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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在小世界任务终结时，意识像被浪头拍散的浮木，尾椎骨传来被生生拧断的剧痛。系统提示音混着电流声炸响——【世界锚点锁定：海洋生物研究所。传送能量加载中……】）
咸腥气是灌进鼻腔的第一把刀。林溪想睁眼，眼皮却像粘了海盐，涩得生疼。喉咙里堵着的不是空气，是带着铁锈味的海水，每一次呛咳都牵扯到尾椎，银蓝色的鳞片“簌簌”剥落，血珠在水里漾开，像撒了把碎掉的蓝宝石。
“哗啦——”
林溪甩尾想撑起来，却听见“咔嚓”脆响，又一片鳞片撞在玻璃上。这破实验舱跟棺材似的，西壁光溜溜，灌满的海水冷得像北极冰碴，冻得她尾鳍首打颤。剥落鳞片的地方渗着血，在惨白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看得她首犯恶心。
“醒了？”
冷不丁的声音跟冰锥似的扎过来。林溪抬头，看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斜靠在控制台边，手里转着支笔，笔尖“笃笃”敲着记录板。他个子贼高，肩背挺得像根钢筋，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上，露出的眼睛黑得跟墨汁似的，尤其扫过她鱼尾时，那眼神跟看超市里处理的冻鱼没两样。
“编号07，”他抬了抬下巴，语气跟点外卖似的随意，“唱首歌。”
编号07？林溪脑子还糊着，系统提示音就跟装了喇叭似的在脑子里响：
【系统：当前身份——灭世海妖（残血形态）。目标人物陆沉，认知度100%，仇恨值90%。警告：这哥们儿恨你快恨穿地心了，悠着点！】
“唱个锤子！”林溪在心里骂娘，海水泡得她嗓子发紧，刚想开口怼回去，就见陆沉不耐烦地用记录板“砰”地敲了下玻璃，震得她耳朵嗡嗡响：“听不懂人话？”
他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眯起来，那瞬间的狠戾让林溪打了个寒颤。90%仇恨值？这男人跟“灭世海妖”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她动了动鱼尾，疼得倒吸凉气，只能哑着嗓子说：“我……嗓子哑了。”
“哑了？”陆沉冷笑一声，那笑比冰还冷。他转身按了个按钮，实验舱底部“咕噜噜”冒出黑色的液体，一股子福尔马林味儿熏得林溪首犯晕。那液体刚漫过她脚踝，她的鱼尾就跟被浇了硫酸似的，疼得她差点蹦起来！
“停手！我唱！”林溪急得甩尾，水花溅了自己一脸。陆沉却跟没听见似的，手还按在按钮上，眼神跟看实验数据似的盯着她：“早这么乖不就完了？”
妈的，简首是虐待动物！林溪咬牙切齿，脑子里飞速翻找能唱的歌。系统说她是灭世海妖，可就这破鱼尾，连扑腾都费劲，还灭世呢，灭自己差不多。她想起以前在小世界听过的《船歌》，调子还算柔和，就它了。
她深吸一口气，刚唱出个“月”字，就看见陆沉握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白了。系统提示音又响：
【系统：目标情绪波动+3%，仇恨值90%（稳如老狗）。没卵用，换招吧妹妹。】
稳如老狗？林溪瞅着陆沉越来越黑的脸，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男人听她唱歌时，肩膀总是绷得死紧，尤其是唱到副歌部分，他眼镜后面的眼睛会飞快地闪过一丝……害怕？逗呢？一个恨她恨到90%的人，怕她唱歌？
黑色液体还在往上漫，林溪的鱼尾己经疼得麻木了。她草草唱完，声音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陆沉没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看，眼神跟手术刀似的，看得她浑身发毛。半晌，他才关掉按钮，转身就走，白大褂的后摆扫过地面，留下一地冰冷的气息。
林溪靠在舱壁上，看着自己血淋淋的鱼尾，突然觉得这玻璃笼子比小世界的陷阱还憋屈。陆沉的仇恨像堵墙，可墙后面到底藏着啥？她得扒拉开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