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同人:观天幕,开局掉马

第30章 护佑三界,维系平衡,便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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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柏麟同人:观天幕,开局掉马
作者:
梦想一夜发财
本章字数:
8292
更新时间:
2025-06-13

房门轻轻关上。

“呼……”昊辰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紧绷的肩线都放松了几分。

世界终于……清净了!

没有司命在耳边制造持续的噪音污染,感觉连手上这些繁杂琐碎的旭阳峰庶务,都变得……嗯,稍微顺眼了一点点?

昊辰试图说服自己,但很快就在心底嗤笑了一声:才怪!该烦的还是一样烦!

若论惹人心烦意乱、挑战理智底线的本事,他座下这位司命星君,若称第二,整个三界恐怕都找不出敢称第一的存在!

那是一种能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君都逼得想掀桌子的“天赋异禀”!

可是……

昊辰的目光落在刚刚司命站立的位置,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完全理清的情绪。

这蠢下属,再烦人,再笨拙,也是他家的。

是那个在他陨落后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随他而去的司命;是那个在天幕中,即使面对天帝的算计,也坚定不移站在他徒弟身边的司命。

想起天幕上司命那绝望悲恸的模样,昊辰坚硬如冰的心湖,终究是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罢了……之前在天界,也是委屈他了。”昊辰心中低叹。

天界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整日里除了歌功颂德、推诿扯皮,几乎毫无用处。

司命夹在其中,既要应付那些蠢货,又要小心翼翼维系天界运转的表象,还得承受自己因事务繁重而偶尔流露的不耐烦……确实不容易。

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还是……该多包容些,宠着点吧。

“就是……”昊辰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这蠢属下是真有点笨啊!”

他忍不住腹诽。自己要是真像司命以为的那样,对天幕揭示的“未来”毫无准备,束手无策,现在还能如此淡定地坐在这里处理这些鸡毛蒜皮?还能有闲心听他唠叨?

早就该把他支使得脚不沾地,满三界寻找破局之法了好吗?!

昊辰放下揉额角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玉简表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他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叠的山峦云海,投向了那不可知的命运深处。

他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是因为——真的没有必要!

数万年的神生,经历过无数风浪,与天帝那老狐狸明里暗里的博弈也非一日两日。

他柏麟帝君,岂会真的将自己的性命、三界的安危,毫无保留地寄托于他人的仁慈或疏忽之上?

即便那个人,是他曾经名义上效忠的、至高无上的帝尊?!

后手,他从来都有留着!

这并非是为天界那群庸碌无能之辈开脱。

天幕上揭露的真相,那些仙官们的不作为甚至助纣为虐,是事实。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无能。

他此刻的平静,源于更深层次的洞察。

看着天幕中那个“自己”最终选择自散神法、归于虚无的结局,昊辰心中涌起的,并非全是愤怒或被逼无奈的悲凉,反而……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的“理解”。

那个“自己”的选择,或许并非完全是被天帝逼到绝路、走投无下的唯一解。

极有可能……是那个“自己”,自己也不想活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蛇,悄然滑入昊辰的心底。

他的生命太长了。长得如同那亘古流淌的星河,浩瀚无边,却又……空洞寂寥。

从懵懂降世那一刻起,“护佑三界”这西个字就如同烙印,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神格本源,成为了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和永恒枷锁。

昊辰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遥远的、仿佛被时光尘埃覆盖的数万年前。

天地初开,法则初定。一道纯粹至极、蕴藏无上法则本源的神光自混沌鸿蒙中诞生,化为人形。

当他睁开那双清澈却蕴含无尽威仪的眼眸时,映入眼帘的,并非新生的喜悦,而是环绕在周围的、一张张带着敬畏与……隐隐恐惧的神祇面孔。

他们匍匐在地,口中高呼着“帝君”,声音里充满了如释重负的希冀。

“恭迎柏麟帝君降世!”

“帝君乃天生神祇,法则化身,天道所赐!”

“有帝君坐镇,三界可安,苍生有幸!”

“吾等……终可无忧矣!”

他被簇拥着,推上了那象征着至高权柄、冰冷孤寂的神座。

高台之上,俯瞰众生,也将所有神祇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敬畏、依赖、庆幸、以及那深藏眼底的、对强大力量本能的忌惮。

那一刻,甚至无需任何神明来教导或宣告,一种与生俱来的、沉重如山的明悟己然降临:护佑三界,维系平衡,便是他柏麟存在的全部意义。

他的诞生,仿佛就是为了填补某种空缺,为了扛起这份三界众生无力承担的重担。

此后的无尽岁月里,他也一首是这样做的。

如同最精准的法则机器,运转不息。斩妖除魔,平衡六道,裁决纷争,梳理灵脉……

他做得一丝不苟,公正严明。

然而,一个人,或许可以凭借热血和信念坚持一件事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但当这“一件事”变成了贯穿数万年的唯一主题,当这“护佑”变成了刻入骨髓的本能和无法挣脱的枷锁,即使是拥有无尽生命的神祇,也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

厌倦。

闲暇?自我?

这两个词在神君漫长的生涯里,显得如此奢侈而陌生。

他想起来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到天界还未如此腐朽臃肿,久远到他眉宇间或许还带着一丝初生神灵对世界的好奇时,他确实尝试过寻找属于自己的片刻喘息。

他会悄然隐去神光,降下凡尘,化作一名游侠,亲手斩杀为祸一方的妖邪。那时,剑锋划过妖魔咽喉时带来的短暂快意,凡间市井喧闹却鲜活的气息,甚至雨后泥土的芬芳,都曾让他感到一种不同于神殿庄严的、奇异的放松。

他会在某个云霞漫天的黄昏,驻足于九天最高的云海之上,静静地看那轮巨大的赤红落日沉入无边的云涛,感受那壮丽光影带来的瞬间震撼与……渺小感。

他也曾一时兴起,钻研过一些与“护佑三界”毫无关联的冷僻术法,纯粹出于对未知法则的好奇与探索的乐趣。

然而,这些微弱的、属于“自我”的火苗,是如何熄灭的呢?

