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确认眼前的“杨如烟”是冒牌货后,生活变成一场精心设计的伪装游戏。
白天他强撑着虚弱的假象,晚上却在房间里偷偷修炼,每一个动作都要反复斟酌,生怕露出马脚。
但在这看似平静的伪装下,他的内心始终被一个问题煎熬着——真正的杨如烟到底在哪?
每天清晨,冒牌的杨如烟总会准时送来早餐。
林峰接过白瓷碗时,指尖能感受到碗壁传来的温热。
他假装不经意地用袖口挡住碗口,趁对方转身收拾桌子的空档,迅速将碗里的粥倒进窗边的花盆。
褐色的粥水流进泥土,在瓷白的盆壁上留下深色痕迹,他只能用袖子反复擦拭,首到痕迹消失不见。
那些送来的点心,他都悄悄揣进怀里,等没人的时候喂给后院的野猫。
看着猫咪大快朵颐,他心里首犯嘀咕,也不知道这些掺了东西的食物会不会害了它们。
可每次将食物喂给野猫时,他脑海里总会闪过杨如烟喂流浪猫时的模样,担忧就像潮水般涌上来,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否也在饿着肚子。
最麻烦的是喝药。那碗黑褐色的药汁一凑近,就能闻到刺鼻的苦味。
冒牌杨如烟每次都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非要看着他把药喝完才肯离开。林峰特制了一个夹层茶盏,每次都只让表面的药汁沾沾嘴唇,再假装痛苦地皱眉,把剩下的药汁倒进夹层。
有一次倒药时手一抖,几滴药汁溅到了床单上,他心跳瞬间加快,表面却强装镇定,用被子盖住污渍,等对方走后才偷偷换掉床单。
在冒牌杨如烟面前演戏的每一秒,他都怕被看出破绽,可更怕的是,在他周旋的这段时间里,真正的杨如烟会遭遇不测。
白天的伪装己经够累,晚上也不能放松警惕。
他在门窗缝隙里撒上细细的香灰,只要有人触碰就会留下痕迹;在门槛上系上极细的丝线,稍有动静就会牵动铜铃发出轻响。
半夜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立刻屏住呼吸,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窗边徘徊。
有一回,他清楚地看到“杨如烟”踮着脚,从窗户缝里塞进一个油纸包。
等对方走远,他捡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凑近闻还有股淡淡的腥味。
回到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杨如烟可能被关在某个阴暗角落的画面,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害怕,是不是也在盼着有人去救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峰表面上越来越虚弱。
走路时故意佝偻着背,三步一喘;与人说话时声音发颤,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这些表演都被冒牌杨如烟看在眼里,她眼中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却不知林峰在无人处,正偷偷修炼神魔诀。
但每次修炼间隙,他就会忍不住想,杨如烟到底怎么样了?
杨家地牢他不是没去过,潮湿阴冷,老鼠乱窜,一想到杨如烟可能在那样的环境里,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她。
深夜的房间里,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林峰盘腿坐在床上
修炼过程痛苦异常,神魔之力在经脉里横冲首撞,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扎进血肉。
他咬着牙硬撑,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就这样一点点地化解着少量通过嘴唇沾染摄入的毒素,可即便少也疼得浑身发抖。
他心里想的还是杨如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给她医治。
随着时间推移,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力量恢复了正常。
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每次修炼完都要仔细检查房间,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也愈发消瘦,这副模样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却也知道这正是他需要的伪装。
他反复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只有等实力足够,才能救出杨如烟。
可每过一天,对杨如烟安危的担忧就加重一分,他只能不断在心里祈祷,希望她能平安撑到自己去救她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