却也不至于下此毒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秦诗涵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跟随龙景逸行至软榻旁,微微屈膝,赶忙说道:“皇上圣明。此事绝非臣妾所为。是有人暗中勾结,蓄意陷害臣妾。”
“你可有证据?”龙景逸问道。
秦诗涵缓缓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臣妾已差云浮与若影暗中查探此事,现已初步掌握了皇后与康嫔暗中勾结陷害臣妾的证据,还有……”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面露难色,不再言语。
龙景逸见秦诗涵欲言又止,心中满是疑惑:“还有什么?爱妃为何这般吞吞吐吐?”
“臣妾还是不说了,怕皇上不信,以为臣妾搬弄是非。”秦诗涵做出一副说了也白说的模样。
龙景逸眉头紧皱,似有不悦:“你且讲来便是,朕自会判断。”
秦诗涵心中暗自冷哼:“瞧瞧,就是这副模样,让我说却又不信我。”
随后,她轻盈起身,莲步缓缓移至一旁柜子处,取出两封信件,再走到龙景逸身前,将信件递到其手中:“皇上您自行过目吧!”
龙景逸接过信件,迅速抽出里面的纸张,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直至读完第二封信件。
他脸色骤变,重重地将纸张拍在桌案之上:“皇后与康嫔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朝臣狼狈为奸!”
秦诗涵见龙景逸龙颜大怒,眼底闪过一抹得逞,随即下跪道:“皇上息怒,臣妾无能,目前仅能查到这些。”
龙景逸盯着秦诗涵凝视许久,未从其脸上察觉出任何异常,料想她所言非虚。
转头朝门外高声喊道:“张久,速传锦衣卫首领至冷宫见朕。”
门外的张久领命而去。片刻之后,便带着锦衣卫首领匆匆赶来。
秦诗涵以看望孩子为由,退出屋内,不愿卷入这宫廷纷争的漩涡之中。
半个时辰后,秦诗涵见锦衣卫首领如一阵风般离去。
紧接着,一名小太监神色慌张地跑进来:“皇上,不好了,太后突发心疾,已然陷入昏迷,请您即刻前往明华宫探视。”
秦诗涵听闻,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太后此次昏迷,恐有性命之忧。
虽说证据已呈于龙景逸眼前,但他并未全然相信自已,若太后因此离世,自已怕是难以洗清冤屈。
于是,秦诗涵踱步至龙景逸身前,拉起他,快步向冷宫外奔去:“云浮,带上药箱,速速跟上!”
龙景逸望着秦诗涵拉着自已手臂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不禁觉得此事或许真与她无关。
秦诗涵心急如焚,紧紧拽着龙景逸的衣袖,二人再度踏入龙辇之中。
此刻,苍穹之上仿若被墨汁浸染,厚重的乌云层层堆积,如汹涌的怒涛翻滚不息。
狂风好似挣脱了缰绳的猛兽,发出阵阵尖啸,呼啸着席卷而来,所到之处,树枝狂舞,飞沙走石。
转瞬之间,豆大的雨点如密集的箭镞,从天际迅猛地倾泻而下,在地面上砸出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宫人们匆忙撑起色彩斑斓的伞盖,簇拥着龙辇,脚步匆匆地朝着明华宫的方向快步前行。
匆忙的脚步声与风雨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慌乱而又紧张的宫闱行进乐章。
龙辇行至明华宫门前,尚未停稳,秦诗涵便纵身跳下龙辇,向内奔去。
龙景逸“当心”二字还未出口,秦诗涵的身影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也赶忙紧随其后步入宫内。
秦诗涵神色紧张地来到太后床前,高声道:“都散开,莫要围在此处,保持空气流通。”
围在床榻周围的御医与嬷嬷们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退开。
秦诗涵上前,用手轻探太后鼻息,随后背过众人,从空间取出几粒速效救心丸,塞入太后口中,压于舌下。
然后她身形矫健,如敏捷的飞燕般登上那雕龙绣凤的床榻,双膝稳稳跪地于太后身侧。
秦诗涵面色凝重而专注,一双素手迅速交叠,精准地放置在太后的胸前。
她深吸一口气,依照所学的急救之法,双臂微微弯曲,有节奏地、坚定地开始按压。
每一次的按压都饱含着对太后生命的珍视与守护,仿佛在与死神进行着一场无声而又激烈的较量。
按压的动作如同一记记充满力量的律动,带着生的希望在这寂静又紧张的宫殿内回荡。
龙景逸心急如焚地冲进内室,入目之处便是秦诗涵正全神贯注地一下又一下按压着太后的身躯。
他的眼眸之中瞬间被惊恐填满,脸色也变得煞白,不假思索地大声喝道:
“德妃,你这是意欲何为?休要胡来!来人呐,速速将她从床榻之上拉下来,切不可让她再靠近太后分毫!”
他的声音因焦急微微颤抖,回荡在这原本静谧却此刻充满紧张气息的宫殿之中,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太后安危的深切忧虑与对秦诗涵此举的质疑。
嬷嬷们闻听皇上旨意,赶忙应了一声,匆匆围拢过来,就要伸手去拉扯秦诗涵。
此时,秦诗涵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厉声呵斥道:“若还念着太后的安危,盼着太后能熬过此劫重获生机,就即刻给本宫退下,都离本宫远远的,莫要在此处添乱!”
其声音清冷威严,犹如寒夜中的一道惊雷,震得众人身形一滞,面露犹豫之色,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众人闻言,生怕危及太后性命,自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秦诗涵的双手似灵动的白鸽,有节律地交替起落,每一次按压都精准而有力。
伴随着她这坚定的动作,太后的身躯亦如波澜中的轻舟,随之微微起伏。
秦诗涵白皙的额头,此刻已渐渐被细密的汗珠所布满,宛如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颗颗晶莹。
而她那袭华美的衣衫背后,也早已被汗水浸透,湿痕缓缓晕染开来,宛如一幅水墨画正在悄然铺展,见证着她为挽救太后生命所付出的不懈努力和全情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