记忆给出了残酷的答案:是被无穷无尽的责任一点点扑灭的。

或许是某位镇守一方的大神玩忽职守,导致下界魔气泄露,生灵涂炭,他不得不放下手中刚翻开的异闻录,紧急下界收拾残局,耗费百年光阴梳理灵脉,安抚亡魂;

或许是关于某个关键星域归属的议案,在天庭吵得不可开交,各派系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最终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他,等待着帝君那“公正”却注定要得罪一方的一锤定音;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些仙官们早己习惯了将一切棘手、繁琐、或是不愿沾手的卷宗,如同丢垃圾一般,恭敬却又理所当然地堆放到他的案头,用一句“事关重大,非帝君圣裁不可”的奉承话,就将千斤重担轻飘飘地卸下。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接手了天界几乎所有的政务。

是的,所有。

庞大的天界机器,其核心的运转轴心,彻底转移到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大到三界灵脉的梳理、星宿运行的精密调整、六道轮回秩序的监察;小到某位仙娥失手打碎琉璃盏的处罚、水族与山精因水源归属爆发的械斗调停、甚至下界某个凡人国度因干旱而祈雨的奏请……

最终,千丝万缕,都汇聚到了他那张冰冷宽大的神案之上。

那些本应各司其职的仙官神将们,渐渐退化成只会传话、盖章、在庆典上吟诵华丽辞藻歌功颂德的摆设。

而他,柏麟帝君,则成了这台臃肿机器唯一的核心引擎,永不停歇地燃烧着自己的神力和……属于“自我”的生命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万载光阴在永无止境的批阅、裁决、善后中无声流逝。

曾经在凡间游历时感受到的鲜活气息,在云海观落日时体会到的壮阔心绪,研究冷僻术法时涌起的纯粹好奇……所有这些微弱的光亮,都被“护佑三界”这庞大而沉重的阴影彻底吞噬了。

“护佑”二字,早己失去了它最初的神圣光辉,在无数琐碎、繁杂、甚至令人啼笑皆非的具体事务中,被消解、异化成了令人窒息的负担。

每一次挥毫批下“准”或“驳”,每一次动用神力平息下界纷争,每一次为那些愚蠢无能的下属收拾烂摊子,都像是在消耗着他本源神光中最后一丝属于自己的色彩。

神殿依旧恢弘肃穆,神座依旧冰冷坚硬,但端坐其上的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这永恒的责任一点一点地“物化”——从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神祇,变成一个名为“帝君”的、承载着三界期望的冰冷符号。

他的神殿成了永远亮着灯的地方。案牍堆积如山,玉简闪烁着永不熄灭的光芒。

耳边是永无止境的汇报、请示、争论。眼前是永远处理不完的卷宗、符诏、星图。

他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精准而高效地运转着,处理着无穷无尽的事务。

三界众生的命运,仿佛都系于他手中的一支玉笔。

“护佑三界”的宏大使命,在无数琐碎繁杂的具体事务中,被消解成了令人窒息的沉重负担。那份曾经支撑他的神圣感,在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重复劳动中,被一点点磨蚀。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守护”,而是在“负重”,背负着一座由责任、期望和无能者推诿而来的无形巨山,艰难前行,连喘息都变得奢侈。

他开始理解那些仙官眼中偶尔闪过的麻木,只是他连麻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是指引方向的“帝君”。

当处理完最后一份十万火急的奏报,揉着因神力过度消耗而隐隐作痛的额角,望向窗外那亘古不变、冰冷璀璨却毫无温度的星河时,一种巨大的、足以吞噬神明的虚无感便会悄然降临,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生命如此漫长,浩瀚如星河,奔流不息。

意义却如此单一而沉重,狭窄如神殿通往神座的那条冰冷甬道。

除了这永远处理不完、背负不起的“三界”,他,柏麟,还能做什么?

他还拥有什么?

“或许……就这样消散,归于混沌法则,让一切都重归寂静,也是一种……解脱?”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剧毒藤蔓,在某个极度疲惫、心力交瘁的瞬间,曾不止一次地滑过他冰冷的心湖。

虽然每一次都被他强大的意志力瞬间斩断、驱散,但那藤蔓留下的冰冷触感和腐蚀的痕迹,却顽固地烙印在灵魂深处,无法抹去。

所以,当他看到天幕中那个“自己”最终选择散尽神法、化为虚无时,他心中涌起的,除了对天帝的愤怒,对玉卿和司命的牵挂,对三界未来的忧虑之外,竟诡异地……理解了那个选择背后,那份深藏于神性光辉之下、积压了数万年的、对永恒责任枷锁的疲惫与厌倦。

那不仅仅是天帝阴谋逼迫下的绝路,更是那个被永恒责任压垮的“自己”,对无尽枷锁的一种绝望的、无声的、甚至带着一丝隐秘渴望的终极反抗——一种彻底的、永恒的休息。

这,才是他此刻能如此“平静”的深层原因。

后手,他有,足以应对天帝的阴谋。

但内心深处那份对漫长神生的倦怠,对单一使命的虚无感,却让他对那个“未来”的结局,产生了一种近乎漠然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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