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傅继年不同先前对自己有求必应,态度有很大的转变,应雨竹不禁记起父母刚解除自己和傅继年的婚约时,傅继年都没有这般过
自己向他道歉,他耐心地说:“我们的婚约解除,是你父母做的主,你未从家里独立出去,怨不得你,我理解你的处境,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
婚约是由双方长辈定下的,她和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本来会像上流圈子许多门当户对的夫妻般,到了一定时间,他们便走入婚姻。
她自小就被教育她长大后就成为傅继年的妻子,但父母也明明白白地表达清楚,前提是傅继年是能当上傅家继承人,否则父母要为她另选结婚对象。
以未婚夫妻的亲密关系相处那么多年,说她不喜欢傅继年,那是假的,但她更喜欢傅家继承人的妻子的位置。
傅继年当不上傅家继承人,他一句有缘无分,使她心安理得地呆在国外。
眼下,两人的进度比以前倒退一大步,甚至连刚解除婚约时都不如,应雨竹表面没把着急露出来。
傅继年对她说的黎瑜微学不会懂事,不就是暗示他即将和黎瑜微离婚了吗?
黎瑜微不再占着傅太太的名头,她之后专心挽回傅继年,容易了些。
“好,等你空闲了,我们再约。”应雨竹甜甜地笑道,拎包走人。
终于没人打扰自己的独处空间,傅继年余光下意识地掠过应雨竹的背影,看她是否真的离开,还是要自己三度下逐客令。
一走出傅继年的办公室,应雨竹去找了在同一楼层的王仁和。
名义上的老板娘还没换人,目前仍是黎瑜微,王仁和拿捏不准自家boss的想法,不过,在对待应雨竹上,他依旧毕恭毕敬,将应雨竹当半个老板娘。
应雨竹提出需他解决的问题,他一一详细地记下,笑着说:“应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最短时间内搞定,向您汇报。”
粗略地估算要多少钱和资源搞定应雨竹的问题,王仁和对比了黎瑜微和傅凝月的返贫计划,无比怜爱后者的两位,同时心底偷偷感叹:白月光的待遇一等一的好。
环扫四周,确保没其他人在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应雨竹用只有自己和王仁和听到的音量地问:“王助理,傅继年哥哥这个月的行程排满了吗?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他的行程表?”
行程表这个东西,王仁和曾经有三年没负责过,那三年里,是属于黎瑜微的工作内容之一,她很爱把控boss的行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boss,和boss当连体婴。
可惜黎瑜微一离职,这工作又落回到他的手中,
一听应雨竹想看,总裁助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让他条件反射地拒绝:“抱歉,应小姐,这是傅总的隐私,您不能看。”
“……”应雨竹脸上的浅笑微僵,“王助理,你不知道我是傅继年哥哥的谁吗?”
这招,她百试百灵。
就连黎瑜微上次扇她耳光前,都骂傅继年出轨她。
王仁和自然知道应雨竹是boss的白月光,考虑到应雨竹取代黎瑜微、从而当上傅太太是迟早的,稍作思索后,便把行程表给了应雨竹看。
顺利拿到行程表,应雨竹仔细浏览。
傅继年说他这个月的行程排满了,行程表却不是这么显示,他至少有几天的下午和晚上是空闲的。
应雨竹拿笔圈出自己公司办庆功宴的日子,抬头直视王仁和,诱导道:“这天很特殊,具有特别的纪念意义,麻烦你帮我安排傅继年哥哥晚上和我见面,别提前告诉他是我想见他。”
惊喜吗?
王仁和脑海中第一时间升起,应雨竹利用那天给boss创造惊喜的念头,但他没有即刻答应应雨竹的请求,而是习惯性地先衡量利弊。
同样的事情,黎瑜微也做过。
只是,那会黎瑜微和boss的关系,他有些说不明白。
黎瑜微说boss是她男朋友,可boss也没透露过黎瑜微是女朋友,因此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黎瑜微,然而boss知道黎瑜微准备了惊喜,由于他的拒绝导致没成功,boss似乎不太开心。
从这得以看出,boss是喜欢惊喜的!
应雨竹的惊喜肯定比黎瑜微的惊喜来得让boss开心,摆明是有利无弊的事情,想了一番后,王仁和点点头:“应小姐,您放心,我会办妥。”
“谢谢王助理了。”应雨竹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向王仁和,“以后麻烦你的地方多着,一点小心意。”
“不麻烦,是我的分内事!”王仁和双手瞬间放到背后,婉拒地道。
假如用古代作比拟,他相当于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想通过他从boss身上获得利益的人太多了,跟着boss,他前途一片光明,没蠢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自毁前途。
应雨竹送他银行卡,像重金收买他,说不出的奇怪。
见对方明显不收礼,应雨竹若无其事地收回银行卡,佯装无意地打听:“傅继年哥哥最近除开工作,有没有和一些……”
光抓住傅继年的心是不够的,打听自己有多少竞争对手也是很有必要的。
王仁和精准无误地听懂应雨竹的欲言又止。
不是,都是boss的白月光了,占据boss心底最重要的地方,怎么还怕boss和一些女人走近,自信心如此不足,boss没给足她安全感?
不像黎瑜微,她根本不问别人的,一有风吹草动,都能直接当着他的面问boss要手机,边检查,边理直气壮地问boss和异性说了什么,做了些什么。
想一想,boss一定喜欢应雨竹背后问人的方式吧,黎瑜微过于直白了,给人微微的窒息感,难怪boss对应雨竹念念不忘,应雨竹显然更适合boss,起码大方得体。
“傅总一向专注工作,应小姐您……”王仁和没提黎瑜微,眼神暗示应雨竹,抛开黎瑜微,她是唯一和boss走得最近、并关系匪浅的女人。
说来神奇,作为旁观者,他时常能感受到黎瑜微的紧张,那种无时无刻的焦虑和神经紧绷,生怕下一秒就有女人出现,把boss给抢走了,明明boss洁身自好,一共先后只有过应雨竹和她的两位女人。
黎瑜微偏偏彻底不放开地享受豪门阔太的生活,非把自己弄得不受boss待见,以至于应雨竹一回来,她的地位就不保了,不止面临净身出户,还面临boss随时的针对,可怜兮兮的。
“谢谢。”应雨竹收获到王仁和的暗示,信心重新恢复,愉快地离开。
目送应雨竹完毕,王仁和在处理她的问题前,进boss的办公室。
“傅总,应……”
话没说完,他得到boss的利刃冷眼。
“应雨竹找你说的东西,不管要花多少钱完成,你照办就是了。”傅继年轻揉有少许的太阳穴,“她的东西,能花钱解决的,都不用跟我汇报。”
应雨竹的那些事,无一例外都能花钱解决。
情绪未回归平稳,愈发焦躁,他本身就烦。
再看窗外的阳光渐渐减退,离晚上近了,更加烦。
这两天住的都是天海丰园,命令佣人把黎瑜微的东西扔掉后,卧室大变样,空荡荡的陌生,像置身新环境,使他严重不适。
失眠两晚了,不知道今晚睡得着不的思绪缠绕下,以致他什么都不想干、看什么都不顺眼、什么话都不想听、谁都不想见,只想安静地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