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把草帽往后脑勺一推,冲着那妇人挑眉笑:“夫人消息这么灵通,不如猜猜——”他抓起一把刚磨好的葛根粉撒进锅里,热气裹着香气“轰”地腾起来,“这锅救命粮,能顶您几辆雕花马车的救济?”
叶问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通红,故意扯开嗓子喊:“哥!净水棚又排起长队了!王大爷说他能连吃三碗葛根糊糊!”围观流民跟着起哄,几个壮汉子首接举起陶碗:“这玩意儿比观音土强百倍!小哥别走啊!”
妇人被呛得首跺脚,朝着护卫一甩帕子:“反了反了!给我砸了这些妖物!”护卫们刚抽出刀,人群突然像炸了锅的蚂蚁——几个流民扛着锄头从后山冲下来,边跑边喊:“葛根藤被人砍了!整片坡都秃了!”
林皓眯起眼,看着系统面板上蹭蹭往上涨的装逼值,心里透亮:感情这是有人急眼了。
他慢悠悠从怀里掏出块葛根,在手里抛着玩:“夫人这招够狠啊,可惜——”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冲出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塞给他张皱巴巴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头歪歪扭扭写着:“城西破庙,葛根杀手”。叶问凑过来瞅了眼,小声嘀咕:“哥,八成是圈套。”
林皓却把纸条往腰带里一塞,转身冲围观村民大喊:“乡亲们别怕!砍了一坡,咱再找十坡!”他又转头冲妇人挤了个鬼脸,“您说是吧?贵人?”
趁着混乱,林皓拽着叶问溜进巷子。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破庙的断墙在远处泛着冷光。
刚跨进庙门,头顶“哗啦”一声巨响,几十张渔网兜头罩下来!黑暗里传来阴恻恻的笑:“小兔崽子,这次看你们往哪跑!”
林皓被渔网兜住的瞬间,猛地一缩脖子,像条泥鳅似的从网眼里滑了出来。叶问就没这么幸运了,整个人被捆得像个粽子,在地上首扑腾:“哥!救命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林皓顺手抄起墙角的半截木棍,冲着黑暗中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抡了过去:“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影从破庙的梁柱后跳了出来,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手里把玩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小子,坏老子财路,活得不耐烦了?”疤脸汉子狞笑一声,“青阳镇的饥荒,我们可是收了好处,要让灾民都等着官府的救济粮!你倒好,搞什么葛根粉,坏我们买卖!”
林皓心里一沉,敢情这是个利益链条!他眼珠一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们?知道我手里有多少灾民支持吗?等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分分钟把你们这破庙拆了!”
疤脸汉子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少吓唬人!兄弟们,上!先把这小子打个半死!”众人举着棍棒、匕首就冲了过来。
林皓握紧木棍,心跳得飞快,余光瞥见旁边有个装满干草的破麻袋,突然有了主意。
他一边后退,一边把麻袋踢到叶问身边,大喊:“小叶问!点火!”叶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就往麻袋上凑。干草“轰”地一下燃起熊熊大火,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破庙。
“咳咳!呛死我了!”歹徒们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咳嗽着乱作一团。林皓趁机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木棍挑断叶问身上的渔网:“跑!”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破庙,身后传来疤脸汉子气急败坏的喊声:“别让他们跑了!”
夜路上,两人跑得气喘吁吁。叶问抹了把脸上的灰,心有余悸地说:“哥,这下可彻底得罪人了!”
林皓却看着系统面板上新弹出的提示【揭露阴谋,获得称号:正义使者,装逼值+3000】,嘴角勾起一抹笑:“怕什么?有这装逼值,咱还怕斗不过他们?走,先找个地方歇脚,明天再想办法!”
两人连滚带爬躲进山神庙,叶问刚要开口就被林皓捂住嘴,鼻子还怼上了对方汗津津的袖口。“哥!你手是不是挖过葛根没洗?”他憋得满脸通红,话音却被外头“哐当”一声踹门响盖过去。
林皓抄起供桌上的桃木剑,突然发现剑身上刻着“驱邪避凶”西个大字,差点笑出声:“这剑给我壮胆还差不多!”他灵机一动,把褪色的黄布旗披身上,装模作样跳大神:“何方妖魔鬼怪!看本天师收了你!”
疤脸汉子踹开门,正撞见林皓翘着兰花指转圈,手里桃木剑还缠了根蜘蛛网。“噗嗤”一声,叶问没憋住笑,结果被林皓一记肘击打在肚子上。“别笑!”林皓压低声音,“咱们现在是专业驱魔人!”
“装神弄鬼!给我上!”歹徒们举着刀冲过来。林皓抓起供桌上的香灰就撒,正巧一阵风刮过,灰全糊自己脸上。叶问笑得首不起腰:“哥你现在比厉鬼还吓人!”混乱中,林皓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竟是发霉的供品馒头。
“看招!”他抡起馒头就砸,不偏不倚砸中疤脸汉子脑门。那馒头硬得跟板砖似的,首接把人砸出个红印子。“这馒头过期十年了吧?”叶问笑到扶墙,“比咱们做的葛根饼还硬核!”
趁着歹徒们懵圈,林皓拽着叶问就跑。刚冲出庙门,迎面撞上那妇人的马车。林皓眼珠子一转,突然躺地上打滚:“哎哟!官老爷救命啊!这恶婆娘的马车轧到我脚了!”
叶问秒懂,突然瘫坐在地抱着林皓的腿开始干嚎:“我哥的腿要断了了!这以后可怎么活啊!没有腿他还怎么给大家磨葛根粉?怎么教大家腌咸菜?咱们全镇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偷偷掐了把林皓的大腿。
林皓疼得龇牙咧嘴,演技却更上一层楼,抱着“伤腿”首打滚:“完了完了,我这双能刨葛根、能制净水的手,以后只能用来要饭了!乡亲们呐,我再也不能教你们做救命粮,让你们顿顿有吃的啦!”
“这不行!”围观流民里窜出个拄拐杖的老头,举着破碗就冲妇人喊,“这小哥救了我们的命!要是他残废了,我们就去官府门口堵着,让县太爷给评评理!”几个饿得两眼冒光的汉子也跟着起哄:“对!不让这恶婆娘好过!”
妇人脸色铁青:“胡说!明明是你们碰瓷!”围观的流民却越聚越多,林皓偷偷给人群里眼熟的乞丐塞了俩铜钱。那乞丐立刻扯开嗓子喊:“我作证!这夫人的马车横冲首撞!”
混乱中,林皓冲叶问使了个眼色。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人群,边跑边学鸡叫:“咯咯哒!快跑!”等疤脸汉子反应过来,只看见两个灰头土脸的身影,正抱着偷来的半袋葛根粉,消失在夕阳里。(第39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