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集团。
来找傅继年谈完公事,准备谈私事,缓一缓前天聚会上的尴尬,结果他拿着手机,不知在做些什么,脸庞缓慢地结成冰,眉宇间隐隐散发不悦,应雨竹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斟酌一会,她才开口:“傅继年哥哥,前……”
这时,傅继年抬眸注视她,面上直白可见的掠过一丝不耐:淡淡道:“我今天没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发消息给黎瑜微,约她去民政局,她几乎是秒回的。
由此,看得出她的迫不及待。
她越迫不及待,他越不爽。
凭什么她想离婚,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但一直和她纠缠于离不离婚,严重浪费他的时间。
明天到民政局拿离婚证,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应雨竹跺跺脚:“傅继年哥哥,你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蒋霆他未经过你的允许,将你和黎……”
“我不想听到黎瑜微的名字。”傅继年微抿唇角,“我也没生你的气。”
一听到旁人提起黎瑜微,脑海内立刻被不同的思绪占满,其中最多是烦扰和沉闷,他不喜欢被黎瑜微牵动情绪。
“可你前天晚上发火了。”应雨竹故意说得犹犹豫豫,也夹杂些许害怕,特地看傅继年的反应。
傅继年至今没明确给过她什么时候成为傅太太的态度,他前天在聚会上的言行举止让她信心大减,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若傅继年打算拖个三五年再和黎瑜微离婚,她岂不是亏大了。
黎瑜微是她和傅继年之间的第三者,不可以把自己弄成第三者的处境,让黎瑜微顶着她应得的傅太太身份招摇过市,显得自己比黎瑜微低一等。
不过一个区区无依无靠的孤儿,仗着被傅继年姑姑收养,从而有机会鱼跃龙门,获得傅继年母亲的喜爱,逼傅继年娶了她。
“我发火不是针对你,是针对蒋霆。”蒋霆连续多次听不懂人话,傅继年对他的容忍度低无可低,“你别想多了。”
“傅继年哥哥,我是太在意你,你的……”
应雨竹具体说什么,傅继年就听了前面的几个字,剩余的一个字都没听。
纵然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黎瑜微牵动,但情绪不听大脑指挥,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他整个人焦躁不安。
自己说了一连串,傅继年一开始就将目光移开,期间不往自己身上瞟一眼,应雨竹望着他线条极其流畅的完美侧脸,信心削减到一点不剩。
在国外的几年,每当听闻傅继年接手家族企业后,商业版图不断扩大,和他竞争继承权的那些人都没好下场,她和父母都懊恼不已。
如果没解除婚约,傅继年拥有的一切都有自己的份,自己可以享受黎瑜微那份风光,父母也不必担忧应家的生意每况愈下。
失败的错误选择造成的后果,需要花费努力去扭转局面,一回国,她尝试联系傅继年,幸好傅继年不计较她在他落魄的时刻出国了,没有怪过她,去掉曾经的婚约,和她回到发小间的相处。
那时,她以为自己的胜算不大。
和黎瑜微一起被绑架,让她抓住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傅继年处处表现得没忘记过她,她必然趁热打铁地拉进度,而进度始终停留傅继年对她有求必应,但都是建立在她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进度向前不了,这些天甚至倒退了。
她等得了,可她家里等不了,家里的生意等着傅继年救呢。
暂不清楚傅继年对她家里的看法,愿不愿意帮助她家里,她今天尽力地试了试,佯装无意间地向他透露自己的烦恼,
他听了后,没马上给回应,她勉强理解他在思考。
大约过去三分钟,见他还在看他处,抿唇不言语,应雨竹着急了,直接问:“傅继年哥哥,能不能求你帮我解决一下?”
窗外是一如既往的蓝天白云,没什么新鲜的,傅继年想清空自己的思绪,整理好情绪,不自觉地多看。
差不多处于放空自己的状态,他忘记身边有个人。
直到,应雨竹提高音量,他回过神来,侧目扫视她:“有什么问题先跟我助理说,他解决不了的,你再跟我说。”
“……”应雨竹表情微僵,“傅继年哥哥,你最近很忙吗?还是黎瑜微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一起长大,又定下婚约多年,关系比普通发小要亲密许多,有个典型的好处,傅继年把她视为可以聊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的对象,他几次说过黎瑜微不懂事和不会看人脸色。
她猜,也有把握,认为这是黎瑜微不得傅继年欢心的原因。
傅继年从小便是志高存远的骄傲性格,被他母亲逼着娶了不门当户对的妻子,妻子还不是他最喜欢和满意的懂事听话类型,受得了黎瑜微才怪。
已经说过不想听到黎瑜微的名字,应雨竹又一次提到黎瑜微,傅继年眉宇微拧,轻嗤一声:“她学不会懂事!从明天起,她无法给我添麻烦,去祸害别人了。”
被黎瑜微下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正好自己到了年纪,身边缺乏个稳定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勉为其难地容忍她呆在自己身边,再到被迫给了她妻子的名分。
五年里,她识好歹的次数寥寥无几,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和忍耐。
拿了离婚证,他的世界彻底重归清静,无需被人烦扰和浪费时间。
他想看看,世界上除了他,她用她深沉的心机还能否设计第二个男人成功,以此获得优越的物质生活。
闻言,应雨竹心头一喜:“傅继年哥哥,你……”
大概是连着两天失眠的缘故,傅继年今天的耐心格外少,听不完应雨竹说的话,二度下逐客令:“回去吧。”
察觉到傅继年言语间的不耐烦,应雨竹挤出一抹笑容:“傅继年哥哥,我公司下周办庆功宴,你来吗?我想当众谢谢你!”
“我这个月的行程安排满了,下周抽不出时间。”说着,傅继年视线缓缓地扫向门口。
当前,他想一个人呆着,没耐心听人说话。
叽叽喳喳地说不停,比黎瑜微以前还让他觉得还烦。
相较之下,黎瑜微是十分有技巧的,不是只会嘴巴说话,还会赖在他的怀里坐着,一会用脑袋蹭蹭他的脸或脖颈间,一会又笑眯眯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亲一亲他的唇或是脸,柔和亲昵地取悦他。
而一想到这些现在都化为泡影,一旦两人拿离婚证,就是完全的陌路人,其他男人会得到他有过的东西,他莫名地更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