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极了!傻柱,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不容易。
要不这样,你去跟杨厂长说说,让淮如也能调到机关楼办公,哪怕是做杂务都可以。”
“噗——”
站在一旁喝水的易中海听到这句话,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而一旁吸烟的王铁柱也被吓得咳嗽不止,几乎要倒地不起。
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看着贾张氏如同在看一个神经病一般。
如果我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早就当上食堂的主任了!他心里面想着。
“贾阿姨,您不会是在开我的玩笑吧?”
贾张氏瞪了傻柱一眼,“我是真的想帮你,淮如勤劳又漂亮,为何不能坐办公室呢?这事儿你就去跟杨厂长沟通一下,如何?”
秦淮如实在听不下去了,拽了拽贾张氏的手说:“妈,算了吧,我不适合。
我连一级工都没评上,怎么可能去厂机关工作呢?”
“怎么不可能!赵国生才是一级焊工呢,不是照样进办公室了?”
秦淮如愣住了,然后感到有些道理。
确实!
赵国生都能够在机关楼里工作,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一旁的傻柱听罢也是点点头,觉得贾张氏所说并非全无道理。
“那个…贾阿姨,要不我……试一下?”
易中海又一次喷水,差一点没让水杯掉到地上。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这样的事也能接下?
即便真能成,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若不成,以后可就有得受了,贾张氏会天天拿这事儿来说道。
事实上,这也难怪傻柱和秦淮如会有此顾虑。
毕竟赵国生从一名一级焊工直接跃升为七级厂办办事员,这种事情在厂里极其罕见。
除非你有高 ** 、深厚背景或者特别的条件,比如说新近分配来广播室工作的于海棠,就是因为人年轻又漂亮才得到了特别关照。
傻柱经过“深入”
的思考,他认为自已与杨厂长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而且深得高层的喜爱。
因此向杨厂长提这件事,并非全无成功的希望。
结合以上赵国生的案例及自已的“精心”
考虑,傻柱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事值得一试!
第二天早上,易中海便携带着三个疲惫不堪的学徒走进了工厂办公楼。
他的学徒们这几天都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担心即将到来的二次评估如果没有通过的话,之前的种种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厂里的历史并非毫无前车之鉴,类似情况比比皆是。
当时,厂办仅有赵国生一人留守,一见到易中海,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走进来。
“国生,你在忙呀?可真辛苦!”
易中海热情地招呼道。
赵国生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他其实正悠闲地品茶、看报,昨日所需准备的资料早已备妥。
在这里,工作总是显得特别轻松;他已经悠然地翻了一个小时的报纸,甚至无聊透顶。
“易老师傅,你是来加盖公章的吗?”
赵国生问道。
易中海迅速回应道:“没错,再不赶紧处理,就要耽误发工资的时间了。”
他边说边递上了那三张表格。
赵国生接过来,目光停留在表格最下端的一块凸起之处——那是未拆封的“大前门”
香烟。
“易师傅,这是什么啊?”
他问道。
易中海依旧保持着和蔼的微笑,“他们今早送了我两盒烟,你了解,家婆一向反对我抽烟。
所以,我带来了一盒给您。”
尽管如此解释,他内心却如被蚊子叮咬般不适。
这种对赵国生的赠予,是易中海以往做梦都不敢设想的举动。
“易师傅,这样做似乎不大妥当吧?”
赵国生命中已明了对方意图,这些话只是一种表面的说辞。
“有什么不妥,咱两人不仅是同事还是近邻,几十年的交情还抵不上这一盒烟的价值?”
赵国生笑着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接过资料仔细检查了起来。
易中海和他的学徒们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他们明白,这份文件是由技术科与厂办共同审批出具,真实性不容置疑,赵国生此举更多是表达一种程序性的审核态度。
很快,他没有刁难几位来者,看过后迅速逐一加盖印章。
见状,易中海松了一口气,接过文档简单交谈几句后离开了房间。
刚到楼梯间门口,迎面碰上了行踪隐秘、四下张望的“呆头鹅”
(指傻柱)。
“柱子,你这儿晃悠什么呢?”
易中海问道。
傻柱吓得跳了一跳,抬眼看到了是易中海,连忙放松了警惕。
“大爷啊,差点没吓死我!”
