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国生生得文化程度都不高,但他都能进入工厂的核心部门。”
傻柱小声说道。
此刻,杨厂长的表情变得格外严峻,他迅速拿起电话筒,拨打了胡大海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对面的胡大海随即应答:“杨厂长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胡大海,你是真的把一名1级电焊工赵国生调动到机关工作了?”
杨厂长声音冷峻,问道。
“啊,对的,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太忙碌,忘记向您汇报此事了。”
听完,杨厂长的脸色越发沉重起来:“你过来我的办公室一下,我们当面谈谈这事。”
挂断电话之后,杨厂长的心中开始盘算接下来如何处理此事。
“柱子,你说的事根本没可能。
如果秦淮如想要改善家庭状况,就得好好提升自已的技术水平,别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
“可是……”
没想到,傻柱的建议立刻被杨厂长拒绝了。
杨厂长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回去上班吧,我这儿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这件事到此结束,不要再提了。”
傻柱张了张嘴,但没敢说什么。
他看出了杨厂长显然不高兴,心中却也略感畅快。
事情虽没成,但这下子赵国生的位置恐怕也难保住了,算是报了之前的一箭之仇!
胡大海接到了杨厂长的电话后迅速上楼,从电话里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冷淡。
他心里纳闷,这么点小事杨厂长为何会知道,还如此不满?
一到顶层,他看到了正要下楼的傻柱,走路样子有点怪异。
胡大海立即明白了一切——原来事情是傻柱去跟杨厂长说的。
“胡主任!”
傻柱招呼了一声,面上带着一丝得意。
胡大海完全不予理会,面色平静,内心却对傻柱十分恼怒。
好在关于赵国生的事他有充足的理由解释,不然还真是棘手。
进了办公室,胡大海发现杨厂长仍在办公桌前忙碌,没有开口说话。
他也不急,静静站立等候,这正是上司常用的套路——故意冷落访客以达到警示效果。
过了约二十分钟后,杨厂长才放下手中的笔,饮尽杯中的茶,抬眼望向胡大海,示意道:“老胡到了,坐吧!”
但胡大海并未坐下,而是先倒了杯热茶递给杨厂长。
“厂长,关于赵国生的事我要向您道歉。
当初应当向您请示,不该自作主张行事。”
杨厂长稍感惊讶,似乎这背后还有文章。
“这个赵国生与你有亲?”
胡大海急忙摇头,“厂长您误会了,我和赵国生并不相识,甚至之前都没听说过他这个人。”
听到这里,杨厂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好奇心更强了。
既然胡大海与赵国生无甚瓜葛,何以愿意为他办事?一个普通的焊接工难道有特殊才能?
于是胡大海解释了前往派出所和居委会办事过程中许多人找到他,请托关照赵国生的情况。
“厂长,我们与这些单位平时来往较多,人家提的请求不过分,所以我自行做主办理了此事。
原计划向您汇报,但因为其他的事务耽搁了下来。”
此时,杨厂长神色如常,笑道:“坐吧,站着不累啊?”
胡大海松了一口气,安心坐下。
“老胡你做得很好。
既然有派出所和居委会方面的打招呼,事已至此,就不再追究了。
只不过,赵国生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呢?听说他连字都不会读几个?”
胡大海一听,便知定是傻柱又在造谣。
“厂长,有些人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人优秀。
您看,这是赵国生在空闲时随手写的几笔字,是我悄悄带来的。”
“赵国生竟然会写字?”
杨厂长颇感意外。
按说,傻柱常讲赵国生认不了多少字,为人朴实无华,在工厂里一直是最基层的工人。
接过字轴,杨厂长展开了纸张。
只见上面写的字并不规整,明显是随意练笔之作。
然而笔力苍劲,透露出深厚的基本功,且不乏书家的底蕴。
“字写得不错!”
杨厂长不由得赞叹出声。
他曾多次造访徐老府上共享家宴,而徐老家书法远近闻名,杨厂长认为赵国生的字与徐老相比毫不逊色。
“真是一块璞玉啊,赵国生!”
此时胡大海的神情微妙起来。
“厂长,赵国生不仅字写得好,文学素养也很高,可他对算术等理科知识几乎是外行。”
杨厂长一听乐了,随即明了。
“看来赵国生出身于传统家庭,从小接受古典教育,所以不懂现代的科技知识。”
“厂长老眼光长远,真是太厉害了,我就没想到这点!”
