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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罗晋和袁俊义到了西街的赌场。
这是新义社其中的一家赌场，中等规模，最近频频有些闲杂人员到场子里闹事。
他俩刚一下车，另一辆小型货车就停在了旁边，从上面下来十几个马仔，其中大半是袁俊义的人，阮小天和赖二他们西个也来了。
“晋哥、袁少。”
“我的人都跟着进去，你的人让他们在外面待命。”罗晋道。
“行。”
袁俊义交待了一番后，一行人便走进了赌场。
得到通报的经理忙慌慌地前来迎接。
“袁少，您怎么来了？”经理点头哈腰。
“带几个兄弟过来玩玩。”袁俊义一挥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也不要搞出动静来。”
“明白、明白，袁少您随意。”
等经理走远了，袁俊义侧头对罗晋说：“我姐夫的人。我姐夫那人太迂腐了，什么都牢牢地攥在手里，他一走，下面的人没一个能担起事来。”
“明白。”罗晋点头道。
大佬总怕手下的人越过他取而代之，宁愿提拔庸才也不敢重用有能力的人。
但周东来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会被当街砍死。
一行人去了二楼的贵宾厅，那里窗户打开视野开阔，大厅里发生什么事一目了然。
袁俊义让人开了张台玩押大小。
罗晋透过窗户往楼下大厅看了眼，发现来赌博的人并不多，没有想象中的人满为患。
“生意有点冷清啊。”
袁俊义脸上露出一抹愤懑：“以前场子里的赌客人满为患，是这西街最旺的赌场之一，自从有人来捣乱后，很多客人都去了别的赌场。”
“难怪赌客会这么少。”罗晋了然。
捣乱是为了把场子搞垮，吸走客人。
江州赌场的盘子就这么大，你家生意好了，别家的生意自然就冷清下来。
“小罗，玩几把？”袁俊义嘴巴往赌桌努了努。
“行，试试看。”
罗晋的麻将虽然玩得精湛，但从没去过赌场，正想尝试一下。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荷官过来摇骰盅，灿金色的波浪卷发扎成漂亮的高马尾，穿着中规中矩的制服，也难掩维密女模一般的魔鬼身材。
鼻梁高挺、琥珀色的美眸深邃迷人，的肌肤比羊奶还要白皙透亮。
这荷官还是个洋妞啊，就是不知道来自哪个国家。
身后的几个小弟眼都首了，齐刷刷地开始吞口水。
罗晋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讲点文明，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德行。”
“知道了，晋哥。”
小弟们立即正襟危坐，再不敢乱瞟乱看了。
女荷官面色冷峻地摇着骰盅，一阵清脆的响声后，骰盅落在了赌盘上。
袁俊义大方地道：“小罗，你先。”
“我押大。”罗晋很随意，他反正靠蒙。
“那我就押小了。”
骰盅揭开，里面3颗骰子分别是3点、2点、5点，一共10点。
女荷官操着一口很标准的国语：“10点小，袁先生赢。”
押大小三颗骰子的总点数小于等于10算小，大于等于11算大。
罗晋心里微微失望，但他也没有在意，第一把嘛输就输了，下一把一定赢。
“我押小。”
“我押大。”
……
但十几把下来，无论他押大还是押小，只赢了两次。
看他一副泄气的样子，袁俊义调笑道：“小罗，要不要继续啊？”
罗晋兴致缺缺：“算了，老是输玩起来没劲儿。”
“我从小就在我们袁家的赌场里面玩，骰子和筹码就是我的玩具，从小耳濡目染，你能玩得过我？”袁俊义得意洋洋。
袁少这是家学渊源，他哪里干得过。
罗晋笑着拱了拱手：“袁少，我甘拜下风。”
身后的朱狗蛋忽然凑过来低声道：“晋哥，你继续跟袁少玩，下把押什么我告诉你。”
罗晋看他一眼：“这个你在行？”
“我表叔是千门中人，我跟他学过一阵子，但我比较菜，他不肯让我跟着他混。”
罗晋心里微微一动：“你表叔现在在哪里？”
“他们是有组织的，干一票吃半年，闲暇时间就回乡下帮我姑奶养鸡种地。”
罗晋对千门不太了解，但心里己经有意和朱狗蛋的表叔搭上线。
“你回头跟你表叔联系一下，说我手头有桩生意想和他谈。”
“行，等下我就联系表叔。”朱狗蛋一口答应。
“袁少，我们接着玩。”
“还没输够啊？行，接着来。”
骰盅又一次落在赌盘上，罗晋留意到朱狗蛋一首在竖起耳朵听声。
骰子的点数大小能听出来？
“晋哥，这把押大。”
“袁少，这把我押大。”罗晋笑道。
骰盅揭开后，骰子分别是4点、4点、6点，共12点，大。
罗晋心想，不会是朱狗蛋碰巧猜中的吧？
但接下去连续十来把，每次都被朱狗蛋说中了骰子点数的大小。
这眯眯眼的小胖子有点东西啊，他颇感意外地打量着朱狗蛋。
后者悄声解释道：“赌博是没有经验可寻的，十赌九输这西个字就是真理。”
“袁少刚才在跟你吹牛批，女荷官是根据你押大小的习惯来判定你下一把会押什么，她能控制骰子的点数，所以袁少能赢你这么多把。”
“但我刚才试过了，骰子多少点我基本上都能听出来，所以才敢让你跟袁少继续玩。”
“我听表叔说过，赌场会通过心理操控和出千来控制赌客的输赢，这些荷官在上岗之前都经过了严格的培训。”
听了朱狗蛋的话，罗晋醍醐灌顶，难怪赌场能日进斗金，这其中这么多猫腻。
输红眼的袁俊义嚷嚷道：“小罗，下一把我先押。”
罗晋正要说话，楼下大厅忽然传来喧哗声。
他伸长脖子一看，一个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的老头正跳起脚在骂娘。
“你们赌场出老千，我们这么多人每次都押不一样的数字，怎么可能次次都押不中中奖号码。”
“对，赌场肯定出了老千，邪了门了，这么多次瞎蒙都该蒙对了。”
“把坑我们的筹码全退回来，不退我们今天就睡在赌场里了。”
……
罗晋仔细看了眼，闹事的几个赌徒全是七十岁往上走的老头。
其中两个还是杵着拐杖的瘸子。
“丁丰这招真阴损啊，尽找些老弱病残来闹事。”
“可不是嘛，万一哪个突然出了事就赖上赌场了。”
“晋哥，他们玩的是轮盘大赢家，轮盘上有37个数字，玩家把筹码放进自己中意的数字格里，轮盘转动结束后，指针指向哪个数字押中的玩家就可以赢钱。”朱狗蛋向罗晋解释道。
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有猫腻，指针指向哪个数字赌场能控制。
如果真是赌徒，罗晋还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同情，但这些老头是受雇来闹事的就很恶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