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源县都连续三天暴雨了,洪涝是迟早的!”掌柜摇头气。
鲁西西:“……”
好!刚抗完旱又要来抗洪,穿过来这一两年就没歇过!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这是什么世道啊?不是旱就是涝,就这么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吗?”熊二用力捶着桌子。
“大人,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安排?这么多车马,这么多物品进南源县遇到洪水很麻烦吧?”王勇面色忧虑的问何泽禹。
何泽禹微微颔首:“看地图前方有个驿站,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留在驿站保护女人和物品,一部分随我前往南源县。”
说话间雨势渐小,在变成毛毛雨的时候,队伍冒雨前行了。
好在不到一盏茶的时候,雨彻底的停了,马车又行驶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达南源县附近的“南山驿站”。
此时天空又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
驿丞慌忙跑出来迎接,恭敬地将何泽禹和鲁西西请进驿站,泡了上好的茶水,殷勤地端上了精美的小点心。并招呼驿卒将最好的房间打扫出来。
何泽禹摆摆手:“不必客气,我马上就要走,我想跟你打听一下南源县现在的情况。”
“唉,我派驿卒过去打听了,那里下了三天三夜的特大暴雨,南源县地势又较低,现在恐怕都要撑船进去了。”
“那你可能帮我弄到船?”
“可以的,大人您要几艘船?”
“多安排几艘吧,我要去接人出来。”
“好的,大人,那您稍等。”驿丞匆匆去办理了。
何泽禹对鲁西西说:“你与何眉便带着侍女和贴身护卫留在这里吧?我带人进去将他们接出来。”
鲁西西微微撅了撅嘴:“我与你一起进去,我要亲自去救萤火虫和他的儿子!”
“你放心,我会帮你救出来的。”
“你还是首先将何奶奶救出来吧!还有你姐姐,她们都需要你。”
何泽禹认真看着鲁西西:“我跟你说过,该叫母亲了!”
鲁西西:“……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你要从现在叫习惯,待会儿见到她得喊母亲!”
“哦,好吧!”
何泽禹没有再回应她,凝神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驿卒们扛着船来了,一共十艘中型木船。
何泽禹一共点了20个人,都是水性好的,两人一艘船。
鲁西西的护卫中只有卢小八会游泳,她便与卢小八一艘船。
李小妹很想去救自己的家人,但她并不会游泳。所以鲁西西坚决不带她去,说多带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倒是多添一个负担。
李小妹只好眼泪汪汪的作罢。
何泽禹与王勇一艘船。
蓝玉留了下来,到时驿站有什么事情,全部由蓝玉安排。
钵钵鸡,他那运动不协调,又极其倒霉的体质,自然留了下来。
余木泉,何眉,熊大熊二都留了下来。
众人带着斗笠,驿卒帮忙扛着木船,行走了二刻钟来到南源县城门下,水深大概刚过脚踝的位置。
守城的士兵都挽着裤脚跑来开门,得知是知府大人都大吃一惊。
“大人,城里面水很深恐有不便,大人要接人的话,您给个信,我们去帮你接出来。”士兵甲说道。
“不必,我的家人都在里面,我得亲自去一趟,”何泽禹摆摆手,“你可知麻雀巷的情况如何?”
“麻雀巷,那里是内涝最严重的地方了,它巷子窄房屋密,排水也不好,水深起码到我这了!”士兵乙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
这士兵个头应该不超过1米75。
何泽禹估摸着水深大约有80cm。
“如今县衙有采取什么救援措施吗?”何泽禹又问。
“昨儿己通知他们往半山腰去了,县丞命人在半山腰搭了灾棚,此时县衙也进水了……”
“那你们县令大人呢?”
“额……去隔壁县探望生病的同窗了……”士兵乙挠挠头。
“县城里发水涝,县令居然不在?”何泽禹有些不可置信,“他走了多久?那县城里的事谁打理?”
“昨日清晨走的,说是同窗病重了,”士兵甲语气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不该说,“他临走前交代县丞搭灾棚,清理排水渠道里的淤泥了。”
“那多谢你们了,我们现在去麻雀巷看看!”
“大人,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您尽管说!”士兵甲讨好地笑道。
“不必!你们也不必告诉任何人我来了。”何泽禹神色严肃道。
“啊?是……”
越往里走,积水越深,目测街道上的水己到普通人的小腿肚子了。
街边上许多人家将门坎拦高,不停地将屋里的水往外舀,还有人用铁锹铲着自家门前堵着的淤泥,让积水缓缓流通。
十艘船在街上缓缓行驶,引得人们纷纷侧目,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越往麻雀巷,水越深。
何泽禹率先将船撑进狭窄的葫芦巷,停靠在那最亮眼的青瓦房门前。
朱漆大门居然虚掩着,何泽禹听到里面隐隐传来“救命”的呼喊声,以及啜泣声。
何泽禹用竹竿将大门推开,想将船撑进去,结果门槛太高,大门又只开了一半,另一半从里面拴着的,船根本进不去。
“救命、救救我们……呜呜呜……”屋内的哭泣声再次传来,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何泽禹索性跳下船,因为他个子高,水也就刚及,他踏着水大步往屋内走去,王勇也急忙跳下水跟上。
只见堂屋一片汪洋,许多物件漂浮在水面,正中央那张八仙桌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她梳着双丫髻,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猪。
“哥哥,救我!”小女孩看见何泽禹双眼立即放光,如同看见救星般急切的呼喊着。
何泽禹刚靠近她,她便抛下怀中的小猪,扑向何泽禹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体颤抖着发出呜咽的哭声:“我在这等了好久,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何泽禹身子一僵,想推开对方,无奈,她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
“你放手!我背你出去!”何泽禹声音有些恼怒。
“不不不,我一放开你,你会便会抛下我……呜呜呜……”
“嗷呜……嗷呜……”她身边的小猪也不停地发出嗷呜声,“扑通”小猪就跳下了水,在水里挣扎了几下,竟然就往外游去。
“猪,我的猪跑了,那是我姑姑家的猪,不能丢!”小姑娘着急得大喊。
何泽禹趁机一把推开她,并朝王勇喊道:“将这小姑娘背出去……”
谁知他一转身,小女孩便跳到他背上……
“哥哥,别抛下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