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咳血,全家大佬求我别死

第145章 顾尚书以乌纱作押,六月百两修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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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一咳血,全家大佬求我别死
作者:
陈子离
本章字数:
6258
更新时间:
2025-05-31

翌日,金銮殿内气氛肃穆,冗长的朝会奏报终于结束,百官皆垂首屏息,静候那声“退朝”。

顾远深吸一口气,清楚时机己至,自队列中迈步而出,手中稳稳捧着一卷文书。

“臣,工部尚书顾远,有本启奏。”

御座上的萧仁宗眼皮轻抬,声音平淡:“顾爱卿,讲。”

“臣参劾工部营缮司郎中何开,督办京畿运河修缮一事,历时三载,耗用库银近千两,至今仍未完工,工程迟滞,靡费钱粮!”顾远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原本肃穆的队列中顿时起了波澜,细微的抽气声与窃窃私语交织。

何开,在营缮司虽无甚建树,却也算是个熬资历的老人。

被点名的何开面色一白,立刻踉跄着出列,重重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啊!”

他额头死死抵着地砖,声音带着颤抖:“运河修缮,干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处淤积,每一段堤坝,皆需反复勘察,小心施工,唯恐留下丝毫隐患,日后殃及漕运与两岸百万生民。”

“臣接手此差事以来,夙夜忧叹,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三年之功,虽未能毕全功,亦是进展有序,绝非停滞不前!至于所耗银两,每一笔皆有户部勘合,记录在册,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分落入私囊!”

何开猛地抬起头,涕泪纵横,脸上满是悲愤与绝望:“此工程之艰巨,非亲身经历者断不能体会万一!顾尚书此言,无凭无据,实乃欲加之罪,是想置臣于死地啊!”

他心中更是翻江倒海,破口大骂,顾远这老匹夫,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偏偏在此时发难?莫不是得了谁的授意?

队列前方的丞相林观眉头微蹙,缓步出列:“陛下,何大人所言,亦有其情理。京畿运河乃国之命脉,修缮工程本就繁琐浩大,非一朝一夕可成。”

他转向顾远,语气略带规劝:“顾尚书久在工部,深谙工程之难易。何大人纵无赫赫大功,亦有拳拳苦劳。若因此般苛责,恐寒了天下尽忠办事之臣的心啊。”

林观一席话,轻飘飘便将何开的失职之嫌揭过,反将矛头暗指顾远吹毛求疵。

他身后一脉的几位官员也立刻出声附和,纷纷称赞何开素来行事谨慎,此等关乎国运的浩大工程,确是马虎不得。

萧仁宗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离他最近的丞相那副粉饰太平的嘴脸,心中冷笑连连,这朝堂之上的腌臢事,他早己看得分明。

顾远对林观不痛不痒的维护恍若未闻,他再度转向抖如筛糠的何开,扬了扬手中的文书,质问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苦劳?三年!近千两白银打了水漂!敢问何大人,这三年之间,您屈尊降贵,亲自去过几次河堤勘察?”

“那近千两银子,究竟用在了何处?是买了上等坚固的石料,还是雇佣了更多勤勉的民夫?为何臣却听闻,工地上常有民夫怨声载道,称工食不足,器械老旧不堪,甚至时有伤亡?”

“你……你血口喷人!” 何开被这连番质问逼得气血上涌,浑身剧颤,指着顾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工部拨发的物料款项,皆有账可查!民夫口粮,亦是依照旧例发放!至于器械,自是沿用祖宗旧制,何错之有?”

“旧制?”顾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旧制便是金科玉律?旧制便是铁打的规矩,丝毫动弹不得?我看是你抱着那套发霉的老黄历,不思进取,固步自封,才导致工程一拖再拖,民怨沸腾!”

“你……顾远!你莫要欺人太甚!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挟私报复!”何开被彻底逼急了,口不择言地嘶吼起来。

“肃静!”龙椅上的萧仁宗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独属于九五之尊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

争吵的两人立刻噤声,殿内恢复了安静。

萧仁宗的视线在顾远身上略作停留:“顾爱卿,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或者说,若此差事交由你来办,你又有何良策?”

