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的只求一死啊

第529章 面圣

加入书架
书名:
大明:我真的只求一死啊
作者:
醉剑书生
本章字数:
9164
更新时间:
2025-06-30

“谁啊?这么早...”

伙计揉着眼睛打开一条门缝。

朱翊钧直接塞过去一锭银子。

“叫你们掌柜的起来,有大生意。”

伙计看到银子,眼睛一亮,立刻精神起来。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掌柜。”

不多时,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朱翊钧从怀中取出文件。

“这些,全部誊抄刻印,越快越好,价钱不是问题。”

掌柜接过文件,粗略浏览后脸色大变。

“这...这可是...”

“五十两银子。”

朱翊钧打断他。

“午时前我要看到成品。”

掌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公子,这内容...”

“再加二十两。”

朱翊钧又掏出一锭银子。

“你只需负责刻印,其他不用管。”

掌柜犹豫片刻,最终银子的诱惑战胜了恐惧。

“好,我这就安排最好的师傅。”

朱翊钧满意地点头。

“我午时来取。”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掌柜捧着文件站在原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正午的阳光照在内阁的庭院中,徐阶刚刚午休醒来,正在品茶。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徐阁老。”

朱翊钧微微行礼,眼中却带着异样。

徐阶放下茶盏。

“朱大人?有何贵干?”

朱翊钧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借一步说话。”

徐阶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朱翊钧来到天井角落。

朱翊钧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

“阁老请看。”

徐阶接过纸张,起初只是随意浏览,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当他看到杀民变法四个字时,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这是从何而来?”

徐阶声音发紧。

朱翊钧微微一笑。

“高拱书房。”

徐阶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你...”

“阁老不必多问。”

朱翊钧打断他。

“我只问一句,这些能否终结高拱的首辅梦?”

徐阶再次低头审视文件。

高拱与殷正茂的密信字字诛心,那本《治八弊以崇法治疏》更是赤裸裸地主张严刑峻法。

作为次辅,徐阶太清楚这些文件的杀伤力了。

“朱大人。”

徐阶声音低沉。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朱翊钧目光坚定。

“我只知道,若让高拱得势,百姓将永无宁日。”

徐阶长叹一声。

“年轻人啊...”

他收起文件。

“此事我会处理,但你最好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朱翊钧摇头。

“我要亲眼看到结果。”

“固执!”

徐阶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迅速压低。

“你以为高拱会坐以待毙?你以为严党会善罢甘休?”

朱翊钧眼中带着锋芒。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

徐阶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如此意气风发,但数十年的官场沉浮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

“罢了。”

徐阶收起文件。

“我会在明日早朝上奏此事。你...好自为之。”

朱翊钧深深一揖。

“多谢阁老。”

看着朱翊钧离去的背影,徐阶喃喃自语。

“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傍晚时分,蓝道行在众道士的簇拥下,缓步走向皇宫。

他身着紫色法衣,手持拂尘,面容平静如水。

“师父,听说今日朝中又有风波。”

一个年轻道士小声说道。

蓝道行微微摇头。

“慎言。”

年轻道士立刻噤声。

蓝道行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他想起了那个叫朱翊钧的年轻人,那个敢于挑战权贵的愣头青。

“尧舜之世加上卫鞅之法...”

蓝道行轻声自语。

“理想很,现实很骨感啊。”

身旁的道士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说这句话。

蓝道行不再言语,继续向前走去。宫门近在咫尺,那里是权力的中心,也是风暴的源头。

他知道,明日早朝后,这京城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朱翊钧...”

蓝道行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嘴角竟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股疯劲儿,倒是有趣。”

..

紫禁城内,斋宫前的广场上香烟缭绕,一百零八盏长明灯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嘉靖皇帝那张肃穆的脸。

他头戴九梁芳冠,身着玄色道袍,手持玉圭,在三十六名道士的诵经声中缓步登上三层高的祭坛。

“陛下,吉时已到。”

吕芳躬身提醒,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嘉靖微微颔首,面向北方三拜九叩。

他的动作不苟,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关乎国运。

祭坛下,文武百官屏息凝神,只有道乐声在广场上回荡。

斋醮仪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嘉靖皇帝头戴芳冠,身着绣有八卦图案的道袍,手持玉圭,在香烟缭绕中向三清神像行三跪九叩大礼。

他的动作不苟,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陛下心诚,必得上天垂怜。”

吕芳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嘉靖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嘴唇微动,默念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祷词。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二十四个道士分列两侧,手持法器,神情肃穆。

仪式结束后,嘉靖缓缓起身,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吕芳连忙上前搀扶,却被皇帝轻轻推开。

“朕还没老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嘉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吕芳立刻退后一步,躬身道。

“老奴失礼了。”

嘉靖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御座。

他刚坐下,吕芳便捧着一叠青词走上前来。

“陛下,这是群臣所献青词,请御览。”

嘉靖接过,随手翻阅。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几乎将整叠纸张摔在案上。

“都是些什么东西!连基本的格式都不对,也敢呈上来?”

嘉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朕看他们是不把斋醮当回事!”

吕芳额头冒汗,小心地从那叠青词中抽出一份。

“陛下,徐阁老的这份还算...”

嘉靖一把夺过,快速浏览后,冷哼一声。

“也就徐阶这份勉强能看。其他人,罚俸三月!”

