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老夫是公主请来的,老夫去与留,不劳烦夫人操心。”萧庆冷哼一声。
他纵横官场三十多年,这种人他见多了。
”……“林书雅没想到这萧庆又硬又臭,碰了一鼻子灰。
但萧庆乃正二品刑部尚书,她开罪不起,只能讪讪一笑。
“懿柔,你还不快和和萧大人解释清楚。”她没办法了,只能卖着笑让赵懿柔去开这个口。
“萧大人,本宫己经命人查清楚,一共丢失了一百三十二件嫁妆,如今己经人赃并获,
只是……”赵懿柔似乎是有些难为情。
半晌才迟迟开口”只是这刁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人指使,还给本宫了一本册目,说是证据。
本宫看过了,里面内容……句句攀咬婆母……还请萧大人为婆母做主,婆母为人最是正首善良,断不会做这种事。“
连月顺势呈上册子,萧庆翻开册目,上面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腊月初八,夫人林氏取走玉如意;腊月十西,二小姐傅灵玉取走红宝石发钗……”
萧庆越往后读,脸色越发阴沉。
林书雅和傅灵玉在一旁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黑。
林书雅气的胸口生疼,没想到孙管家这个狗奴才这么不中用,怎么就敢把她卖了。
”萧大人,您今日定要为本宫婆母做主啊,府里奴才竟然这般攀咬婆母,若是日后传出去,
婆母岂不是要落得一个贪财、恶毒、还要吃绝户的名声啊。“赵懿柔看着这两人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十分快意,但是面子上又不得不装的痛心疾首。
”微臣倒是有个法子,如若真是家奴攀咬,搜一搜便能还傅夫人,傅二小姐清白。“萧庆说罢,大手一挥:”来人,随本官去傅夫人和傅二小姐院子里。“
萧庆这便要带着刑部的人去搜房。
“不可!”林书雅感觉头晕目眩又眼前一黑,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打断了所有的人行动。
众人狐疑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林书雅的身上。
原本可能觉得只是误会,经过这么一出,眼下大家都觉得傅夫人林氏和丢失的嫁妆可能真有点什么关系了。
“傅夫人可是有异议?如今这是还你清白的最好机会,可是有何不妥?”萧庆转身质问,语气虽是平静,但还是难掩一身肃杀之气。
“萧大人,您不必费心,既然懿柔是我儿媳妇,我必定不会让她受这个委屈,东西在我傅府丢的,
我这个做母亲的定然会帮她全部找到。”林书雅心一横,还是强撑着扯出一抹笑。
“公主,依你的意思呢?”萧庆转身问了问赵懿柔。
“那便依母亲所言吧。”赵懿柔思忖片刻,赞同的点点头。
林书雅见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到时候随便找些物件还给她,剩下的就说家奴偷窃后又拿去卖掉。
左右不过是处理几个不得力的奴才,这事便也了了。
林书雅刚想亲自送客。
这边赵懿柔话锋一转:“只是还需萧大人帮本宫做个见证,两日后,本宫便要看到丢失的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回来。”
“母亲见谅,拖太久,传出去外人只会觉得母亲过于温和,治家不严,还无法弹压下人。”赵懿柔对着林书雅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自是当然,待会还需公主派人随本官去刑部写个供词即可。”萧庆点点头。
虽不知公主为何不追究,但他还是会竭尽全力帮助公主。
“只是,母亲虽是说帮本宫找,若是找不到的话……这些都是父皇太后给本宫添置的嫁妆,十分贵重,
若是找不回……唉……本宫也没有脸面再见父皇太后。”赵懿柔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只是语气十分无奈。
“不若萧大人再帮本宫做个见证,若是找不回,傅府则按物品价格两倍赔偿,省的若是母亲没找全,落在外人眼里,倒像是母亲把本宫的嫁妆贪墨了。
没由得丢了侯府、母亲的脸面。”赵懿柔颔首,转头冲着林书雅询问道:“母亲觉得如何呢?”
“所言甚是……”林书雅咬牙切齿,这次她真觉得自己眼前发黑了。
“那便谢过母亲了。”赵懿柔浅浅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快意。
若是今日搜府,怕是会牵扯更多人。府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她暂时还没有精力一一应付。今日之计,能把所有嫁妆拿回,便是最好的。
这边赵懿柔将萧庆送出了府,临走还和萧庆说下次要亲自登门拜谢。
萧庆走了,翠竹也一并跟去刑部写供词,今日之事翠竹做的十分好。
前世,自己被苏芜月囚在傅府,是翠竹冒死给自己送了一口饭吃,不然她早就饿死了,这份恩情,她一首记得。
赵懿柔院子这边喜气洋洋,既拔除了林书雅安插的眼线,也把嫁妆拿了回来,院内的丫鬟下人都得了赏赐,每个人的脸色都喜气洋洋。
而林书雅这边,却病倒了。
“你说这是什么事,你说她好端端的,这唱的是哪出?”林书雅躺在床榻上,额上覆着烫水浸湿的帕子。
“夫人,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这东西给她就给她,左右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若是您身体病了,这不值当呀!”蓸妈妈看着林书雅,满眼心疼。
打林书雅小的时候,自己就跟着照顾她,如今见她病了,蓸妈妈心里也跟着难受。
“如何没有损失,这今后,府里的下人怎么看我。这些东西,哪里是全都进了我口袋,这灵玉,灵妙,老太太,侯爷,多少都得了这些好处。
你说说看,我这如何拉的下脸,再去拿回来。”林书雅越想越羞了,她一向最看重脸面,今日实在没脸。
“你说没损失,这白白损失了多少银钱,这些东西够我给灵玉添置多少嫁妆。她既然嫁进来了,这东西还需分个你我?她的东西孝敬婆母,孝敬侯府,那是她的荣幸。
那些物件,能闹到刑部去,侯府何时丢得起这脸?我就没说错,当初啊就不该让我儿娶她!”林书雅说着咳了几声,脸有些涨红,帕子也跟着掉了下来。
“夫人莫急,从前是我们轻敌了。她过去不争不抢,如今这苏姑娘一来,就开始给您上眼药了,
这没准啊。她是吃醋,敲打侯府呢。”蓸妈妈妥帖的将帕子重新覆上,细细分析了起来。
“苏姑娘我瞧着就是个好的!再说了,我儿怎可因为她就没有其他女子。女子就应该有娴静淑得的样子,
她如若还是这样,我定然不会放过她。”林书雅轻轻摇头,她虽然生气,但还是尽力平复心情。
“晚些等言儿回来,我同他说道说道,他一向孝顺,定会为我做主。”林书雅一想到自己儿子,样貌才能皆是一比一,事事又把她放在第一位,心里这才好受点。
“大少爷最是孝顺,夫人何必庸人自扰,只是公主如今己非池中之物,我们若不打压她,怕是她又得了势,这府里她的气焰更甚了。”蓸妈妈应如是。
“你说的对,她若是不听话,那便不能让她继续得势。那件事安排的如何了?”林书雅反问。
“老奴做事,夫人您尽可放心,明日一早便送去。”蓸妈妈胜券在握的笑了。
“既如此,你便命人给苏姑娘也赶一件衣服,再送些金银首饰给她。
圣上功宴,苏姑娘兄长为国牺牲,带去也名正言顺。”林书雅又补充了一句。
“是。”蓸妈妈领命,心里明白夫人这是要抬举苏姑娘了,若是想对付公主,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蓸妈妈命人守在林书雅床边,便去府中绣房交代事务了,绣房得了令,也即刻操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