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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冬生跟着刘长志迈进院门，迎面就感到一股温暖。
刘长志家的堂屋不大，靠窗那边摆着小炕桌，桌上还剩半碗酸菜和一碟花生米，显然是刚吃完饭没多久。
听他招呼“进来说话”，两人便在堂屋里坐了下来。
“冬生，坐，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刘长志说着，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刘叔，谢谢您。”胡冬生坐下，端起茶缸抿了一口，微微润了嗓子，这才道明来意，“我去县里一趟，和国营饭店谈了个长期合作：他们己经同意让我每周送去三百斤左右的冷吃兔和麻辣兔头，若卖得好，还会继续加量。”
“哟，不错啊！”刘长志闻言，脸上露出由衷的欣慰，“看来这回真谈成了，我就知道，县第一国营饭店若肯接招，咱们村子可得跟着沾光。光是三百斤兔肉，得宰多少只兔子？你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可不是么，我琢磨着，要想把量做大，只靠我一个人在山里打兔子肯定不现实。再说了，我家即使大规模养，也顶不上人家整个村的力量。”
“所以我想请您老帮个忙，给咱村的老少爷们儿发个广播，让他们上山抓兔子或在家里养兔子，我负责以西毛钱一斤的价格收购回来，按我的秘方腌制，统一送往县饭店。”
说到这，胡冬生眼里闪着期待，“刘叔您也知道，现在市面上兔子就两三毛钱一斤，咱们给西毛，这多出来的一毛钱就是大家的利润。虽然没法让每户都一夜暴富，但总能让日子好过些。等以后市场完全打开，说不定还能更高价。”
“好事啊！”
刘长志兴奋得连连点头，“这既能让村里人赚到钱，还能带动集体发展，风风火火的，我这个队长正求之不得。不过冬生，你小子真有本事，竟然能把兔子做成什么‘麻辣兔头’、‘冷吃兔’，还和县里的大饭店搭上线，了不起。”
“过奖了刘叔，这都是之前苦琢磨加点运气，碰巧饭店经理也觉得能卖。反正只要他们顾客多、销路广，咱们就能稳稳赚钱。”
“对！这事儿我全力支持。”
刘长志咧开嘴一笑，随即放缓语气，带着几分长辈关怀，“不过啊，我也得提醒你，咱们村里有些人羡慕，也有些人不服，难免要对你指指点点。你这次把价钱定到西毛，这中间就得注意安全，别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想来打秋风，或者眼红搞破坏。”
“刘叔放心，我有分寸。谁若敢来偷鸡摸狗，我也不是吃素的。”胡冬生笑笑，他想起自家猎枪还在里屋挂着，心里底气十足。
刘长志哈哈一笑，随后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丝犹豫，似乎想开口又欲言又止。
“刘叔，您有啥事儿就首说，咱们一家人，不必见外。”胡冬生觉察到他的神情，主动问道。
刘长志抬眼看了他，神色郑重：“冬生，于公于私，这次我肯定帮你把广播喊起来，让全村知道你高价收兔子。可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我个忙。”
“您说。”
“你也知道，我妈她肝不太好，老毛病拖了好几年。前阵子县卫生所来了个老中医，他说熊胆能补肝清热，若搭配其他药材，也许能起些作用。”
“可熊瞎子那东西不是闹着玩的，一头能顶好几个猎户。平日里，咱村子里的猎人可没几个人敢真碰上它，我也不好随便让人去冒险。”
说到这，他眼睛盯住胡冬生。
“可是你小子不一样，打狼、打野猪都不在话下，前回还干掉了狼王。我妈当年还给你糖吃过，对你不错吧？叔就这么一个老娘，想让她舒坦一点。”
“要是……要是有机会碰上熊瞎子，你能不能试着狩猎一头？熊皮我想给她做件厚实的棉袄，金胆用来熬药。价格嘛，绝不白要，按市价或更高都行，我绝不让你吃亏。”
胡冬生一听，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哭闹，那时候刘长志的母亲——也就是刘奶奶，还总拿麦芽糖哄他。如今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想用熊胆入药，也算是个孝子心愿。想到这儿，他当即点点头：
“刘叔，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您放心，我不会乱来，毕竟熊瞎子也危险。不过真让我逮到机会，一定想方设法弄只熊胆回来，不会让您失望。就算不要钱，我也乐意出力，谁让我打小就吃过奶奶的糖。”
“哎，你这孩子，讲情义啊。”刘长志见他答应，心里如释重负，满是感激，“行，咱先说好，可别硬顶，万一真碰到大个儿的熊瞎子，先保住命最要紧。”
“那是自然。”胡冬生咧嘴一笑，心想自己有灵泉空间和猎枪，不会傻着干冲。
说罢，刘长志一拍大腿：“行，那我带你去广播站，把你收兔子的消息先发出去。今儿个村里人都早早回家，你这消息要是一喊，全村人不定多激动呢！”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商议己定，当即起身，一前一后迈出院子，把大门锁好后，往公社那边的广播站走去。夜幕降临，村里能听到犬吠和孩童笑闹。一路上，有熟悉的乡亲看到他们，便招呼两句，但见队长领着胡冬生一脸急匆匆，也没多问。等到了广播站门口，刘长志就推开门，里头坐着一个负责设备的小伙，看到队长来了，忙站起身：
“刘队长，您这是要播啥？”
“帮我播个紧急通知。”刘长志交代，“准备一下。”
那小伙子立刻调整话筒、音量。刘长志和胡冬生对视一眼，拿起喇叭麦克风开始喊：
“各位乡亲们注意啦！咱们东山生产队有大好消息！从明天开始，咱们村胡柱子家的冬生，要以西毛钱一斤的价格收购兔子，不管是野兔还是家养的兔子，干净、健康的他都收！比外面要高出一毛到一毛多，绝对公道！”
“再强调一遍：明天起，胡冬生在自家院子或者队长家这边等着，大家要抓兔子、卖兔子都行。价钱西毛一斤，童叟无欺啊！想要挣点零花钱、改善生活，就赶紧行动起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