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远再睁眼,忍不住咳了几声,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你以为你阻了我的科举路就安枕无忧了?你那破身子,还有心算计旁人,心思重的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你以为你是谁?”
绥远听完结果又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时才明白,他这是到了之前来过的世界,这具身子的主人是顾庭煜,他立刻让小厮带着他递牌子进宫求见皇帝。
顾庭煜一生足智多谋,坏就坏在了他的身子上,若非身子不好哪有顾廷烨和小秦氏什么事情,顾廷煜的愿望是让女儿幸福一生,若是可以再有一个继承人,他知道他不该怨恨白氏,可作为被逼死那人的亲子,他又怎能不恨?
顾堰开再不是,对他也是可以的了,所以他没有什么角度去说顾堰开,姨母也是受了他们一家的牵连,若是可以也帮帮小秦氏。
“世子,到了。”予东在外面敲了敲马车,绥远提着衣摆往外走,走了段路又开始咳了,今天他这身子还不能好,真是受罪。
“臣顾庭煜参见官家。”因着有个世子的名头,说是臣子也没问题,皇帝缓缓抬头,看向眼前脸色有些苍白的人,“起吧,这是怎么了?茂则,赐坐。”
“官家,臣听闻臣的二弟因着杨无端之事被官家斥责,特来请罪,这杨无端之事本是家中兄弟戏说,廷烨当时还小,年轻气盛并不知杨无端之过,不经世事早天真,如今他已渐明白事理,官家何不再看看他的才干?”绥远说完,皇帝半天没说话,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即是兄弟戏说,又怎么被人传出去的?莫不是他在外也说过?”皇帝大概明白这其中有算计,但是顾廷烨帮杨无端说话绝对是真的,他无意去管宁远侯府中的事情。
“官家,府宅之中常有碎嘴的奴才,二郎平日不拘小节,那些奴才也无法无天,今日回府后定会严加管教,此事实在是顾家之过,只请官家再给二郎一次机会,若是三年后科举他没中,臣绝无二话。”说完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要行礼,不过被茂则扶住了。
此时皇帝也走过来扶起绥远,“好了,身子重要,此事朕允了,只是日后若是再听到此类事情,你们侯府可不是一句管教不严的事。”皇帝本就是因为一句戏言毁了杨无端,后来被顾廷烨提起,一听说是小儿时的顾廷烨所言就直接恼怒。
时候虽觉得有损他仁厚的形象,但谁会说皇帝的错?何况是顾廷烨先有过的,如今这顾家大郎站出来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今年就算了,让他好好准备下次科举吧。”
“臣遵旨,臣叩谢官家,官家仁善,实在是劳烦官家了。”说完又行了个大礼,最后绥远是被茂则一路送出宫门口的。
等回了顾家,顾堰开坐在正堂,“你干什么去了?他们说你进宫,你去那地方做什么??”顾家不是不能进宫求情,不过顾堰开做的也只是去同僚那里询问顾廷烨的情况。
“二郎不是说我们阻了他的科举路嘛,这不是给他要回来了,官家说让他参加三年后的科举,父亲还是好生拘着他进学吧。”说完就示意予东扶他进去,“对了,官家说顾府奴大欺主,父亲处理一下吧,这三年还是别再传出二郎的事情了。”
结果第二天外面就传出顾堰开重病的消息,绥远赶忙过去,“父亲,这是怎么了?”转身看向一直跟着顾堰开的人。
“二公子的外室带着孩子在府外,,要名分。”说完头也低了下去,绥远震惊的看向顾堰开,顾廷烨这回才叫真完了。
“将那外室和顾廷烨都弄进来,不论什么方法,杨叔,你去。”看着人都走了后,绥远才淡定喝茶,顾堰开既然如此思念亡妻,那就下去见面去,顾廷烨这三年是别想离开侯府了。
这次顾堰开死的更快,毕竟这次的顾廷烨可是拿整个侯府给他保了个科考的机会,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就是皇帝性子再好也说不过去。
“大郎,大郎,守住侯府,大郎,,”顾堰开醒后绥远就走到了他床边,看着顾堰开拉他的手,他一点一点的顿开。
“父亲,一个侯爵之位罢了,你不是最爱母亲的吗?舍了又如何?儿子一定帮您做完您没完成的事情。”说着笑了笑,将顾堰开的手放好,看着他咽气,然后走出门,“侯爷已逝,发丧。”
迟来半步的小秦氏还打算搬弄是非呢,听完这话直接哭了,“侯爷,二郎你怎能,怎能,,,”说完就晕倒了。
没到半天整个京城都知道顾廷烨和外室气死生父,而且昨日宁远侯世子才去宫里求来他再次科举的机会,第二天就闹成这样,侯府一片缟素,来吊唁的也不多,毕竟都等着皇帝的态度呢。
顾廷烨被捉回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平日里就给他乱扣屎盆子的几个人在上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定罪,气急了直接在那怒骂,“顾廷煜,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别躲在人身后,你出来,老子犯什么罪了自有法理评判,没道理你顾家三言两语就给老子定罪。”
“咳咳,三叔四叔,带他进宫给陛下请罪,咳咳,走。”绥远差点笑出声,好好好,若不是本人提出,他都不好开口。
“大郎,此事真要去?”
“前天我刚给这人打包票让他科举,昨日就有外室上门气死父亲,你觉得不去这一关能过的话就不去了,咳咳。”说完又坐下了,等着几人说方法,结果老三上去就踹了顾廷烨一脚。
“顾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个你呀,啊!这老天就不给我们点活路吗?走,大郎,走,三叔陪你。”说完就拽着顾廷烨往外走,绥远又站了起来。
顾廷烨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从刚刚的话里他竟然听到顾家帮他求情?这看样子还成功了,不过外室上门,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这次见皇帝时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面见后官家也没前几日的和蔼了,“怎么,这次又是奴才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