易中海有些不解地询问:“这时你不应该在食堂帮忙才对吗,跑这里干啥?”
傻柱憨笑以应:“哦,来这里有点儿事……跟食堂有关的事情。”
易中海并未深究,轻轻点头示意,带领着三个学徒继续前行。
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幕,看着傻柱那略显怪异的走路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了疑惑。
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难道真去面见杨厂长,还妄图靠一句话就把秦淮如调至总厂机关了吗?
易中海哭笑不得。
若果真如此想,那傻柱简直是傻到无可救药了!
他对先前所做的关于养老选择的决定再度产生了质疑——让这样的傻子将来照顾自已,真的靠谱吗?
等到把易中海打发走,傻柱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喜自已的聪明机警。
厂长杨建国的办公室位于行政大楼的顶层。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攀爬上楼时,身体某些关键部位再度隐隐作疼。
近段时间以来,工厂内部正在进行着紧张的技术等级评聘调整工作,需将某些技能精湛的老职工派遣至技术水平相对较弱的班组内担任指导任务;又加之年终事务繁忙,使得杨厂长连日劳累不已,从早晨到工厂就未曾停歇过,一直在签署各类文件。
当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杨厂长微微颔首,口中吐出一句"请进"。
接着,那扇陈旧的办公室大门缓缓发出"吱嘎"声响,应声而开。
“杨厂长,您这会儿忙吗?”
门后出现的人影问道。
抬眸一看,发现竟是傻柱,这使得杨厂长心中生出几分疑虑:“傻柱,是你啊?有何贵干?是来找我的吗?”
“嗯,有、有件事需要劳烦您帮忙。”
傻柱略显尴尬地说着。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由于与傻柱较为熟悉,杨厂长示意他到沙发上坐下,并挥了挥手以示欢迎。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就是需要您点头同意!”
傻柱边说边走向饮水机,给自已倒了杯水,举止之间显得毫不拘谨,犹如自家一般。
“你快说正事儿吧,我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行行,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厂子里上下这么多员工都指望您领导呢,没有谁能像您这般尽责。”
面对着这样的奉承,杨厂长感到十分不解:傻柱从不是这样一个人啊!
“不用在这绕圈子了,有啥事赶紧说明白,我没那么多工夫跟你啰嗦。”
闻言,傻柱立刻起身,靠近杨厂长,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招牌式的嘻笑:“杨厂长,我想向您提及一位同事的情况——就是住在我们院子的秦淮如。
她不仅是生产一部易中海师傅的徒弟,还是前几年不幸离世的技工贾东旭的妻子。
这位大姐尽管已经连续多次参选,却始终未能成为1级技工;再加上家中还有三名年幼的孩子需要养育,生活非常艰难。”
对于这话,杨厂长似乎陷入了沉思:“你究竟想说什么?不要绕弯子。”
“我的意思是,秦大姐至今仍领取着微薄的收入,生活极其艰辛。
您能不能让她调入工厂管理层工作?那样她的职务将会轻松许多,也能更好地关照家中的子女。”
放下手边的笔,杨厂长审视着傻柱,仿佛对方是个天外来客。
他在这个职位上已非一日,然而这种请求还是前所未闻。
“如果你提到的是调往食堂或评定为一级钳工之类的需求,或许可以考虑。
然而,想要直接转入行政机关,则显得太不合理了。”
他心想,莫非是傻柱做出了逾矩的行为?他随即对后者发出了警告:“你别跟我说是因某些不可告人的理由吧?别忘了,未娶的男子若是与遗孀发生关系,那可是大忌。”
“杨厂长,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又怎么会做那等事?”
傻柱显得无辜地辩解道。
此时,杨厂长愈发觉得疑惑:傻柱通常行为还算谨慎,何故今天突然提出这样无厘头的要求?又是哪位胆敢授意给他这样的念头?
“那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个想法?”
他追问道。
傻柱的态度显得异常坚决:“就比如说,住在我们院子的赵国生,您应该也知道他。
他是生产五部的一名1级电焊工,不是也被行政处长胡大海直接调到了办公室工作吗?我想,既然他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秦大姐凭什么不行?”
这句话令杨厂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也就是说,据你所言,那名1级电焊工已经被胡大海主任调整到了行政机关工作?”
“对啊!不信您可以调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