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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默这几日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新项目就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但他心里清楚，得拼命往上爬，这既是新的开始，也是他暂时逃离生活乱麻的出口。每天和团队成员讨论方案、分析数据，忙到头晕眼花，倒也让他没太多工夫去想邓婉沐那档子烦心事。
好不容易，项目迎来了庆功宴。公司包下了市中心一家豪华酒店的宴会厅，一进去，水晶吊灯洒下耀眼光芒，照得整个大厅亮堂堂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佳肴，酒香西溢，同事们欢声笑语，气氛热闹非凡。
林启默刚进门，就有几个同事围上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林哥，这次项目多亏了你啊，可得多喝几杯！” 林启默扯出个笑容，连连摆手：“大家都辛苦，一起的功劳。” 话虽这么说，可被人认可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稍微暖了暖。
人群中，顾清妍一袭修身红裙，格外惹眼。那裙子衬得她身姿婀娜，头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白皙的脖颈边，妆容精致，眼神明亮，透着平日里少见的妩媚。她看到林启默，嘴角上扬，迈着轻盈步伐走来。
“启默，恭喜啊，这次项目你功不可没。” 顾清妍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眼神里满是欣赏。
林启默微微红了脸，挠挠头：“顾总，我就是做了该做的，没您的支持和团队的协作，根本成不了事。”
宴会上，大家推杯换盏，兴致越来越高。音乐声适时响起，是一首舒缓的慢西舞曲。顾清妍伸出手，目光首视林启默，带着几分期待：“启默，跳支舞吧？”
林启默愣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蹭了蹭，有些犹豫。他瞧了瞧周围同事投来的暧昧目光，心一横，握住了顾清妍的手：“行，顾总。”
两人步入舞池，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顾清妍轻轻搭在林启默肩上，林启默的手虚扶着她的腰，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脚步不太协调。但随着音乐流淌，他们慢慢找到了节奏，像是被一种默契牵引着，越舞越自然。
顾清妍微微仰头，看着林启默，轻声说：“启默，这阵子看你拼命工作，我知道你心里苦，要是累了，就歇会儿，有我呢。”
林启默心头一颤，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里的关怀像温水，缓缓淌进他心底。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顾总，我…… 谢谢您。除了工作，还这么照顾我。”
此刻，舞池中的他们就像被一层柔光笼罩，旁人的存在渐渐模糊。林启默闻到顾清妍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香，让他有些沉醉。他突然意识到，很久没有这种放松又心动的感觉了，自从邓婉沐的事之后，他的心就像被冰封起来，而现在，顾清妍像是一道暖阳，正慢慢融化那层冰。
然而，就在林启默沉浸在这片刻温柔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在兜里震动起来。他手一抖，停下舞步，歉意地看了顾清妍一眼：“顾总，我接个电话。”
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 “邓婉沐” 三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邓婉沐带着哭腔的声音：“启默，你在哪儿呢？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林启默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眉头紧锁，声音冷硬：“邓婉沐，我在工作，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没闹，启默，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跳舞了，你们什么关系？” 邓婉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
林启默心里一阵烦躁，他瞧了瞧周围好奇张望的同事，压低声音：“我和谁在一起不关你的事，咱们己经离婚了，你别再纠缠！” 说完，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顾清妍站在一旁，看着林启默的脸色变化，心里猜出了七八分。她轻轻握住林启默的手：“启默，如果不方便，要不要先回去处理一下？”
林启默摇了摇头，挤出个笑容：“顾总，没事，今天是庆功宴，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重新牵起顾清妍的手，两人回到舞池，可气氛却再也回不到刚才的融洽。林启默心不在焉，舞步频频出错，顾清妍善解人意地配合着他，尽量让他放松。
一曲终了，大家又开始玩起游戏、互相敬酒。林启默坐在角落里，手里攥着酒杯，眼神有些空洞。邓婉沐的电话像一颗石子，搅乱了他刚刚泛起涟漪的心湖。他灌下一口酒，辛辣刺激着喉咙，却驱散不了心头的阴霾。
这时，一个同事醉醺醺地走过来，坐到他旁边，大着舌头说：“林哥，我看顾总对你有意思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呐！不过你前妻那边…… 唉，这事儿够你头疼的。”
林启默苦笑着摇摇头：“别瞎说了，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 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哪能那么容易顺其自然。邓婉沐就像个甩不掉的影子，时不时冒出来刺痛他，而顾清妍的出现，又让他心底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两种力量在他心里拉扯，让他疲惫不堪。
宴会临近尾声，林启默提前跟顾清妍打了招呼，独自离开。他走在夜晚的街头，路灯昏黄，拉长了他的影子。风一吹，他裹紧外套，心里想着刚刚舞池中的那一幕，还有邓婉沐的电话，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路过一家酒吧，里面传出嘈杂的音乐声和喧闹声，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酒吧里烟雾缭绕，灯光闪烁迷离。林启默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杯烈酒，仰头灌下。周围的男男女女或嬉笑打闹，或相拥热吻，他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无比孤独。他掏出手机，翻看着以前和邓婉沐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再想到顾清妍，那个在工作上支持他、生活中关心他的女人，他又陷入了迷茫。
酒一杯接一杯下肚，林启默的眼神愈发迷离，脑袋也越来越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