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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安安静静地坐等他的解释。
毕竟，杀人也得有个理由。
宋缙喝了一口咖啡，姜念的不吵不闹反而让他更加的没底。
“我有病。”宋缙说。
姜念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嗯，我知道。”
宋缙微怔，抬眸看她，“你怎么知道？”
“你那么排斥结婚，又经常听到你跟那位罗医生通话。我想，应该是有病吧。”姜念很淡定地叙事。
宋缙咽着喉咙。
姜念静静地凝视着他，“既然那么勉强，就不应该答应我。这是给我希望，也是在把你自己丢在火里煎熬。不过，我得谢谢你，在没有领证前就丢下了我，不至于让我太难堪。”
“现在我知道了，所以也不会再强迫你。”姜念语气很轻，轻到有些缥缈，让人抓不住她的情绪，“还有话说吗？”
“我想跟你结婚。”宋缙嗓音沙哑，“我没想逃的。那天晚上，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去找罗医生了。”
“嗯。”姜念应声，算是在回应他，她知道了。
宋缙深呼吸，“我希望我能够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你，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所以……”
姜念漂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怕我担心，所以玩消失。电话关机，没有只字片语。这都多久了？现在才解释，你说，我是应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姜念笑了。
这一笑，让宋缙慌了神。
“我知道你解释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是希望我原谅你。”姜念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我原谅你了。”
宋缙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喜悦，“你真的原谅我了？”
“当然，原谅你了。”姜念看到他眼里的喜悦了，也知道他在欢喜什么，不过，她不想再傻了。
“可是我们，没有可能了。”
姜念的话让宋缙眼里的喜悦瞬间破灭。
“为什么？”
“这三个字，你都不应该问出来的。”姜念冲他浅浅一笑，眼眶是酸涩的，“不要再为难我，也不要为难你。”
宋缙缓缓握紧了拳头。
姜念看了眼时间，“以后，也不要再去打扰我父母了。他们年纪大了，脸皮也薄了。你要不出现，或许那些邻居可能就会把这事给忘记了，他们也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你要是再出现，只是让别的邻居在闲时有更多说我们的话题。”
“就算我现在要去跟你登记结婚，你也不愿意了吗？”宋缙有些急促。
“不愿意了。”姜念语气果断，眼神坚定，“有些傻事，做一次就够了。”
宋缙慌了。
姜念站起来，“各自安好吧。”连再见也没有说，她就走出了咖啡厅。
宋缙没有追出去，他就看着姜念的背影。
从她转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彻底的失望了。
“放弃了？”宋漾从外面走进来，看他的眼神有些心疼，站在他后面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跟她说清楚了吗？”
宋缙摸着手背上那个牙印，他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继续强迫她？
伤了她还想让她跟他在一起？
宋缙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姐，我这里痛。”宋缙指着自己的胸口，眼眶通红。
宋漾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跟小时候一样对她哭着说疼的样子，都不忍住心疼他。
她问：“要不要抱？”
“让我靠一下。”
宋缙说完，宋漾便坐到了他身边，然后侧过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
姜念回家一趟，给爸妈买了衣服，让他们试穿。
一开始谁都没有提宋缙，是后来一家人在客厅择菜的时候，姜母才说了一句，“那个宋缙去找你没？”
“找了。”姜念没有撒谎，“回来的时候在机场聊了几句。”
姜母蹙眉，“怎么还聊上了？”
“嗯。总不能一直躲着。”
“他说什么了？”
“就解释了一下，说他是生病了，所以才没如约。”
姜母一听这话就生气，“生什么病连个电话都不打？这都多久了，他才想起来解释？你原谅他了？”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人家解释，那就听呗。”姜念满不在乎，“反正，就是耽误一点时间而已。”
“他生的什么病？”姜父突然问。
姜念摇头，“他没说，不过应该是心理方面的疾病吧。”
姜父想了想，“那应该挺严重的。”
“死不了就不严重。”姜母没好气。
“别这么说。”姜父是对宋缙有些失望，但想着也是情有可原。
姜母看着姜念，“总之，这人不管有多好，我都不允许你再跟他有什么来往了。”
“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她要是再傻着跟他纠缠，那有病的是她。
……
8月，外面的树上全是知了在狂叫，太阳大得把路面都烤出了热浪。
姜念没事就在家里陪姜父下下棋，和姜母一起包饺子，包抄手。有时候乌芸会跑来家里蹭饭，日子过得倒也舒适。
这天，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姜念一直以为宋漾可能离开了，没想到她还在。
人到了家门口，也不好不客套地请人家进屋坐坐。
不过宋漾却是拒绝了。
“我这次来，是请你帮帮忙的。”宋漾很诚恳。
姜念问：“我能帮什么忙？”
“自从上次跟你见过面后，宋缙就一直疯狂工作，饭也不吃，能通宵加班就通宵，实在是熬不住了就睡两个小时。有时候，他刚睡没多久就醒了。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有三天没吃一点东西。”
“能不能看在你们相爱一场的份上，去看看他，劝劝他？再这么下去，我怕他吃不消。”
姜念很平静地听她说完，沉默了片刻才说：“他这种情况最好是去看医生，我也没什么用的。还有，你要是真的为了他好，就不应该来找我。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就不能去看看他？”宋漾有些着急。
“不是不能，是根本不应该。”姜念很理智，“你是他的姐姐，真的关心他爱惜他的话，就让他早点看医生。还有，他是个成年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怎么能指望着别人去爱惜他？”
宋漾看姜念的眼神有些意外，真的觉得她变了。
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姜念是担心宋缙的。
如今在她眼里，看不到半分怜惜了。
“所以，你不管他的死活了？”宋漾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姜念淡淡地勾扬着嘴唇，“不该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