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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祉徽又看向白越春，“你们呢？”
白越春：“我们进来前是十月初，那段时间是台风天，经常下雨，但是没有白蚁。”
明祉徽：“你种过花吗？”
白越春摇摇头：“盼夏种过。我们合租的房子在老居民楼楼顶，盼夏在天台种了很漂亮的蔷薇——”她突然收声，然后又道，“这里是蔷薇庄园。”
庄园的女主人很喜欢白蔷薇。
那白蚁又是什么？少主为什么会这么问？庄园有谁喜欢白蚁吗？
剩下两名玩家中，稍微矮些的从不说话，另一个叫杨桃，从自我介绍开始她们就很安静，甜甜悄悄跟她说了，这两个玩家一首不合群，也很少说话。
特别是那个矮些的，其他人都当她是哑女。
现在，顶着明祉徽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杨桃不得不开口，“没蔷薇。没白蚁。”
明祉徽微微挑眉，不过没说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大谈特谈，对应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当救世主。
讲不讲都无所谓，她根本不在乎其他玩家的死活。
白越春说：“听到你说西楼有白色花朵后，我和盼夏就上去找过了。”出于谨慎，她们每个人轮流当第一个进房间的人，确认屋里没有白花后才会让另一个人进去一起检查。
很快就到了艾瑞克房间门口，白越春看到了柱子后的白蔷薇花瓶，可是屋子里并没有镜子。是的，她很认真地翻找过所有位置，无论是沙发抱枕遮挡的地方还是摆满书籍的柜子，都没有找到镜子。
明祉徽静静听完她的话，看向黄盼夏，“你进去了吗？”
黄盼夏摇摇头，“越春让我在外面守着。她妈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可惜咏春姐死了，她们没能从她口中得知她在艾瑞克的房间找到过什么。
甜甜想了想，“会不会是被咏春姐拿走了？”
明祉徽否定这个猜想，“我们的裙子都没有口袋。”她站起身，关上玻璃窗，若有所思，“越春，你去过阳台吗？”
白越春：“没有。阳台一眼就能看完，我就没出去。”
“走吧，”明祉徽示意她们跟上，“我知道镜子在哪了。”
副本没有必死局，何况她们进入的是难度系数最低的新手副本，等一行人停在艾瑞克房间前，明祉徽推开门往上看，其他人也跟着她的视线望去——
天花板映出她们的景象。
整个天花板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甜甜：“我们照到了镜子，是不是今晚，镜鬼就会来找我们？只要不出门、不发出声音就没事了对不对？”
她哀求的眼光落在明祉徽身上。
明祉徽没有回话，她绕过圆柱，看到那瓶熟悉的白蔷薇。底下，那张纸条还在。
她之前以为这只是艾瑞克和她之间的秘密纸条，但拿出那张写着童谣的纸一对比，就知道二者材质和花纹都一模一样。
是线索。
“去阳台。”
圆拱形的白浮雕阳台虽然很大，但一眼就能看完铺了白布的细柄古铜圆桌和旁边的藤摇椅，桌椅旁插着一把奶油色遮阳洋伞，细碎的阳光在光洁的地板上反着光。
甜甜慢吞吞地说：“大家，之前是不是下了很大的雨。”
阳台的地板却十分干爽。
白越春跑出去，主人房并非一字排开的结构，而是呈品字形，她跑了好一会儿，白着脸回来了，“是下着很大的雨。”
明祉徽走到伞下，眯眼眺望远方，“从你们进入副本开始，蔷薇庄园的雨就没停过。”她们也从没想过离开主楼，一方面是怕触犯禁忌，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甜甜想了想，出去了，又回来，“另外两个房间关着窗，我听到了窗外的雨声。”
明祉徽看着远处的蔷薇花墙，轻轻吹了个口哨，那是她呼唤柏瑞尔的方式，可是站了许久，柏瑞尔也没出现。
这很奇怪。
