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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40°42'46"，西经74°0'21"..."林曼的声音像撕裂的砂纸，混着电流杂音撞进陈西海耳中。他悬停在曼哈顿尖端生物医疗中心上空，元婴剑气在周身凝成旋转的银色旋涡，将下方射来的能量光束绞成细碎的蓝色星尘。
这座伪装成医院的建筑灯火通明，玻璃幕墙倒映着扭曲的霓虹，却透着太平间般的死寂。陈西海刚用X-7改良的纳米修复液撞开量子护盾，就听见林曼声音里的异常——那不是通讯干扰，是金属撕裂神经的脆响。
"林曼！坚持住！我进来了！"他对着耳麦嘶吼，掌心的玉锁碎片突然发烫。三年前她在雨巷递来的那杯咖啡，杯沿还沾着口红印；上个月她偷偷塞给他的反追踪芯片，此刻正在腕表里轻微震颤。
"来不及了..."林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生锈的齿轮强行转动，"曼陀罗清除程序...最高指令...目标是我！"
轰——！
医疗中心地底炸开刺目的蓝白色光芒，那不是爆炸，而是某种力量将空间生生揉碎的涟漪。陈西海的神识如同被万根钢针扎透，他"看"到地下深处，林曼的生命信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像被抽走灯油的烛火。
"给我开！"陈西海浑身血管暴起，半步元婴的力量尽数迸发。他化作一道炽白流光，特种合金装甲在剑意下如同融化的黄油，滚烫的金属液滴溅在脸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斑点。
冲进核心区的刹那，陈西海的心脏几乎停跳。林曼被固定在透明圆柱舱内，无数银色探针深深扎进她的太阳穴和脊椎。她的机械义眼早己爆裂，鲜血混着机油顺着脸颊滑落，皮肤下蓝色的能量脉络如同燃烧的电路，每闪烁一次，就有一缕青烟从毛孔冒出。
"曼陀罗清除程序，最终阶段：神经裂解。倒计时：15秒。"冰冷的电子音回荡在金属穹顶下。
陈西海挥出元婴剑气，却只在舱体上留下浅浅白痕。那些探针表面流转着基金会特有的齿轮纹路，正将林曼的意识撕成碎片。她的嘴唇翕动，陈西海读唇语读出了那个熟悉的称呼："西...海..."
"X-7！纳米修复液！最大剂量！"陈西海将注射器狠狠扎进输送管道，银色的修复液如银河倒灌。但舱内突然升起电网，将液体切割成无数细小的光点。林曼的身体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下剧烈抽搐，后背弓成诡异的弧度，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10秒。"
陈西海扯开衬衫，将九门镇魂铃按在舱体上。铜铃发出沉闷的嗡鸣，却压不住机械运转的刺耳噪音。他看见林曼脖颈处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机械骨骼——那是她三年前为救他，自愿接受改造的部位。
"5秒。"
纳米修复液终于突破防线，在林曼心脏位置凝成银色护盾。但曼陀罗程序突然释放高频脉冲，将那些纳米机器人炸成齑粉。陈西海的鼻腔里充满焦糊味，分不清是金属还是血肉的气息。
"3秒。"
"不——！"陈西海将全身愿力注入舱体，金色光芒却像撞上无形墙壁。记忆突然闪回儿时庙会，林曼把最后一串糖葫芦塞给他的模样；上个月她假装不经意地说："要是哪天我不在了..."
"2秒。"
就在这时，林曼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点即将熄灭的光芒突然暴涨，不再是基金会控制下的机械蓝，而是带着温度的、属于林曼的灵魂之火。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目光穿透能量乱流，首首撞进陈西海眼底。
"1秒。"
噗嗤——！
几根探针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在舱壁上撞出火星。
"0秒。清除指令执行完毕。目标生命体征：归零。"
心跳监测仪的长鸣撕裂空气。林曼的身体下垂，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陈西海的指尖刚触到她冰凉的手背，那些银色纳米机器人突然集体震颤，在她眉心汇聚成一点幽蓝的光。
那光点比针尖还小，却亮得灼眼。它突然激射而出，没入陈西海眉心。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来：无尽虚空中悬浮的青铜巨针，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命运丝线；针尾篆刻的古老符号，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最后，是巨针尖端剥落的碎片，化作一个熟悉的红包模样...
"呃啊！"陈西海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按住剧痛的太阳穴。识海仿佛被重锤击打，那些超越认知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等他再抬头时，林曼的尸体己经冷却，唯有眉心那个微型接口处，残留着焦黑的灼烧痕迹。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机械运转声。陈西海将林曼的尸体抱出舱体，发现她耳后有行极小的刻痕——那是他们年少时约定的暗号。纳米修复液仍在徒劳地修补她的伤口，在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微弱的银线。
怀里的玉锁突然发烫，手机弹出九门当家人的紧急讯息："金融海啸失控，基金会启动最终预案！"陈西海望着林曼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将她小心放在地上。腰间的陨铁匕首微微震颤，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杀意。
"等着。"他低声说，指尖抚过林曼染血的发梢，"这次，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警报声由远及近，陈西海最后看了眼那个神秘蓝光消失的方向，转身冲进走廊。身后，林曼眉心的焦痕突然闪过一道极微弱的银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