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亮光闪烁,蒲清珩的身影一分为二,一个身子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另一位在亮光中化作一个娇小的身影,逐渐显露出她的样貌。
浅绿色的裙摆拂过青草地,飘逸的长发散落在玲珑有致的腰间,脸上蒙着一块锦缎面纱,看不清面纱下的容颜,但从展露在外,炯炯有神的眼眸中来看,必定是位身手不凡的奇女子。
众人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蒲清珩怎么会一分为二,或者说这个附身在蒲清珩身上的陌生女子又是谁?
听说昨日蒲清珩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个很厉害的女子,还在大门处大闹了一场,一挥手就重伤了裴启师兄,那个女子不会就是她吧?
即使面上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心里已然确定七八分。人是蒲清珩带回来的,不是她还能是谁?就连裴师兄那么厉害的人,都不能在她手底下挺过三招,他们又能有多大胜算?
想到这点,几人顿时安静如木鸡,呼吸都不敢喘大气。
最后还是站在前面的碧荷先回过神,小跑过去欲扶起蒲清珩,蒲清珩面色一凝,拒绝了碧荷伸过来的手。
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猛然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一时没回过神而已。
碧荷看着空荡荡的掌心,也没说什么,默默站在蒲清珩身边。他的背影依旧如往日般高大挺拔,即使没有灵力,看起来和失去修为前并没有区别,一股漠然的惆怅涌上心头。
蒲清珩缓了缓神,慢慢走到柳若水面前,求情道:“潭主能否网开一面?”
柳若水沉着脸,冷言道:“你可知刚才若非我在,你此刻已经是一摊肉泥了。”
“知道。”
“那你还要为这种人求情?”
望着跌倒在地捂着脖子的谭延,蒲清珩点了点头。
知道是一回事,看着人被杀是另一回事,蒲清珩自认做不到谭延那么心狠,可以对同门下手。
再者无论如何,谭延还是玄灵宗弟子,若死在潭主手中,这个仇怨怕是会彻底结下,蒲清珩潜意识里不想让潭主与玄灵宗结仇。
他道:“我与谭延毕竟同门一场,他既犯了门规,就交由宗门处置吧。掌门向来公正严明,必定会秉公办理,潭主何必为了他,脏了自已的手。”
柳若水看着眼前的青年,该说是单纯还是善良,如此深信一个人会为他出头,也不想想对方是否对得起这份信任。
蒲清珩还没得到柳若水的回答,谭延就先受不了,当着他的面,决定他的生死,谭延何曾受到过这种待遇,从来都是他决定别人的生死。
特别是这个开口的人,还是他一直讨厌的蒲清珩!谭延虽然没有裴启那样强力的后盾,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实打实自已练上来的。
在蒲清珩还没来之前,谭延一直认为自已算是天赋异禀,能得几位长老亲自指点,进步飞快,离掌门的位置也越近。可直到蒲清珩出现,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才,更显得自已十几年如一日的修炼像个笑话。
蒲清珩比他更年轻,修为更高,地位更受人尊崇,也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样都是内门弟子,掌门却更看重蒲清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谭延好不容易等到他出事了,成了废人,毁了灵脉无法修复。明明是一张彻底翻不了身的牌,可蒲清珩现在却有本事左右他的生死,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气急败坏的谭延,血气上涌,一把推开蒲清珩,骂道:“滚开!谁要你这个废物说好话,我就是死也不承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