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莫名感觉霍睿扬好像是来抓奸的丈夫,那冰冷的目光,简直能把人的身上穿两个冰窟窿!
不过她马上又把这个念头甩掉,想多了,霍睿扬看谁都是这样,像个没有温度的冰山,都怀疑他天生不会笑!
有点可怜他以后的媳妇,天天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毫无情趣!
陈煜看到霍睿扬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笑容满面的迎过去跟他握手:
“霍团长,欢迎您来文工团光临指导?”
霍睿扬垂眸对陈煜伸过来的手看了看,细皮嫩肉连个茧子都没有。
陈煜被看的头皮发麻,有种他想掰断自已手腕的错觉。
霍睿扬面无表情的伸手跟他握了一下,陈煜脸上的神情有点微妙的变化,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就听到霍睿扬严肃又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
“文工团虽然是文职,但也是军人,上战场时也要拿枪,你的手毫无力气,怎么拿枪?”
陈煜涵表情有一瞬尴尬,不过他应变能力好,把手抽回来,笑着说:
“霍团长说的没错,以后我们文工团在本职工作以外,也要学习一些上战场杀敌的本事,有机会也能跟霍团长并肩作战。”
他说的不卑不亢,又没有反驳霍睿扬的话,涵养非常好。
但夏安然看着他俩,即便没有刀枪,也有种刀光剑影的感觉!
霍睿扬看了陈煜一眼,点点头,口头表扬一句:
“说的好,这才是合格的军人!你叫什么名字?”
‘合着握了半天手,他还不知道自已叫什么?’
陈煜有些无奈,却也好脾气的回答:
“我叫陈煜,是文工团的副团长!”
陈煜刚一报名,霍睿扬想起张恒业的表弟叫陈煜,主动跟他握手:
“你好,陈副团长,夏安然刚到文工团,还请您多关照!”
夏安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没听错吧?
霍睿扬让陈煜多关照自已?
不怕她顺梯子爬,再赖上他?
陈煜脸上的笑容僵住,下意识的看了眼夏安然,他俩不是退婚了吗?
听霍睿扬的话,怎么感觉他俩是一家人?
看到夏安然同样惊讶的神情,陈煜才放心,应该是霍睿扬对夏安然心怀愧疚,所以才来请自已多关照。
想起表哥那个电话,猜到霍睿扬就是表哥说的朋友。
就是奇怪,他已经让表哥给自已打电话了,为什么还要单独跑一趟?
还刚一见面就给自已一个下马威,难道他对夏安然余情未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让陈煜有了危机感,他脸上笑容不在,淡淡的回道:
“夏安然同志很优秀,是我们团重点培养对象,就是没有霍团长特意走这一趟,我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霍睿扬深深看了陈煜一眼,才开口:
“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硬邦邦的,陈煜微笑:
“不客气!”
霍睿扬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夏安然,漆黑的眸子好像幽深的大海,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却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夏安然被看的发毛,只得主动问:
“霍团长,有事找我?”
霍睿扬其实想说没事,但说出口的却是:
“有事。”
陈煜看出他不希望自已在这,识趣的对霍睿扬说:
“霍团长,那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去办一下,有事就来团部找我!”
霍睿峰点点头,没说话。
陈煜只是跟霍睿扬客气一下,也没指着他说啥,临走前对夏安然说:
“小夏,别忘了晚上。”
陈煜没把话说全,只笑着用手势比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大哥,你说话倒是说全了啊?吃饭就吃饭,搞的好像约会一样?’
夏安然感觉空气冷了两度,她挺直脊背不受霍睿扬影响,对陈煜点头:
“好。”
霍睿扬微微眯起眼,看来自已这趟来的多余,她过的很好,不需要自已帮忙,不想在这耽误时间。
夏安然在霍睿扬转身要走的时候,说了句:“谢谢。”
霍睿扬迈出去的脚停了下来,侧眸看她冷淡的问:
“谢什么?”
夏安然本来想好的感谢话,因为他这冷淡的态度也作罢了,别让他感觉自已想黏上他,只礼貌的说了一句:
“谢谢你让陈副团长照顾我。”
霍睿扬抬眸看了眼陈煜离开的方向,正好陈煜也回头,见他看自已,陈煜对他笑了一下,还挥了挥手。
霍睿扬收回目光,对夏安然说:
“我只是正好经过,顺便说了一句。”
‘得,这下谢谢也不用了。’
夏安然耸耸肩:“那......就不耽误霍团长时间了。”
霍睿扬深吸一口气,他就不该来!
他转身就走,夏安然就感觉空气都变的舒畅了,笑着挥挥手:
“再见。”
霍睿扬停住脚步,他来的正事忘说了,回头看到夏安然毫不留恋的要回排练厅,他皱了下眉,喊住她:
“退婚的事,要是有人说闲话,就说你看不上我,说多难听都没关系。”
夏安然神情僵住,他特意来这一趟,是为了跟她说这件事?
刚刚请陈煜照顾她,真的只是顺便提了一嘴!
“谢谢。”
这次夏安然是真诚道谢,感觉这个冷冰冰的男人,还是有一点人情味的,至少不像自已想的那么冷血。
霍睿扬面无表情,这次没再犹豫,迈着矫健的大步走向吉普车。
夏安然一直站在那看他开车离开,才回排练大厅。
霍睿扬看了眼后视镜,看着夏安然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排练大厅门口,他才收回视线,加速离开。
夏安然刚回到排练大厅,温芳芳就满脸笑容的迎过来:
“安然,睿扬哥来看你了?”
排练大厅里的队员看似都在专心练习,但耳朵都竖起来听她俩说话。
“.......不是,他找陈副团长有事。”
夏安然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按霍睿扬教的那样说。
何必呢,他又不欠自已的!
分开就分开,用不着诋毁。
晚上,夏安然跟严主任请假说要出去一趟,严主任倒是没为难她,很痛快的给假。
夏安然到公交车站等车,等车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事,半个小时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开过去,半天也没看到车,百无聊赖就看天空。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那些漂浮的云好像一朵朵盛开的红牡丹花,偶尔还能看到类似蝴蝶形状的云朵追着牡丹花飞......
夏安然看的有些入神,没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