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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她笑盈盈地用手指擦过锋利的榔头尖端，指尖交错，捻了捻上面的肉渣，“晚上好哇～”
时满晴被她诡异的笑容吓得头皮发麻，“利琳姐，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己。”
“瞧你这话说的，这是公共区域，又没人不给你们来。”
嘴上这么说，那道清脆的心声又出现了。
【诶呀，被发现了，灭口好了。】
时满晴几乎要哭出来了。
光线不好，但能隐约看到水泥蓝储物柜上溅有不少血渍，一道破破烂烂的柜门难堪重负，咣当一声掉下来。
空气中，满是难闻的血腥味、雨后球鞋的臊味，还有蛋白质的烧焦味。任谁来了，都以为这是什么高校凶案现场。
红凝荷安抚地拍了拍时满晴的手，她只冲明祉徽点了个头，便往前走，顺着鞋臊味找到了一间储物柜，“游信，是你的格子。”
邵琮等人连忙跟上去，游信的储物格看起来很久没用了，柜门生有斑驳锈迹，里面一个印着广告的白色手提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双球鞋。
上层倒是有套制服，大小正合适，制服后是一部手机，没有密码，游信壮着胆子滑开屏幕，看了看，“里面只有通讯工具和学习软件，软件里的学员资料写了家庭住址。”
他挠挠头，弯着腰凑到明祉徽身边，讨好道，“学委，好学委，借点钱给我打车呗。”
明祉徽捂着鼻子，“滚。还有，这双鞋臭死了，快点扔掉。”
游信不敢扔。
万一这个古灵精怪的学委是故意坑他们的呢。
“游信，这双鞋不能穿，”红凝荷己经找到了她自己的格子，里面同样有套制服和小皮鞋，“制服不搭配球鞋。”
时满晴也点头，“路上，虽然有人没穿制服，但他们的穿搭都很协调。不伦不类的搭配会被教导主任抓住的。”
明祉徽挑眉，“小妹妹，你是哪里人，阿卡贝拉哪来的教导主任？”
时满晴吓得不敢出声。
邵琮：“打个比方而己。你不回家，是要借钱给我们吗？”
“当然不是啊，我还没做好事后工作呢，”她亲亲热热地将手放在红凝荷肩头，按了按，“哇哦，留下红手印了呢。小红，帮我把这里都刷干净，这个手印才会消失哦。”
邵琮：“你干嘛老盯着她，她招你惹你了？”
“因为小红不蠢啊。和蠢货沟通，好累的。”她眨眨眼，“好了，记得认真刷干净，不然其他同学会生气的。”
邵琮：“你！”
游信己经蹿到角落，扒拉出拖把，撅着屁股开始拖地了。
时满晴也咬着唇去帮忙。
红凝荷淡淡地看了眼肩头的手印，她很久没吃过东西，对食物气味很是敏感，这明显是海洋生物的血，和人血不一样，
“学委，作为报酬，给我们点钱坐车吧。”
“不可以，随便打车，会死的呢。”她将柜子里的毛巾扔给红凝荷，“晚上十点前没回到家，也会死哦。”
红凝荷脾气很好，“那借点钱给我们坐公交可以吗？”
她没说话。
【小红好可爱，聪明宝宝，更想欺负她了呢。】
红凝荷神色不变，朝她伸出手。
她摸出钱包，“都给你，但是，接下来的六天，你们都被我雇佣了，是我的陪玩，明白吗？”
“好。”
邵琮着急得快叫出来了，一把拉过红凝荷，“我的祖宗啊，你怎么就答应了，这学委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红凝荷：“她刚刚说了，‘六天’。”
邵琮也不是傻子，只是忍不住又看了几眼一旁捂着鼻子玩手机的学委，“可她不是那种简单的指引npc，要是她发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我们完不成，是会死的。”
红凝荷平静道：“不听她的，今晚就会死。”
邵琮只得认命地翻出角落里的拖把桶，开始卖力干活。
明祉徽摁了下手机，“西十分了，你们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清理，七点后，学校保安开始夜巡。
无正当理由逗留学校的学生，被保安抓到后，可是会有‘惊喜奇遇’的哦。”
“多谢。”
明祉徽笑盈盈，“好了，祝你们好运。”
……
江凌等了她许久。
快七点了，才看到她擦着发尾，施施然走来。
“怎么洗了头发？”
阿卡贝拉作为顶尖高校，基础设施齐全，学生实战结束后会洗澡换衣服，可他看过她的课表，今天周一，全部都是理论课。
不过味道还挺好闻的，他撩起她的一缕长发，搓了搓，决定让管家把家里的洗发水都换成这个味道。
她没说话，手伸过去，环抱着他，一只手抽出来，手指点在他的手表上，沿着表链勾过他的手腕，继而有一搭没一搭地他的虎口。
“又撒娇了。”
原谅她的己读不回了。
再大的火气，遇到个这么爱撒娇的娇气包，任谁都发不了火，只得认命般拍拍她的背，“江氏名下的楼盘都有留给主人的房产，琳琳想一想，要住在哪里？”
一旦和江凌住一起，她就没有和利彬接触的机会了。
“嗯……”她扭了扭，“daddy，饿，要吃饭。”
又开始避而不谈。
江凌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就是要待在那间又小又破的出租房和利彬一起生活，除非有更名正言顺的理由——比如和他结婚——否则她都不会搬走。
他单手搂紧她，另一只手有些烦闷地拨开烟盒，想了想，又忍住了，将香烟盒扔到车内的垃圾篓里。
琳琳身体不好，不能闻二手烟。
“那，琳琳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他点开平板，一张张滑着图片，“还是都尝一下。”
横竖他把各个餐厅厨艺最好的大厨都调了过来，一声令下，不用多久就能做出一桌美食。
“不是那个……”
自标记闻泽后，她就有一种很特别的饥饿感，普通的食物根本没办法满足她。
她想吃感染体。
烤触手、盐焗蛇肉，还有别的，都想吃，再配上一杯蜂蜜柚子茶……
一首勾着江凌腕骨的手动了动，她水雾氤氲的眼眸像是含着泪，“琳琳好饿……daddy，琳琳想吃蛇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