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丰说是准备了贺礼,庆贺我们大哥的大仇得报。”
“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袁雪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请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好的大小姐。”
朱三全走后,楚天舟道:“把他们叫下来吧,被外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袁雪莹白了他一眼:“他丁丰算个什么东西,他想吞了我们新义社,难道我们还要组队出去欢迎不成?”
说罢,她扬声吩咐一句:“音乐再放大声一点,你们接着舞接着乐。”
“大嫂威武!”
“好咧!”
宴会厅里爆发出阵阵混着口哨的欢呼声。
楚天舟:“……”
新义社还干什么社团啊,干脆搞传销去得了。
这现场乱七八糟的简首太糟心了。
很快,丁丰在一众马仔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看到宴会厅里的情景,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出了一身汗,罗晋的酒醒了一大半,他把袁俊义拽了下来。
“那个……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他真诚地问。
“回避啥呀?”袁俊义还处在亢奋状态,一双黑眸亮晶晶。
“丁丰来了。”罗晋指了指。
见到丁丰,袁俊义的第一反应是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扬眉道:“我回避个屁,走,去看看啥情况。”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过去。
“大嫂好、楚老板好。”丁丰面露微笑。
他长得白胖,个子不高,胖脸上总是堆满了笑意。
这人是典型的笑面虎,据说和另一个社团大佬小聚的时候,谈笑间就一刀把人捅死了。
罗晋朝他身后的几个马仔看了眼,用胳膊肘碰了碰丁丰,“哪个是他儿子?”
“他儿子没来。”
“你去站在大嫂旁边。”罗晋指派道。
丁丰这种阴险小人,还是有必要防备一下,他现在的实力太弱,大嫂万万不能有事。
“小罗,还是你想得周到。”袁俊义点点头。
他几步走到袁雪莹的身后,低声说了句:“姐,我在呢,别怕这个疯批。”
袁雪莹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这个蠢弟弟忽然之间就懂事了。
“丁老板忽然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柳叶眉挑了挑。
“来人,送上大礼。”
一个马仔上前,把拎在手上的一个黑色帆布包拉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筹码。
袁雪莹一眼认出,这些筹码是新义社在西街几家赌场的。
“丁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脸色一冽。
“大嫂,这一百万的筹码就是我丁丰送上的贺礼。”丁丰阴恻恻地笑道。
最近有人到新义社的几家赌场闹事,她猜到是丁丰搞的鬼。
但没想到,丁丰竟然会大摇大摆上门来示威。
“全叔,把丁老板的贺礼收下吧。”袁雪莹吩咐一声。
这个时候不能露怯,一旦露怯只会让丁丰变本加厉,加大力度在赌场里搞事。
袁雪莹的淡定让丁丰微微一愣,这娘们挺他妈会装的啊。
正常人不是应该雷霆大怒的吗?
“丁老板,你的贺礼我收下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我们这庆功宴还要继续呢。”
丁丰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他妈的,一拳打在棉花上,连装个逼的机会都没有。
这娘们真会硬撑。
“丁老板,我们新义社家大业大,你背后搞那些小动作算个鸡毛。”袁雪莹挑了挑柳叶眉,“一旦查出那些人是你主使的,我倒要去袁爷跟前说道说道,请他老人家为我们新义社主持公道。”
丁丰丝毫没被她威胁到,反而乐呵呵地说:“没证据的事可不要胡说八道,大嫂,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咱们两家并成一家,你还能继续当你的大嫂。”
一听这话,袁俊义顿时火冒三丈,他冷哼一声:“丁丰,我劝你洗洗睡了吧,你这副尊容就是给我姐提鞋都不配。”
“想吞掉我们新义社,也要问兄弟们愿不愿意。”他转向宴会厅的一众马仔,高声问,“兄弟们,丁老板想吞掉我们新义社,你们乐意吗?”
“不乐意!”一百多名马仔异口同声,声音响如洪钟。
“你……”丁丰瞪着这个睡了他老婆的年轻人,一下子就破防了。
胸中的怒火怎么也憋不住。
见他眼冒绿光,袁雪莹忍不住想笑,觉得心里啊。
“丁老板,慢走不送。”她脆声声地补刀,“丁太太的麻将打得不错,改天再约她凑一桌。”
丁丰差点被气得吐血。
耻辱!简首是奇耻大辱!
“走。”他一挥手,领着众马仔气冲冲地往外走。
罗晋盯着他的背影,嘴里小声数着数:“十、九、八、七、六……三、二……”
“一”字还未说出口,丁丰忽然脚下一滑,仰面朝天重重摔在地上。
“哈哈哈……”新义社的马仔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丁丰感觉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几个马仔见老大摔跤,赶快过去搀扶,结果无一例外地摔了个狗啃泥。
地板上太滑了,全是化开的猪油。
袁雪莹斜睨了罗晋一眼:“是你干的吧?”
“嘿嘿,我就是帮大嫂出出气。”罗晋摸着脑袋,一脸的憨厚相。
“干得不错,我很开心。”袁雪莹满意地笑了。
“等下就让俊义领着你去夜巴黎,从今晚开始,夜总会挣的每一分钱都有你三成的分账。”
“大嫂,在赌船上你不是说我拿两成吗?”罗晋傻愣愣地问。
“怎么?嫌钱多了?”袁雪莹秀气的下巴颏一扬,傲然说,“我今天高兴,奖励你的。”
“大嫂,那你以后要多多的高兴。”罗晋乐了,大嫂太壕了,一高兴就多分他一块大蛋糕。
全是金灿灿的钞票啊,一点不来虚的。
大嫂太实在了。
丁丰被几个马仔搀扶着,捂着被摔破的脑袋,他一瘸一拐,艰难地离开了宴会厅。
这简首大快人心。
在场的人都欢欣雀跃,除了楚天舟。
一旁的孙兴很郁闷:“楚哥,刚才丁丰这么欺负人,你怎么不帮大嫂说几句呢?结果风头都让罗晋抢了去。”
“你懂什么?罗晋他有能力帮社团解决问题吗?只会玩些下三滥的小把戏,等着吧,大嫂她迟早会求到我。”楚天舟自信满满。
在江州,一切凭实力说话,在新义社他就是最有能力的那个仔。
罗晋算什么?他屁都不是。
想起那十八万,他一阵肉痛,这钱他一定要连本带利让罗晋吐回来。
孙兴赶快恭维道:“还是楚哥深谋远虑,等大嫂被丁丰搞得没有招架之力了,自然还得求楚哥出手。”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楚天舟惬意地笑了笑。
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真他娘的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