“老奴遵旨。”

吕芳松了口气,至少皇帝没有大发雷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蓝道行一身素色道袍,手持拂尘,缓步走入。

他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向嘉靖行了个道家礼。

“贫道参见陛下。”

嘉靖的脸色稍霁。

“蓝真人来得正好。今日斋醮已毕,朕心有所感,想请真人起一卦,看看天意如何。”

蓝道行微微颔首。

“贫道遵命。”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露出里面的天地人三盘。

蓝道行将三盘置于案上,闭目凝神片刻,然后开始拨动盘上的指针。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视。

嘉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转动的指针,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指针终于停下,蓝道行睁开眼,看着卦象,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如何?”

嘉靖迫不及待地问。

蓝道行沉吟片刻。

“回陛下,得卦天地否。”

嘉靖脸色一变。

“此卦何解?”

“天地不交,万物不通。”

蓝道行谨慎地选择着词句。

“主上下隔绝,君臣失和,恐有小人作祟。”

嘉靖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眼神变得锐利。

“具体说来。”

蓝道行深吸一口气。

“卦象显示,朝中有奸臣陈情,蒙蔽圣听。天象示警,生民之气被压制,乱首已现...”

“乱首?”

嘉靖的声音冷得像冰。

“真人指的是谁?”

蓝道行额头渗出冷汗。

“天机不可尽泄,贫道只能点到为止。若要解此凶象,陛下或可考虑赦免生民,以顺天意。”

嘉靖盯着蓝道行看了许久,忽然笑了。

“真人所言极是。朕会考虑的。”

但他的眼神却毫无笑意。

蓝道行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皇帝最敏感的神经,连忙行礼退下。

嘉靖独自坐在御座上,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敲击。

高拱...会是高拱吗?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恭敬有加,办事干练的首辅?还是说,蓝道行背后另有指使?

“吕芳。”

嘉靖突然开口。

“老奴在。”

“去查查,最近蓝道行都见过什么人。”

“老奴明白。”

嘉靖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眼神阴晴不定。

与此同时,徐阶和李春芳的轿子一前一后停在了裕王府门前。

徐阶先下轿,看了眼天色,对随后而来的李春芳低声道。

“天快黑了,我们长话短说。”

李春芳点头。

“徐公放心,下官明白。”

两人被引入内院,裕王已经在书房等候。见二人进来,裕王起身相迎。

“徐师傅,李师傅,这么晚来,可是有要事?”

徐阶从袖中取出一个包裹。

“殿下,这是朱翊钧送来的东西,老臣认为应当立即呈给殿下过目。”

裕王接过包裹,疑惑地问。

“这是?”

“高拱的书信、书稿和奏疏。”

李春芳补充道。

“事关重大。”

裕王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解开包裹。最上面是一封书信,他展开阅读,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这...这不可能!”

裕王的手微微发抖。

“高师傅怎会做出这种事?授意殷正茂逼供乱民,诬陷大臣...还要用百姓的血来逼宫?”

徐阶叹息。

“殿下,老臣初看时也是难以置信。但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裕王又拿起《治八弊以崇法治疏》和《商君书余论》快速翻阅,越看脸色越难看。

“我一直以为高师傅是理学正统,为国为民...没想到他背地里竟推崇商鞅之法,主张严刑峻法!”

裕王的声音里充满愤怒和失望。

“他平日在我面前表现出的仁义道德,全是伪装!”

李春芳轻声道。

“殿下息怒。高拱此人城府极深,连先帝都被他蒙蔽多年。”

裕王猛地拍案。

“我真是瞎了眼!竟将这样的人视为肱股之臣!”

徐阶上前一步。

“殿下,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些证据?一旦公布,高拱相位必然不保,但...”

“但什么?”

裕王追问。

“但天下缙绅多有与高拱交好者。”

李春芳接话。

“若处理不当,恐引起朝野动荡。”

裕王冷静下来,沉思片刻。

“徐师傅的意思是?”

徐阶直视裕王。

“老臣以为,此事由殿下出面最为合适。殿下是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由您揭发高拱,既能服众,又能避免老臣等人被指为排除异己。”

裕王来回踱步,忽然停下。

“好!明日早朝,我亲自向父皇禀明此事!”

徐阶和李春芳对视一眼,同时行礼。

“殿下圣明。”

“不过...”

裕王犹豫了一下。

“父皇近来身体欠安,又笃信道教。若高拱狡辩,恐怕...”

徐阶微微一笑。

“殿下放心。据老臣所知,今日蓝道行已为陛下起卦,得天地否之象,暗示有奸臣作乱。陛下心中,恐怕已有怀疑。”

裕王眼睛一亮。

“如此说来,天助我也!”

李春芳补充。

“还有一事。

高拱授意殷正茂逼供的那些乱民,其实多是受冤屈的百姓。若能借此事为他们平反,既能彰显殿下仁德,又能坐实高拱之罪。”

裕王点头。

“就这么办。

徐师傅,李师傅,今晚你们就拟个章程出来,明日早朝,我要让高拱再无翻身之地!”

徐阶和李春芳齐声应诺。

分别后,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他再次展开高拱亲笔所写的信笺,那熟悉的字迹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

“法家之术,当为治国之本...”

裕王低声念出信中的句子,眉头越皱越紧。

“高肃卿竟敢在给皇上的密奏中直言要废黜理学正统!”

“殿下息怒。”

身旁的冯保连忙递上热茶。

“高阁老这些言论确实大逆不道,但...”

“但什么?”

裕王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这是要动摇国本!难怪父皇近日龙体欠安,定是被这些狂悖之言气的!”

冯保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裕王将书信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备轿!本王要即刻进宫面圣!”

就在裕王起身的刹那,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信封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印记——一朵小小的梅花。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