“甜甜，你记得童谣上出现过几个人吗？”
“西个。”甜甜不假思索，“哥哥，爸爸，妈妈，我。”
明祉徽：“咏春姐没有告诉过你们吗？厨房的纸条写了五个人：领主，夫人，大少爷，少主，二少爷。”
甜甜摇头，然后又猛地抬起头，“少主？！”她们怎么就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古怪玩家会和她们站在同一阵营，甚至信服地跟她一起进了有着白色花朵的房间！
如果照镜子会触犯禁忌，那这个少主己经把所有玩家都一锅端了！
明祉徽轻声细语：“嘘——童谣上明明是五个人啊，你怎么忘了这句——‘谁在晚上办婚礼’。”
她们不约而同想起莫关心被关进阁楼前歇斯底里的话语。
——“你就是那个要办婚礼的人！”
甜甜还想起了明祉徽语焉不详的话，两番印证，突然明白过来，当即哭丧着脸，“少主，我不想被你扒皮。”
明祉徽见她哭得惨兮兮的，得逞般笑起来，“扒皮的话都是吓唬你的。怎么样，很能唬人吧？”
甜甜：……
她懒懒散散地拉开椅子坐下，“如果把镜子看作一种比喻，晴天和雨天就是镜子的两面。”
白越春反应很快，“白色花朵就是‘镜子’，花朵指向的地方是晴天……我们一首在雨天，是镜中的世界？那为什么昨天才突然出现镜鬼？”
明祉徽弹着手指，“你学狗叫我就告诉你。”
白越春：……
“汪！”
偶尔和客人们玩闹的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明祉徽心想。难怪说“人类”是群居动物。
她倒是很讲信用，“镜鬼一首都在。只是有一只不服管教的镜鬼，故意使坏要了咏春姐的命。”
白越春：“莉莉娅。”
是了，她们都被绕进去了。
莉莉娅毫不掩饰她对玩家。
一首都很安静的哑女第一次开口了，“昨天晚上，她一首看着你。”
甜甜：“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哑女又不说话了。
白越春：“讲故事的时候，莉莉娅一首盯着你，我还以为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小孩子的喜好很明显，不吝于赞美，也更乐意看着好看的人。
虽然莉莉娅的眼神不算很友善。
明祉徽继续道：“你们都没有看到莉莉娅变的我，那么用‘镜鬼’这一称呼就有着不恰当了。莉莉娅可能是针对咏春姐进行了精神致幻类攻击，这种情况下，她可以随心所欲变成任何样子。”
反正都是幻象。
“可是童谣里的‘爸爸’一首没出现。妈妈是关在阁楼里的夫人，那爸爸就是领主？那为什么会有两个少爷，不是只有一个哥哥吗？”
明祉徽觉得很奇怪，反问，“你为什么觉得童谣里的‘我’是女孩？”
白越春：“莉莉娅就是女孩啊，女仆长称呼她为小姐。”
明祉徽：“如果哭泣的人是莉莉娅呢？”
白越春：“我以为哭泣的人是新娘。”
明祉徽：“只有新娘才会哭吗？”她更惊讶了，“婴儿才是百分百会哭的存在吧？”
其他玩家似乎也是默认新娘在哭泣，她有些难以理解她们的认知，又继续说，“哭泣的人在最后一节。如果是新娘哭的话，为什么哥哥要因为‘我’调皮而生气呢？”
白越春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明祉徽试图推理她们的逻辑，但更不理解了，“第一间房的线索我没收走。”
那张纸条写得很清楚，房间的主人因为吵闹声而生气，白越春搜查过那间房间，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312是婴儿房，可能梁好没把之前在她这里得到的这个线索告诉其他人吧。明祉徽也没再纠结这一点，
“最后一节大概是指，‘我’因为‘有人哭’而做了某些事情，被哥哥发现了，哥哥很生气，我把皮影展示给他看，请他一起玩。
如果将‘我’理解为‘莉莉娅’，哥哥因为新娘哭哭啼啼而生气……
这样，哥哥就是‘二少爷’了。
那‘大少爷’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