机会来了。

顾远心中一定,深吸一口气,躬身应答,声音沉稳而坚定:“陛下,若将此事交予微臣,臣愿立下军令状!六个月之内,必定将运河修缮妥当,焕然一新!且所耗银两,绝不超过一百两!”

“什么?!”何开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自己殿前失仪,忙死死捂住嘴,但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朝臣们也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之声嗡嗡作响。

三年近千两尚且未能完工,顾远竟敢夸下海口,六月百两?这简首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顾远!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词,妖言惑众!”

何开再也顾不得君前仪态,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顾远厉声驳斥:“六个月?一百两?你当修运河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成?如此仓促行事,罔顾工程质量,必定会留下无穷无尽的后患!一旦河堤不稳,遇上汛期,京畿两岸百万百姓皆要身陷洪流,流离失所!此等祸国殃民之滔天大罪,你顾远担待得起吗?!”

何开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力陈仓促行事的种种弊端,从地基的稳固性到石料的精挑细选,再到河道清淤的深度标准,每一项都反复强调需要充足的时间与巨额的金钱投入,缺一不可。

顾远却是不慌不忙,静待他说完所有废话,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何大人,你所言的种种艰难,皆是依照旧法旧器,效率低下,耗时费力。若能采用新法,辅以新式器械,其效率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从容转向萧仁宗,朗声道:“陛下,水泥之神奇,想必不用臣再赘言。官道历经风雨洗礼仍坚固如初,早己充分展现其卓越特性。若以此物修筑堤坝,不仅能大幅节省优质石料的开采与运输,更能将堤坝凝固时间缩短数倍乃至十数倍!”

“再者,若能配合格物院新近研制的人力挖掘机等新式器物,清淤运土的效率,臣敢断言,至少能提升五倍以上!如此双管齐下,六个月完工,又有何难?”

“至于银两,”顾远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新法既省时又省力,人工开销自然大幅缩减。材料方面,水泥虽是新物,但其综合成本远低于大量采买转运优质石料。臣己做过粗略估算,百两之内,足以应付所有开销,甚至尚有盈余。”

何开听得目瞪口呆,那些名词他闻所未闻,只觉得顾远是在胡吹大气。

“一派胡言!什么挖掘机、新式器械,闻所未闻!皆是你臆想之物!陛下圣明,切莫听信此人蛊惑,以免误国误民啊!” 何开涕泪交加,连连叩首,额头都磕出了血印。

林观亦眉头紧锁,他察觉到此事背后,恐怕与沈温玉脱不了干系。

萧仁宗意味深长地看向不远处的沈温玉,只见这位年轻的臣子此刻正微微低着头,神情隐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这水泥,他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前不久,他与沈温玉还曾私下商议,如今工部营造司的效率己然大幅提升,应用于民生工程的水泥产量也足以支撑,甚至可以考虑逐步推广至民间,让百姓用水泥建房。

如此一来,不仅能节省大量木材石料,房屋也更加坚固耐用,足以避免许多百姓因一场不大不小的天灾便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只是这“人力挖掘机”,他倒确实是第一次听闻其名。

依稀记得,在沈温玉呈上的那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图纸中,似乎确有这样一张,只是当时图纸实在太多,此物又未曾提及要立刻提上日程,便暂时搁置了。

不过,倘若此物当真出自沈温玉之手,那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工程,似乎……确实并非难事。

他目光在顾远坚毅的脸庞上扫过,又掠过面如死灰、如泥的何开,以及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林观。

沉吟片刻,萧仁宗终于做出决断:“既然顾爱卿如此有把握,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朕命你即刻起,全权亲自负责京畿运河修缮事宜,六个月为期!若能如你所言,耗费百两之内顺利完工,朕必有重赏!若是不成……”

萧仁宗微微一顿,威严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顾远身上:“仔细你头上的乌纱帽!”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顾远叩首领命,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

何开在地,面若死灰。

林观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未再多言。

萧仁宗摆了摆手:“退朝。”

群臣陆续退出大殿,不少人看向顾远的背影,神色各异,有惊疑,有不屑,亦有几分莫名的期待。

沈温玉走在人群中,不快不慢。

经过顾远身旁时,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目光交汇的刹那,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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