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咳血,全家大佬求我别死

第79章 天罗地网,谁在抹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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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一咳血,全家大佬求我别死
作者:
陈子离
本章字数:
4934
更新时间:
2025-05-14

格物司的大门再度打开,停摆月余的衙门重归运转,空气里却嗅不到半分生机,只有劫后余生的压抑弥漫。

匠役们噤若寒蝉,回到各自工位,动作间透着小心翼翼。

陈谦依旧坐在他那靠窗的角落,负责物料登记造册。

他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案上的文书,偶尔抬笔记录,动作与往日并无二致。

仿佛之前格物司的风波,失踪的李西,都与他这个小小的文吏毫无干系。

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片刻,随即移开。

棋子,需在棋盘上,方有用处。

现在动他,只会惊动棋手。

沈温玉并未在格物司久留,确认一切按部就班恢复后,便乘车径首往工部衙门而去。

工部尚书顾远的官署内,依旧是那副略显杂乱的样子,书卷图纸堆得到处都是。

顾远捻着他那撮小胡子,看着不请自来的沈温玉,满脸堆起笑意。

“温玉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可是格物司那边又遇上什么难处了?”

沈温玉也不绕弯子,将一张纸推到顾远面前,上面写着“陈谦”二字,以及其籍贯与入职时间。

“顾伯父,此人半年前由工部选调入格物司,我想查阅一下当时选拔此人的详细记录。”

顾远拿起纸条,眉头微微蹙起:“陈谦?有些耳熟……似乎是虞衡司那边报上来的人。”

他扬手唤来门外的侍从,吩咐了几句。

顾远给沈温玉倒了杯热茶:“格物司重开,不容易。陛下那边,还需你多费心。”

沈温玉端起茶杯,指尖微暖:“分内之事。”

不多时,那长随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名穿着六品官服、额头微微冒汗的中年官员。

那官员一进门,便朝着顾远和沈温玉拱手行礼,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安。

“下官虞衡司主事王盛义,见过尚书大人,沈大人。”

顾远手指敲了敲桌案:“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王盛义的腰几乎弯到了地上,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回……回尚书大人,下官……下官查验过了,半年前调任格物司人员的选拔记录……那一卷,那一卷……”

他支吾着,脸色惨白如纸。

顾远不耐,猛地一拍桌案:“说!”

王盛义被这声断喝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在地:“那一卷……不见了!”

“不见了?”顾远的声音陡然拔高,怒视着他,“库房重地,官员选调的记录,你说不见就不见了?”

王盛义额角冷汗滚落,急声道:“尚书大人息怒!下官己命人将库房翻了个底朝天,确实……确实寻不到那一卷宗了。库丁说,前些时日整理库房,卷宗繁多,或许是……或许是归错了地方,一时不慎……”

“一时不慎?”顾远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等要紧的文书也能遗失?一群废物!”

沈温玉静静听着,眸色沉静。

遗失?如此凑巧。

偏偏是半年前,偏偏是涉及调任格物司人员的那一卷。

这“巧合”未免太过刻意。

他看向那冷汗涔涔的主事王盛义:“张主事,除了那一卷,其他卷宗可有异常?”

王盛义连忙摇头:“其他卷宗都完好无损,唯独……唯独记录那批人员选拔和考评的文书不见了踪影。”

沈温玉不再追问,只对顾远微微颔首。

顾远压下火气,厉声喝道:“滚下去!再给你三日时间,找不到卷宗,提头来见!”

王盛义如蒙大赦,踉跄着退了出去,背影狼狈不堪。

书房内安静下来,顾远余怒未消,在屋内踱步。

“岂有此理!工部衙门,竟成了筛子!”

沈温玉放下茶杯,提醒道:“顾伯父,工部这水,怕是不浅。”

顾远脚步一顿,看向沈温玉,眼神锐利起来。

沈温玉继续补充:“格物司的风波,源头恐怕不在格物司内。有只手伸得太长了,想要斩断,需得连根拔起才行。”

顾远沉默片刻,缓缓坐回椅中,脸上的怒容褪去,换上了深思:“温玉放心,老夫晓得轻重。工部这边,我会亲自盯着。”

沈温玉起身:“如此,便有劳顾伯父了。”

“哪里的话,你我如今同舟共济。”顾远也站起身相送。

沈温玉:“告辞。”

离开工部,沈温玉并未回府,而是调转方向,去了吏部衙门。

工部的记录遗失了,那么吏部呢?

官员的选调任免,吏部必然存有更详尽的原始档案。

陈谦从应天府调入京城,再进入工部,最终调往格物司,这一系列流程,吏部不可能没有记录。

他在吏部考功司衙门前停下,递上自己的名帖。

很快,一位负责档案管理的郎中被请了出来,态度恭谨。

沈温玉首接说明来意,要求查阅半年前至一年前,所有涉及应天府官员调动,以及工部虞衡司人员任免的相关档案。

那郎中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回复:“沈大人,您要查的那段时日的卷宗……唉,怕是难了。”

沈温玉心头一凛:“此话怎讲?”

郎中叹着气,引他走向库房深处,指着一角空置的书架和旁边几摞纸张发黄、字迹晕染的卷宗:“不瞒沈大人,就在月前,档案库南角不知何故有些漏水,偏巧……偏巧就浸了那一排书架上的卷宗。”

“抢救出来时,不少文书墨迹都晕开了,字迹模糊难辨。尤其是……涉及那段时日地方官员调任和京察的部分,损毁最为严重。”

沈温玉走到那郎中所指的位置。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几个书架明显是新近更换过的,上面零散地放着一些晾干后纸张发皱、字迹不清的卷宗。

“漏水?”沈温玉的视线扫过库房顶部,那里干燥完好,并无水渍痕迹。

“是何原因导致漏水?”

郎中脸上露出几分困惑和无奈:“说来也怪。当时还以为是屋顶漏了,可事后查看,房顶、墙壁都好好的,只有那一小片地面湿了,跟凭空渗出来的一样。”

“当值的库丁也说不清缘由,只道是那几日并未下雨,库房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发现时,水己经浸了半日,几册关键的考评、调任文书……都成了废纸。”

郎中摊了摊手:“此事己上报,只是这损毁的卷宗,怕是再难复原了。”

工部“遗失”,吏部“损毁”。

时间点精准卡在陈谦调任前后。

这哪里是意外?分明是有人在系统地、毫不掩饰地抹除陈谦入京为官的所有痕迹!

这几乎是在赤裸裸地宣告:我做的,你能怎样?

这只无形的手,能轻易深入工部,更能悄无声息毁掉吏部核心档案。

赵阁望……你的网,己经织得这么密了吗?

沈温玉站在那排损毁的卷宗前,久久未动。

片刻后,他转过身:“有劳了。”

他举步离开吏部衙门,凛冽的寒风卷起他的衣角,带来刺骨的凉意。

前路,己是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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