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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晋一看，竟然是曾组织人到赌场闹事的王老五。
他和袁少对视一眼，没理会王老五。
老汉一脸谦恭的笑意，小心翼翼地说：“今天我特意领了孙女来感谢你们的。”
又招手往街对面喊了一声：“朵朵，你过来啊。”
打扮土气的乡下少女怯生生地走了过来，低垂着头，两只手扯着衣角。
“说话啊，傻站着干嘛？”王老五瞪了她一眼。
“谢……谢两位大哥的救命之恩。”少女的嗓音细细柔柔，像蚊子在哼哼。
“叫老板。”王老五提醒道。
“两位……老板好。”
“王老王，你别来这一套，那晚我们又不是专门去救你的孙女，领着你的孙女赶紧走。”罗晋像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
王老五腆着脸：“我老汉活了快七十岁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两位老板是心善之人，我老汉绝不会看错。”
罗晋道：“别，我们兄弟俩当不起，混社团的就是流氓地痞，不是什么大善人。”
王老五面露几分尴尬：“二位老板，老汉想求你件事。”
罗晋就猜到这老鬼绝不是领着孙女来道谢这么简单。
“有屁就放，答不答应就另说了。”他冷着脸。
“我孙女原本在城里一家小公司打工，没什么文化也只能干一些打杂的工作，但一个月好歹能挣几千块钱补贴家用。”
“但现在我们把丁丰父子得罪了，不敢再让她出去打工了，上次在KK酒吧的事你们也清楚，她要是落在丁华的手里就是死路一条，我寻思着你们能不能收留她？”
“她洗衣做饭样样都会，读过几年中专也会财务，你们收留她给她碗饭吃成不？这丫头细皮嫩肉我总不能让她去田里刨食吃。”王老五核桃般的老脸上露出几分愁苦之色。
袁少冷笑一声：“王老五，谁给你的勇气求到我哥俩头上来了？你就忘了当初组织人到西街赌场捣乱的事了？”
王老五脸色一僵，嗫嚅道：“我老汉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求上门，这丫头己经十八了老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少女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她扯着王老五的衣角小声道：“爷爷，我们回去吧，别求了。大不了我重新找一家公司打工。”
“打什么工，哪天又被丁华给绑去了，你一个姑娘家这辈子就毁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走了。”罗晋道。
王老五面露失望之色：“没……没别的事了。”
罗晋和袁少转身就往街对面的跑车走去。
“小罗，现在去哪儿？”
“去夜巴黎，小兰说这几天来了个变态，一晚上叫好几个姑娘，让她们互相扇耳光，还逼她们管自己叫爸爸。”
“我去，人格分裂啊，这么变态。”
罗晋笑着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要跟我去，我就懒得喊赖二了。”
“喊，怎么不喊？多叫几个兄弟揍死那个死变态。”袁少笑嘻嘻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有几天没揍人了，手痒得很。”
“行，等下就把赖二他们几个叫上。”
两人说笑间己经到了车前，袁少忽然往街对面看了眼：“那爷孙俩还在呢，要不你把他孙女安排到夜巴黎吧，给小兰当个助理。”
小兰在夜巴黎风生水起，手下管着几百个姑娘，的确是忙不过来。
罗晋玩笑一句：“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让王云朵给你当私人助理好了。”
“算了吧，我们成天打打杀杀，带个姑娘在身边多不方便。”
街对面。
王云朵道：“爷爷，我们回去吧。”
王老五叹气：“不能在城里打工，你就只能跟你爸妈一样去地里刨食。”
王云朵轻声道：“当农民也没什么不好， 爸妈不也这么过来的吗？”
“花钱送你去读了书，可不是让你以后当农民的。”
“那怎么办？”王云朵咬了咬唇，“您又不放心我去别的公司打工。”
“我都拉下这张老脸求他们了，怪就怪我先前把人得罪狠了，人家不肯帮忙。”王老五愁眉苦脸，“只有他们肯庇护你，丁华才不敢对你使坏。”
“走吧爷爷。”
王老五无奈，只能领着孙女往公交站台走去。
旁边忽然响起一阵车喇叭声，爷孙俩侧头一看，一辆骚包的橙色跑车跟在后面。
驾驶位的袁俊义把头一偏：“让你孙女上车吧，带她去见工。”
王老五老脸一喜，说话都结巴了：“袁少，你……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我就把车开走了。”
“相信，当然相信。”王老王忙催促孙女一句，“朵朵，你快上车，袁少领你去见工。”
王云朵不放心地追问：“带我去见什么工？”
“夜总会。”
爷孙俩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孙女不去那种地方。”王老五断然拒绝。
“场子里的姑娘多得是，轮不到你孙女陪客，我兄弟的女人在里面当妈妈桑，让你孙女去给她当个小助理。”
王老五还有些犹豫，王云朵果断地一点头：“行！我跟你们去。”
二十分钟后，橙色跑车停在了夜巴黎门口。
晚上七点，夜总会己经开始营业了，零零散散的有客人进去。
这种灯红酒绿的夜场，王云朵第一次来，她略微紧张地搓着手，面上却是故作镇定。
罗晋忍不住笑了：“怕就别进去，当心我把你卖了。”
王云朵扑闪着秋水般的黑瞳：“我知道你和袁少是好人，如果不是你们，那晚我就被丁华糟蹋了。”
那晚她虽然被逼服下，但神智尚有一线清明，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也知道是谁把自己安置在306号包厢。
进去后，袁俊义领着王云朵去了自己的长包房。
而罗晋去五楼化妆间找小兰。
他刚一走进去，里面的上百个姑娘齐刷刷地喊：“罗哥晚上好。”
一个个的小眼神跟见到鲜肉的饿狼一样，冒着精光。
偌大的空间里充塞着脂粉和肉体的香气，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场面颇为壮观。
“舍得过来了？”小兰双手抱臂，袅袅婷婷地走来。
烫成大波浪的长卷发衬着一张莹白明艳的脸蛋，柳叶眉、水汪汪的杏眼，涂着艳红唇膏的小嘴，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这才几天没见，小兰越来越有大嫂那味儿了，连说话的口气、走路的姿态都像。
让罗晋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