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382章 是你我都要冷静
余筱咬紧后槽牙，刻意不让情绪太外露。她用最平静的语气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四目对望，两人都把情绪压得极好。齐商衍缓缓说出口：“关于兴隆，我瞒了你。”
余筱心口猛烈跳动几下，又问：“是吗？瞒了什么？”
齐商衍说：“杨君，他是中间人，让我从天葵手中高价买到兴隆项目的原资料。我在国外还有个研究所，这些年一直都在钻研兴隆项目。但中间出了点纰漏，有两个研究员背叛并且拷贝走了三分之二的原资料。这才有了后面水玻三号和赤金的衍生品。”
“为什么要高价买兴隆项目。”余筱问。
“我需要克隆基因。”
余筱错愕：“你疯了吗！”
齐商衍说：“没有成功。”
余筱：“没有成功，那你就放弃啊。”
“不能放弃，我必须要成功。”
看出齐商衍不罢休的决心，余筱心一沉，问：“为什么？”
既然做好要完全坦白的准备，齐商衍就知道不能有任何隐瞒。他粗沉呼吸，做最后的坦白：“那场火灾除了我和娜娜是幸存者，其实还有一个。”
余筱皱眉：“谁？”
“我亲叔叔的儿子，他现在是植物人，躺在国外研究所的疗养仓里。娜娜为什么迟迟做不了心脏移植手术，你很清楚。同样，他也不行。要怪就怪齐家的基因不好。所以我必须要得到克隆基因，这样的话就能确保不会出现排异，然后帮他做小脑移植手术。让他苏醒过来。”
听完后，是短暂的沉默。余筱半信半疑：“你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帮你堂弟恢复成正常人，然后找到纵火犯？”
“是。”
“照片。”
仿佛是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齐商衍不假思索打开手机，把堂弟在疗养仓里的视频点开给她看。
视频真假，余筱不能完全保证。但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克隆基因这件事，她把手机摁在他的大腿上，劝说：“我在提案上面明确注明了，克隆基因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而且这百分之四十都是浮动的。你为了这不确定的百分之四十冒险了那么多年都没成功，还不打算放弃？”
“他是我弟弟。”齐商衍一字一顿道。
“我没说要你放弃对你弟弟的治疗，我是要你停止研发兴隆！”
“这不可能。”齐商衍肯定地告诉她。
“你知不知道继续做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余筱情绪逐渐激动。
“这么多年了，只有无数次失败，没有其它后果。”
“那是你运气好！”余筱反驳，“我是开发者，我比谁都清楚。我开发兴隆，踏马不是为了搞克隆基因，是为了A级靶向药！你再往克隆基因方向研发，到出事那天，你就彻底控制不住，那么就彻底完了。”
齐商衍不再说话。
余筱人已经起来了，“最后问你一遍，停止吗？”
见他还是不语，余筱心软，说：“等为娜娜做了手术，等我拿回父亲的骨灰。那么我就留在国外，我全心全意想办法，找到一个完全不排异的手术方案，为你弟弟做小脑移植手术，好不好？”
“你是心外科医生。”
余筱咬牙，最终把话给咽回去，不再说话，转身要走。齐商衍察觉到，立刻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你先冷静。”
“不是该我一个人冷静，是你我都要冷静。”余筱抽回手，冷肃道：“这段时间我们好好冷静，暂且先别聊了。”
“不行！”
“不行那就分手。”余筱直接抛出威胁。
齐商衍脸色骤变：“你要分手？”
“你不想一起冷静，那就分手！”
“就算冷静了，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那就分手。”
两人再次对上视线，一个比一个倔强。但齐商衍还是先软下来，“筱筱，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
“我现在和你聊不下去，再聊，分手就不是威胁了。”
齐商衍浑身僵硬，怕了。
余筱这才抽身彻底离开。—
一整个下午，余筱都在隔离室陪秦瓷，盯着数据变化。期间沈乐发来几次信息，说齐商衍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后就一直在工作。余筱放弃要沈乐盯着齐商衍了，但想想暂且先不说，免得让沈乐担心。
夜黑后，余筱从研究所离开，去了老师那边。
关于齐商衍说高价买兴隆原资料的原因，她并没有完全信。直觉告诉她，齐商衍只把原因说了一半。所以她想试探试探老师这边的情况。
余筱进了屋，左右不见老师。刚好打完电话的唐英海见她来了，压着嗓子说：“老师一整天都在书房里没下来过。”
余筱忍俊不禁：“他是在生我的气吗？”
唐英海不否认，“别怪老师生气，不让你进天葵总部，确实是为你好。”
余筱无辜道：“那我也不能第一次见杨副会长就在饭桌上明摆着拒绝吧，而且当时我说那话是在敷衍。”
“我就是这样跟老师解释，但老师不信啊。”唐英海更是无奈，“那你现在来得正好，上去好好跟老师解释。否则这样赌气下去，来京海的目的都给耽搁了。”
“好。”余筱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大师兄的怀中，然后上了楼。
站在书房门外，她敲了敲，“老师，是我。”
“门没锁。”
余筱推门而进，咧嘴道：“老师，您一整天在书房做什么呢？”
欧阳柏没说话，而是低头在练字。余筱站在书桌面前，看着旁边叠着老高的宣纸，上面写着满当当的毛笔字，隔着点距离，她都能看出字迹锋利沉稳有力。“老师，您一下午都在练字呢。”
“好话就别说，要说就有点有用的话。”欧阳柏不给她磨蹭的机会。
“那您也得给我点心理准备啊。”
欧阳柏这时才给她一眼，“又不是上台演讲，你还要什么心理准备。”
“您骂我的准备。”
“混丫头。”欧阳柏被气笑了。
余筱笑吟吟道：“老师，您应该没怎么气了吧。”
“那就看你说点什么有用的话，这样我就能估量一下该不该还要继续生气。”欧阳柏不疾不徐道。
下一秒，余筱索性搬着椅子当面坐下，“那您想听治疗者的情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