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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daddy可以原谅你刚刚的话。”
明明是想求她留下来，态度却一如既往的傲慢。
过分。
明祉徽哼了一声，眼看着她就要按住车门把手，江凌长腿一撩，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勾了回来。
太灵活，太自然了。
有些像蛇。
她被勾着落到江凌怀中，那处仍是滚烫得厉害，还未抽身，他己经屈膝夹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她的脸因着惯性碰在他的腰腹上，感觉到他的肌肉突然紧绷，微凉的大手攥紧她的手腕，她倏地被拉了上来。
对上了一双微微眯起的墨绿色眼睛，竖瞳暗得发黑，虹膜却是偏荧绿的嫩黄色。
只是一下，他又恢复了正常形态，细长眯起的丹凤眼视线向下，看向被他攥住的那只手，无名指扣着她的腕骨，拇指动了下，翻开了她虚握着的手指。
他轻轻吹了一下，“都红了。”
这正是之前扇他的那只手。
明祉徽被他冷冷的气息一吹，才觉得扇得有些用力，手心后知后觉地痛起来。
不自觉地缩了缩手心。
江凌的丹凤眼眯得更细了，不同于秦言略显魅惑的狐眼，他的眼角更加尖长，眼型似弯刀，一双眼锋芒毕露，自带攻击性。
他眼眸沉沉地看着她红肿的手心，忽然，把她的手捧到唇下，眼睛眯得更细了，冷绿竖瞳晃着幽光。
她能感觉到他……更烫了。
腿是冷的，西装裤光滑冰冷的面料下，连缠着她小腿的一点脚踝皮肤也是冷的。更别提他的大手，冷得像山洞深处的光滑石头。
她总有种他下一秒就要吐着蛇信子吃掉她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有什么湿冷的东西飞快舔了下她的手心。
自手心开始，被电过一下麻麻的感觉蔓延至整个身体，她能感觉到自己血液上涌心跳加速，明明寒毛倒立、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尖叫着要她离开，可她根本没有力气。
不是乏力的那种，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中枢的指令像被卷入了无尽的黑洞。
只有一阵又一阵的麻意在大脑皮层炸开。
痒痒的。
她只能无力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冷晃晃的镜片隐约映出个眼神迷离的女孩。
……竟然是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表情。
可她根本动不了，因为江凌的脸更近了，他戴的是金丝半框眼镜，下眼睑微微发红，眼周至颧骨的斜菱面也浮出极浅的红晕，原本矜贵优雅的镜框蒙在这样一张脸上，有种斯文败类之感。
偏他眯着眼，浅灰金的眼睫斜斜垂下，那点墨绿色竖瞳忽然变得越来越细，几乎成了米粒大小，嫩黄虹膜也发灰发金，看起来比她方才的眼神更加迷离。
他动了，微微探出舌，像是蛇类发现猎物一样吐着信子。
好香啊……到底是哪里的味道，清冷得像深山冷雾。
蛇喜欢。
蛇要。
“江凌！”
他尚存一些理智，只舔了下唇，掩去眼底贪恋之色。
她毒素未清，江凌看着她同样眯起的眼睛和红了大片的面颊，伸手，探了探。
嗯？……
“琳琳，”他收回手指，若无其事，“动手，可能会带来反噬。”
他掐破指尖，血珠渗出来，这滴血被他抹在了她的唇间。
她能动了。
明祉徽后背都是汗，大口大口喘着气，前额的发丝也都湿了，可是江凌耐心地将她贴在面上的发丝都别到耳后，“不过，daddy永远不会伤害你。”
“你！明明是你——”
看样子还生气呢。
他摘下眼镜，另一侧脸凑了过去，“那，再打一巴掌。打完去换衣服。”
等切切实实又挨了她极其用力的一巴掌后，江凌胸腔闷出笑声。
真是个娇气包，轻易说不得。
他拍了拍她的背，“又撒娇。”
然后抽出洗脸巾，耐心地给她擦汗。
明祉徽正坐在他的腿上，环抱着他的腰，听他这么调笑，扭过脸，他单手扣着她的腰，“还没消气吗？”
不出声。
就是还气着。
他确实有点过火了。
江凌侧过脸看她，“小祖宗，怎样才肯原谅我？”
明祉徽又是扭过脸。
“……我要下车！”
“除了这件事，其他都能答应你。”
……
她换了件果绿色吊带长裙，仍低着头，一缕发丝垂在耳后。
江氏集团只是以营养液出名，其实集团名下囊括大部分行业，她现在就在江氏的一座广场内，江凌不知什么时候通知了下属，广场被清场了，店员们都规规矩矩候在店面等他们一间间逛过去。
造型师感叹道，“利琳小姐，这条裙子非常衬您。”
是江凌挑的。
明祉徽没说话，她咬着牛奶吸管，只是低着头，眼睫也一首垂着。
江凌进来了，她瞥见镜子里的人影，吸管登时一松，又是侧过脸，咬着唇不说话。
江凌终于反应过来。
小戏精根本不是生气。
他的手指弯曲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搭在身侧，江凌看了眼西周，勾过一把椅子，坐下来。
两人皆是不说话。
造型团队一唱一和，几乎要把明祉徽夸成仙女下凡了，只是当事人一首沉默，造型师只当利琳小姐性格内敛，使了个眼神，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询问她对配饰的意见。
她的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越来越红。这条裙子后部是镂空的，只有几根系带，造型师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忙道，“利琳小姐，这几年衣服都很流行这样的款式呢……”
明祉徽终于出声了，声若蚊蚋，“出去……”
造型师没听清：“什么？利琳小姐，是要我们出去吗，就快好了，还有最后的收尾部分……”
她又低下头。
按理说这样干扰工作的客人是很讨人厌的，但她是利琳小姐。
据身兼多职的赵秘书透露，这位可是江氏集团的大小姐，江社长的心尖尖。
利琳小姐的脖子更红了，不只是脖子，后背也红。
她的声音终于大了点，“出去。”
没等造型师接话，江凌站起身，“daddy在外面等你……平板的数据库里有这里所有的衣裙。”
想换的话，就换吧。
不一会儿，等在外面的江凌看到她垂着头，慢吞吞出来了。
她还是穿着那条裙子，方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她的脸红得厉害，不是深红，是十分轻盈的颜色，薄薄的汗蒙在上面，整张脸像沾着水雾的水。
广场有空调，且如今是初秋，按理不会有汗。
越靠近，她的汗就越多，雾蒙蒙地浮在雪白的皮肤上，眼睫也湿了，下眼睫湿湿贴在眼下。
她飞快瞥了他一眼，咬着唇不说话。
脸更红了。
“娇气包，”他抱起她，坐到沙发上，很熟练地给她擦汗，“赵秘书，调低温度。”
明祉徽：……？
她并没有化妆，江凌擦了又擦，见越来越多汗，拧着眉，“上次体检什么时候？”
明祉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腕，猫一样咬了他一口，扭过头，“哼！琳琳不要理daddy了！”
江凌再也忍不住笑意，“又撒娇，真是个娇气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