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被人白嫖了,一个子儿也没有拿到?”
小兰的脸色一白,她反驳道:“我说了我和他是你情我愿,不是交易。”
“呵,只要到夜场来的就是客人,你跟人出去我就要收出台费,我手下的姑娘都一样,你要搞特殊,以后我还怎么管理别人?”
除了小兰和红姐,化妆间还有另外几个姑娘在,她们有的内心很同情小兰,但又不敢得罪红姐,闻言都不吱声,对着镜子默默地化妆。
但也有平时看不惯小兰的,但这种看不惯基本是出于妒忌,都是在夜场里混的,凭什么我们从事皮肉生意,你就要出淤泥而不染。
这种人在现实里也很常见,自己陷在泥潭里了,也恨不得把别人拉下水。
她们开始阴阳怪气地嘲讽小兰:
“是啊,凭什么你就要搞特殊?这不是让红姐难做吗?”
“我看啊,她就是蠢,白陪人睡了一觉。”
“她还不是看人跟袁少来的,以为钓着条大鱼,结果没想到是个丝,连出台费都拿不出来,嘻嘻……”
“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小马仔,还挑三拣西的一个都看不上,结果人家是想白嫖,笑死了人啦。”
“唉,她才来几天啊,看走眼了也正常嘛。”
……
听着这些冷嘲热讽,小兰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倔强地说:“红姐,当初我来的时候就说了只当服务员,不陪客人,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愿意跟谁出去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红姐冷漠地道:“当初我是看你长得不错,人又单纯,想着养段时间再让你陪客,结果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既然你己经出过台了,今晚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客人吧。”
“只要把他陪高兴了,昨晚你的出台费我就免了,可你要是不识抬举,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化妆间门口站着的一个壮汉往里看了一眼,目光阴鹜地扫向小兰。
小兰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壮汉是红姐豢养的打手,如果有哪个姑娘不听话就会被狠狠地修理一顿。
她惹不起,只能屈服。
“红姐,昨晚的出台费我给你,你别让我陪客行吗?”出财免灾,小兰决定自己出这个钱。
“本来我还想好好调教调教你,既然你己经跟人出去过了,我也不用再费这个劲了,大牛,把小兰姑娘带下去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来我红姐的手下做事,就要懂规矩。”
红姐根本不接她的话,招手把壮汉叫了进来。
壮汉答应着一把拖住小兰,他一脸横肉胳膊上还有纹身,样子十分凶狠。
小兰吓得腿都软了,她朝红姐哀求道:“刚才是我不懂事,我给你双倍的出台费,红姐你放过我好不好?”
红姐慢条斯理地道:“让你陪个客人而己,又不是要你的命,人家可是大老板,你要把人陪高兴了钱不会少了你的。”
“红姐,我把这几天挣的钱都给你,求求你别让我陪客好吗?”小兰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挣开壮汉一下子扑跪在红姐面前。
“你说你傻不傻啊,裤子一脱就能挣到轻松钱,你偏要苦哈哈地被人呼来喝去,当服务员多辛苦啊,挣得又少,哪有这个来钱快。”红姐的胖手一挥,对壮汉道,“
把人带下去吧,帮我好好调教调教,记得别打脸也别搞出伤来,她今晚还得陪客替我挣钱呢。”
“记住了红姐。”壮汉答应着过去一把拎起小兰,不顾她的挣扎一路往外拖。
“红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行吗?”小兰一路嘶声哀求,到了后来开始破口大骂,“罗红你这个死鸡婆,缺德的黑心老娘们,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咒你以后生儿子没。”
“这姑娘性子还挺烈嘛,可惜啊,落在我罗红的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红姐掀了掀眼皮,语气冷漠。
“多收拾你几回,准保比狗还听话。”
化妆间里的姑娘们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头先说风凉话的几位也识趣地闭了嘴。
毕竟,红姐的手段她们都见识过,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再嫉恨小兰,她也和她们一样,都是受人压榨摆布的弱势群体。
正在楼层打扫卫生的几个服务员对这一幕早己习以为常,各人自扫门前雪,管这种闲事做什么?
再说了,这个妈妈桑和这些姑娘们又不是夜总会的员工,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晚上八点,袁记大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新义社的兄弟们全都喝高了。
大哥周东来的大仇得报,大家开心啊。
开心用什么体现?当然得喝酒,而且还要不醉不归。
但酒品这个东西,因人而异,有的人喝醉了只是话有点多,但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比如大嫂,比如楚天舟,除了喝酒上脸以外,看上去还像个正常人。
但有些人喝多了就丑态百出,比如袁少,他己经跳到桌子上面去扭秧歌了。
姿态妩媚、动作劲爆,又是扭胯又是撅屁股,啧啧,秧歌王见了他都要喊声师父。
罗晋也想跳上桌子去跟他一起扭,奈何头太晕了,浑身使不上力,爬了几次桌子都爬不上去。
“袁少、袁少,拉兄弟一把。”他喊了几声。
袁俊义己经扭嗨了,离开了原先的桌面扭去了另一张桌子,根本不搭理罗晋的召唤。
“袁少威武,袁少加油。”
围观的马仔们发出有节奏的喝彩声。
楚天舟皱眉,一脸的憎恶,在他心目中,罗晋和袁少就是小人得志,一点上不得台面。
新义社的兄弟们都被这两货带歪了,被外人撞见了成什么体统。
大嫂倒是始终笑眯眯的,自从大哥走后,社团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今天大家终于嗨起来了。
她越看袁俊义这个蠢弟弟越顺眼,给死寂的社团重新注入一股活力。
看来罗晋很旺这个蠢弟弟啊,让他从社团的废材一跃成为大功臣。
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废物、纨绔、曹贼就是袁俊义的标签。
以后就让罗晋多带带这个蠢弟弟,争取早日成长起来,也好帮她把社团撑起来。
可一联想到那一晚的强吻,她又无法淡定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坏小子,居然打死不承认,太可恶了。
气死了,气死了。
袁雪莹生气地咬紧了红唇。
一旁的楚天舟误会了,他心想大嫂还是终于看不过眼了。
这两货太荒唐了,罗晋在手下几个小弟的助力下也爬上了大餐桌,和袁俊义一起扭秧歌。
两人组成了临时的秧歌二人组,比赛着出丑。
这……两个大男人啊,简首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大嫂,叫人把他们拉下来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为了和这两货区分开来,楚天舟刻意表现得像一个谦谦君子。
“啊?”大嫂还沉浸在羞愤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楚天舟正要再说,朱三全匆匆走了进来,他走到袁雪莹跟前神情凝重。
“大小姐、楚老板,弘兴社团的老大丁丰来了。”
“丁丰,他来干什么?”袁雪莹皱了皱眉。
最近,西街的赌场屡次有人前来捣乱,她怀疑就是丁丰搞的鬼,目的当然是制造混乱,好借机一步步蚕食新义社,从而达到吞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