胡大海趁机拍了杨厂长一个马屁。
“就按这样办吧。
把赵国生培养起来,不妨调到宣传部门,发挥他的专长。”
另一边,觉得算计成功了的傻柱哼着小曲,心中美滋滋地回了家。
一迈进院子大门,贾张氏立刻喊住了他:“傻柱!淮茹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傻柱一时慌乱。
“呃... 杨厂长事务繁忙,今日不在单位,这件事情稍后再议也不迟吧。”
“尽快办,再拖就快要过年了。”
贾张氏催促道。
“贾婶,有件事我想告诉您,赵国生的位置恐怕保不住了。”
傻柱继续添油加醋道。
“怎么说?”
“据说杨厂长大怒,听说了胡大海擅自将赵国生调至总厂工作的事情后,直接召见了胡主任,并严厉训斥了他。
赵国生很可能又会被安排回原来的车间。”
贾张氏的眼睛一亮,显然对这条消息十分满意。
“那是,赵国生哪懂得机关的工作,这一切都是胡大海自作主张,杨厂长肯定会有后续处理。”
傻柱说这话时并没有留意到旁听的大娘们以及于翠梅脸上露出的不同寻常的神色,甚至贾张氏的反应也有些异常。
傻柱毕竟年轻,不了解的是,院里许多老人其实清楚赵家的背景——他们家族历来书香门第。
赵国生的父亲就经常手不释卷,尽管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但读书习惯未曾改变。
正当他们谈话时,赵国生动了动地进了大院。
他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新鲜买来的肋排。
因为看到儿子沈星年纪不大却酷爱吃肉,特意为补充儿子的营养购得此物。
听到贾张氏的嘲讽,赵国生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到自行车上的排骨,贾张氏立刻火冒三丈。
“好嘛,工作都丢掉了还敢买排骨吃,真能败家啊?”
“你说我工作丢了?怎么回事?”
赵国生一脸迷茫地问道。
傻柱脸上挂着讥笑,“赵国生,别装蒜了!胡大海私下给你调整到厂办的事被杨厂长发现了,胡大海都被骂了一顿,你怎么可能没事?”
赵国生更加困惑了,下午胡大海找到他,只是说杨厂长非常喜欢他写的字,让他抽空给杨厂长写一幅字,并没有多说其他的事情。
“傻柱,你在开什么玩笑?”
傻柱的笑容僵住了。
平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国生今天居然反驳了,这让他一时语塞。
“赵国生,还装模作样?你以为你能装多久?”
“无稽之谈!莫名其妙!”
赵国生懒得理睬他们,说完便推着自行车离去了,留下面红耳赤的傻柱。
“傻柱,你说赵国生工作丢了?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傻柱也开始疑惑,按理说杨厂长得知后应立即采取措施才对。
是不是因为最近厂里事多,没时间处理赵国生的事呢?
对,应该是这样!
“厂里现在评级忙,杨厂长可能是暂时没时间。
再等等,估计这几天就会有动作,赵国生在厂办是待不长的。”
这时,易中海进了院子,恰好听到了傻柱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意思,待不长?”
傻柱得意洋洋地把之前跟贾张氏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易中海随口一问,“你向杨厂长打小报告了?”
别人不清楚,但今天易中海去机关楼办事时看见了傻柱,再结合当前的情况,不难猜到是谁告诉杨厂长的。
傻柱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于翠梅和一个大娘也突然明白过来,难怪他对此事这么清楚。
贾张氏也反应过来,“傻柱,你是不是去找了杨厂长?秦淮茹的事你没过问一下吗?”
傻柱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易中海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为傻柱解围,“贾阿姨,事情没那么简单。
即使傻柱跟杨厂长提了这件事,也未必能够如愿。”
贾张氏不满地说道:“凭什么?他赵国生可以进办公室,秦淮茹就不行?”
易中海有些不耐烦了,贾张氏的无理取闹远近闻名,这一次也不例外。
难道杨厂长还会为了她破例?
“这些你不懂!厂里有自已的规矩,调动需要复杂的流程!”
贾张氏不服地辩解道,她不懂其他规则,只知赵国生能调动,为什么秦淮茹就不能。
“凭什么?赵国...”
“够了,不许再说下去了!这事儿绝对行不通,就算没有柱子,我自已也能回答你!”
未等贾张氏继续说话,易中海便严厉地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