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巷的石板路覆着薄暮,萧桐羽的高跟鞋声与十年前的脚步声重叠。季允泽走在前方,警服下摆扫过墙面的涂鸦——“阿昀”二字被新描成粉色,旁边的“小羽”是今早他用粉笔写的,笔触还带着少年的笨拙。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成细长的线,在“阿昀+小羽=永远”的涂鸦前交汇。萧桐羽摸着口袋里的校徽,别针处的划痕与季允泽掌心的老茧吻合——那是他十六岁替她修校徽时留下的。
季允泽:手指反复西装内袋的铁盒,铁盒边缘刻着“2013.5.20”,是他用第一笔工资定制的。
萧桐羽:目光停留在巷口的监控镜头上,想起林薇律师的提醒:“季明远当年用监控跟踪你,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季允泽停在老樱花树下,声音发颤:
“还记得这里吗?你十六岁生日,我在这里……”萧桐羽接过话头,指尖抚过树皮:“你在这里摔断胳膊,却骗我说是打球受伤。”她摸到树皮内侧的凹痕,那是他替她挡住混混时,头骨撞击留下的痕迹。
2015年秋,萧桐羽下晚自习路过巷子,突然被混混围住。季允泽从阴影里冲出,用身体护住她,后脑勺砸在樱花树上,鲜血滴在她校服袖口。
“别怕,”他喘着气,手里攥着她掉落的校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是谁?” 她哭着问,却只看见他转身时染血的白衬衫。
季允泽单膝跪地,铁盒在掌心发烫。萧桐羽注意到他的皮鞋尖沾着樱花巷的泥土,与十年前那双磨破的运动鞋一模一样——原来他从未离开过这条巷子。
校徽戒指:用她高中的校徽别针、他大学的袖章布料、以及2013年的樱花标本制成,戒面镶嵌着半颗蓝宝石,与她锁骨的疤痕形状吻合。
铁皮盒:刻着“To my sun”,里面躺着十年前未送出的草莓糖,糖纸上的字迹因反复阅读而模糊:“萧桐羽,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存在。”
季允泽声音穿过十年光阴:“萧桐羽,第一次见你,你穿着蓝白校服,校徽歪在领口,像颗落偏的星星。我蹲在地上帮你捡校徽,闻到你头发上的草莓香,突然觉得——”萧桐羽泪如雨下:“觉得什么?”季允泽抬头看她,眼里映着万家灯火:“觉得就算下地狱,也要护着这颗星星。”
她想起那些年的草莓糖,原来每颗糖纸背面都有他的字迹:
“2014.9.1,她数学考砸了,在巷子口哭,我买了草莓冰淇淋放在她书包里。” “2019.12.31,她在工作室加班,我偷偷替她关了空调,怕她着凉。”
樱花突然如雪崩般落下,落在铁盒里、校徽上、两人相触的指尖。季允泽用指尖拾起花瓣,夹进她的日记本:“以后每年用它做书签,这样我们的故事就有春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