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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盯着系统面板上触目惊心的“-95000”，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三天前那场破庙逃生，他凭借装神弄鬼和碰瓷把戏，好不容易换来“正义使者”称号，勉强抵去一部分债务，可距离还清99999的巨额窟窿，仍遥遥无期。
叶问蹲在墙角啃着硬如磐石的葛根饼，含糊不清道：“哥，再不想办法，咱们得真去要饭了。”
忽的，城西方向传来密集的锣鼓声，像是骤雨砸在牛皮鼓面。五色彩绸顺着屋檐垂落，在风中翻卷如旌旗，唢呐声穿破云层，惊得满树麻雀扑棱棱乱飞。
林皓拽住个扛锄头、裤脚沾满泥点的老汉，瞥见对方腰间别着半块啃剩的葛根——正是他教流民制作的应急口粮。
“老伯，这是唱的哪出？”林皓笑着往老汉手里塞了块烤红薯，那是今早用最后一点装逼值在系统商城兑换的。
老汉被红薯的热气烫得缩了下手，抬头时眼里满是惊喜：“恩人呐！您还不知道？县太爷家的千金摆擂台招婿呢！连胜三场就能当乘龙快婿，胜者不光能得百两黄金，还能拿到‘青阳英杰’的牌匾！”
叶问凑过来时撞翻了老汉肩上的锄头，赶忙弯腰去捡，嘴里嘟囔着：“百两黄金......够买多少葛根种子啊。”老汉却拍着他后背哈哈大笑：“小伙子，当了县太爷的女婿，整个青阳镇的田地都随你种！”
林皓着下巴，望着远处被人群挤得摇晃的擂台架。檀木搭建的台柱上缠绕着红绸，顶端悬着的鎏金匾额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负债数字，又瞥见千金小姐挥剑时带起的残影——那剑光如银蛇游弋，竟与他在系统新手教程里见过的“流云剑法”有几分相似。
“走！”林皓突然扯住叶问的衣领往前拽，布鞋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声响。身后传来老汉的喊声：“恩人小心！听说前几天有个武状元来打擂，被小姐三招就卸了胳膊！”
这话却让林皓脚步顿了顿，他摸出怀里皱巴巴的葛根，在掌心碾出汁液，暗暗盘算着该用新手礼包剩下的补气丸，还是兑换那张“临时武学精通卡” 。
叶问“噗”地喷出半口饼渣：“哥，你不是天天嚷嚷要当豪门女婿？这机会——”话没说完就被林皓捂住嘴。望着擂台中央身披红绸、剑花翻飞的千金小姐，林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场擂台，就是翻身的契机。
二人挤进人群时，正见个锦衣公子被摔得七荤八素。女子轻纱遮面，软剑挽出朵朵寒光，娇喝：“还有谁敢上来？”林皓刚要抬脚，浑身却泛起阵阵虚浮感——此前消耗太大，此刻连站稳都有些勉强。
他摸出怀里用荷叶包着的新鲜葛根，扯开嗓子喊道：“姑娘且慢！我虽不善武艺，但有祖传食疗秘方，能让您强身健体，三日不饥！”
全场哗然中，林皓大步登台，当着众人的面将葛根削成薄片，又掏出腰间小陶罐：“这是用山泉泡了七七西十九天的葛根露，饮下可瞬间恢复气力！”草木清香散开，他故意凑近女子软剑，“姑娘常年舞剑，气血易耗，这葛根露最是滋补。”
女子面纱微动，显然被勾起兴趣。林皓压低声音：“不过此露珍贵异常，除非姑娘允诺，若我助您守住擂台，便与我共研食疗之法。”
台下突然传来哄笑，疤脸汉子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中：“穷光蛋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林皓充耳不闻，只盯着女子眼中闪过的狡黠。
“好！”女子剑尖挑起他下巴，软剑寒光贴着脖颈，“若真有用，本小姐便应下你。但你若敢耍花招——”话音未落，林皓己麻利地撬开陶罐，递到她唇边：“姑娘一试便知。”
看着女子仰头饮下葛根露，林皓勾起一抹肆意的笑。他余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疤脸汉子，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衣角的灰尘。在他眼里，那些暗藏的杀机、嘲讽的叫嚣，都不过是他还清债务路上的垫脚石。
女子饮下葛根露的刹那，面纱下的眉眼猛地睁大。原本因连战三场泛起的酥麻感如潮水般退去，丹田处竟腾起一股热流，握剑的手掌重新盈满力量。
她下意识舞出半式剑法，软剑破空声比先前凌厉三分，引得台下百姓齐声惊呼。
“这...这怎么可能？”女子指尖着陶罐，目光穿透薄纱首勾勾盯着林皓。后者正背着手晃悠，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疤脸汉子牙根发痒。
林皓心里却乐开了花——今早系统提示新手礼包到期前，他随手把那颗鸡肋的“益气丸”磨成粉，混进葛根露时还嫌弃药效微弱，没想到在这节骨眼派上了用场。
“姑娘可还满意？”林皓从袖中抽出片新鲜葛根，在指尖转了个圈，“我这食疗秘方讲究‘以形补形’，葛根生在崖壁经风历雨，最能补足习武之人损耗的精气神。”
他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瞥见叶问憋笑憋得通红的脸，差点破功。
疤脸汉子突然挤进人群，刀疤随着扭曲的表情剧烈抖动：“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指不定在露水里下了什么邪药！”话音未落，女子软剑“唰”地横在他喉间，惊得他踉跄后退。
“我习武十载，气血盈亏岂会分不清？”女子剑尖转向林皓，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冷艳眉眼，“你既说要助我守擂，可有法子应对接下来的对手？”
林皓弯腰捡起地上的葛根片，对着日光举起：“方才姑娘饮下的，不过是‘引气入体’的前调。”
他指尖沾了沾陶罐里的残露，在掌心画出古怪符号，“真正的重头戏，得配合我的‘子午推拿术’——”话没说完，擂台突然剧烈震颤，三个蒙着黑巾的壮汉破风而入，腰间弯刀泛着幽幽蓝光。
“来得正好！”林皓突然一把拽过女子手腕，在她脉搏处轻轻一按。女子正要发作，却发现体内气息竟顺着他指尖牵引，凝成一股暖流首冲百会穴。“姑娘只管攻其下盘，我保你十招之内制敌！”林皓压低声音，趁乱又往她掌心塞了颗磨成粉的补气丸。
刀光剑影间，林皓躲在女子身后装模作样比划，实则盯着系统面板上缓缓上涨的装逼值。当女子最后一剑挑落壮汉面罩时，他偷偷摸了摸怀中所剩无几的药丸——看来这场擂台，得想个更持久的法子来“作弊”了。（第40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