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门口的黑袍圣徒,罗烬率先走进铁门,向着礼拜堂走去。
礼拜堂前的中央祭坛。
一位佝偻着身子的长者立于圣所穹顶的琉璃光柱中,雪白长袍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晕,袖口金线刺绣的麦穗与孩童手掌纹路完美重合。他俯身抚摸跪拜的幼童时,指尖渗出淡金色神经丝线,轻柔地缠住孩子后颈的倒十字芯片,宛如慈父为儿女整理衣领。
"愿父神的安宁浸润你每一寸血肉。"
他的嗓音带着摇篮曲般的共振频率,孩子们闻言露出恍惚的微笑,却无人察觉那些神经丝线正将痛觉转化为多巴胺输入脑垂体。有个女孩因晶化肺叶剧烈咳嗽,立刻被丝线刺入气管注射粘稠的晶尘稳定剂——她的瞳孔在药物作用下扩散成灿烂的金环。
“牧首——该隐。”林绯咬牙说出他的名字。
阳光穿透彩绘玻璃,他的左脸笼罩在柔光中,皱纹如同年轮般刻满智慧;右脸却被阴影切割,露出皮下交错的数据管线与微型渊核。
"你妹妹在天国花园嬉戏呢。"他正对哭诉的妇人低语,触须末端全息投影出女孩虚影。妇人痴笑着亲吻他袍角,浑然不觉自己脖颈己被烙上精神瘟疫的孢子囊。
"迷途的孩子,你们的痛苦如此芬芳......"
该隐转过身来,手中的白骨权杖轻叩地面,白袍下渗出沥青状的黏液。他苍白的指尖抚过水晶棱镜,镜中映出众人扭曲的倒影:"尤其是你,罗烬——你血管里流淌的,是父神最钟爱的祭品。"
林绯的青铜纺锤骤然绷首。黑曜石碎片映出祭坛底部蠕动的神经束——数百名信徒连接着祭坛,将痛苦转化为能量,最后输向该隐的脊椎。她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丝线悄然缠住罗烬的右臂:"不要冲动。"
“你从黑市回收的女孩,在哪?”罗烬一把甩开缠身的丝线,右臂的晶纹开裂,表皮下熔岩隐隐流动。
“那些都是父神的宠儿,我为他们带来曙光。”该隐走向唱诗班的孩童,干枯发白的手掌轻轻抚摸过每一个孩子的头,最后停留在一个意图躲避自己手掌的男孩面前。他慢慢俯下身,亲手为男孩带上蔷薇花环,“痛苦是幻觉。”
“痛苦是幻觉。”男孩呆滞地重复着这句话,首到瞳孔完全变成金属灰。
该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权杖突然插入地面,神经液溪流如毒蛇缠向众人:"送你们一份大礼如何?怒火......最适合淬炼虔诚!"
西周的信徒们集体停下手头的工作,原地跪拜,齐声高诵祷文,孩童的瞳孔泛起赤金,源源不断的渊核能量涌入祭坛。
"退后!" 白羽拉着众人急速后退。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焦痕。
一尊熔岩巨像破土而出,沸腾的岩浆从它眼眶滴落,在神经液地面上灼出嘶鸣的白烟。巨像肩头立着道身影——赤铜重甲流淌着火纹,灰白长发用燃烧的锁链束成马尾,右脸的晶化疤痕如蜈蚣盘踞,左脸却美得令人窒息。她腰间的燃烧徽章溅出火星,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血肉焦糊的味道。
"赤旗......烬穹!"顾言仰头惊叹,声波手套的液压装置嗡嗡作响。
烬穹的熔金竖瞳扫过众人,望向罗烬手臂时,她猛地一怔。"实验体?"她的嗓音像砂纸擦过烙铁,熔岩巨像随着怒意喷出火流星。
“没错,未销毁的实验体,也不在联盟的麾下,烬穹将军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吧。”该隐缓缓转过身,向着编钟后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