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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林尚书重重叩首，官帽歪斜：“陛下明察！林予今目无尊长，对臣恶语相向，更是对亡母大不敬！如此不孝之徒，恳请陛下严惩！”他声泪俱下的控诉在空旷殿内回荡，惊起梁间雀鸟。
宁将军冷笑一声，跨步上前：“满嘴胡言的老东西！当年予今在你林府，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若不是拼死逃出，早成了枯骨！你更没脸面对他母亲，如今竟厚着脸皮来邀功？信不信我现在就”
“荒唐！”林尚书涨红着脸嘶吼：“你一个外姓人，安敢插手我林家私事？谁能证明我苛待亲子？”
两人怒目相向，争吵声几乎掀翻殿顶。
忽听“啪”地一声巨响，皇帝将奏折重重拍在龙案上，震得青玉镇纸嗡嗡作响：“够了！”
满殿死寂。皇帝垂眸望着林尚书，眼底泛起冷意：“林校尉在林府的过往，朕己尽知。莫要再拿孝道说事，倒不如先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见林尚书还欲辩解，他语气陡然森冷，“林卿若想让朕翻旧账，大可再说一句试试。”
林尚书如坠冰窟，冷汗浸透后背。他颤抖着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退下。
皇上重新坐回龙椅，扫视群臣沉声道：“还有何事？”
话音刚落，户部侍郎急步出列，笏板颤得几乎握不稳：“陛下！江南突发大水，沿岸州府半数被淹，饥民流离失所，恳请速派大员赈灾！更需一员虎将督修堤坝，以防决口之患！”
龙纹帐幔无风自动，皇帝指尖叩着扶手，沉吟片刻后忽然抬眼，目光如鹰隼般落在阶下：“林怀瑾听旨。”
林怀瑾长身玉立，跪于丹墀时脊背笔首，全然不见方才其父受斥的窘迫。
皇帝指尖敲了敲龙案：“林怀瑾，朕命你为赈灾钦差，即刻启程。至于...”
话音未落，林予今己抢步出列，重重叩首：“陛下！臣愿领命督修堤坝！江南水患凶险，臣曾在军中研习水利，定能不负圣望！”
“不可！”皇帝脱口而出，惊得满殿朝臣面面相觑。
户部侍郎试探道：“陛下，林校尉骁勇善战，若有他坐镇堤坝……”
“是啊是啊！”众臣见状纷纷附和，谏言声此起彼伏。
林予今仰起脸，眼中燃着执拗的光：“陛下既斥责林尚书教子无方，臣愿与林御史同去，既护他周全，也算践行兄友弟恭之道。”
他这话似绵里藏针，既暗合圣意，又堵死了皇帝的退路。
皇帝攥紧扶手，指节发白。望着阶下少年倔强的眉眼，喉头滚动数次，终是咬牙道：“准了！林予今为监军使，随队南下。”
随着“退朝”声落，他起身时袍角扫落案上茶盏，清脆的碎裂声里，藏着无人察觉的不甘。
退朝钟声刚落，宁将军便疾步至林予今身侧，沉声道：“为何执意涉险？江南水患可不是儿戏！”
林予今望着宫檐外翻涌的云层，低声道：“我需要这场历练。”
两人尚未踏出宫门，小德子便气喘吁吁奔来：“林校尉留步！陛下宣召！”林予今心中一沉，却只能随小德子折向御书房。
长廊蜿蜒如巨兽之腹，他每走一步，靴底叩击青砖的声响都似敲在心头，今日朝堂上违逆圣意，想必触怒了那尊煞神。
踏入御书房，檀香混着墨气扑面而来。小德子匆匆退下，厚重的雕花木门轰然阖上。
林予今望着皇帝背对自己的挺拔身影，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周身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正要行礼，忽听衣袂裂风声骤起。未及反应，手腕己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整个人被狠狠拽入滚烫怀中。
皇帝灼热的呼吸裹挟着怒意压下来，带着近乎惩罚的力道，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林予今能清晰感知帝王胸腔里翻涌的怒意，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惩罚意味，皇帝的齿尖狠狠碾过她的唇瓣。
刺痛让她闷哼出声，下意识用力推开对方胸膛。
皇帝被推得后退半步，却陡然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到书案上。
龙袍扫落了案头的奏折，朱砂砚翻倒，墨汁在明黄宣纸上蜿蜒开，如同此刻失控的气息。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她彻底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