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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过温室穹顶，在史磊的笔记本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揉了揉眉心，目光从量子符文计算中抬起，看见时甜正踮脚调整温室顶部的聚光棱镜。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芒——那是恒星坍缩能量残留的微光，在阳光下像撒了把碎钻。
"第三区的星寰花又变异了。"时甜的指尖抚过花瓣，原本纯白的问号状花朵正在渗出淡蓝色脉络，"它们好像能吸收电子设备的辐射...你说这是母巢残留，还是符文进化？"
史磊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园艺剪，剪刀刃口闪过微光，那是用破军剑残片熔铸的特殊金属。"或许两者都是。"他剪下变异的花枝，放入样本瓶，瓶中荧光液体立刻泛起涟漪，"就像我们，既是战争的幸存者，也是新生态的...基因工程师。"
时甜转身时，颈后的恒星坍缩印记轻轻发亮。那曾是母巢用来定位的坐标，现在却成了她与恒星对话的接口。昨晚她梦见太阳在对她低语，声音像史磊调试望远镜时的哼唱。"耀文他们今晚来吃饭，娴韵说要展示新改良的脐血肥料。"她笑着挽住史磊的胳膊，腕间的星寰手链跟着轻晃，"记得别再偷偷往炖菜里加符文改良剂了，上次耀文吃完说看见量子幽灵。"
黄昏时分，星槎残骸改造的海滨小屋飘起炊烟。娴韵正对着菜园叹气，她改良的脐血阵纹肥料让胡萝卜长成了螺旋状，顶部还开着微型祭坛似的花。"基因编辑果然该交给专业人士。"耀文笑着递过啤酒，他手臂上的湮灭符文己经淡成浅色疤痕，"不过至少这些怪胡萝卜能治失眠，我昨晚抱着睡了一觉，梦见自己在给母巢讲冷笑话。"
史磊在厨房调酱汁，余光看见时甜坐在露台边，望着远处海平面上的星寰珊瑚礁。那些由符文构成的珊瑚会在满月时发出荧光，形成流动的星图。三个月前，她用恒星坍缩的余烬激活了第一株珊瑚，现在它们己经蔓延成保护海岸线的屏障。
"在想什么？"他把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时甜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沿刻的小字——是史磊用星寰符文写的"别怕"。
"在想如果没有母巢，我们会不会早就相遇。"她望着杯中倒影，自己的眼睛不再有竖目残影，"比如在某个天文观测站，你抱着破损的望远镜，我举着相机拍流星，然后镜头里闯进一颗不该存在的星星。"
史磊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戒指，戒面是用他基因湮灭波残片和她恒星坍缩余烬融合的晶体，在暮色中泛着蓝红交织的微光。"其实我们相遇过。"他轻轻为她戴上戒指，晶体立刻与她的恒星印记共鸣，在指尖溅起小簇光焰，"在所有平行宇宙里，我们都在找彼此，只是这次...终于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身份。"
晚餐时，娴韵的螺旋胡萝卜意外受欢迎，耀文甚至打包了两根当夜宵。临走前，耀文塞给史磊一个硬盘："国际空间站的旧数据，有段母巢代码在自我修复，不过..."他眨眨眼，"里面夹杂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某种宇宙级冷笑话。"
深夜，时甜靠在史磊肩头看星图。他的量子计算机正在解析硬盘数据，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组成笑脸符号。时甜指着其中一串二进制："这是不是...你上次教我的'晚安'代码？"
史磊吻了吻她的发顶，窗外的星寰珊瑚礁开始发光，将海浪染成流动的星河。远处的深海里，某条荧光鱼鳞片上的"未来九"纹路又闪过一瞬，但很快被珊瑚的荧光覆盖。在这个瞬间，所有关于战争、轮回、基因的沉重都被海风轻轻拂去。
"知道吗？"时甜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晶体正在捕捉星光，"恒星坍缩后会变成白矮星，慢慢冷却成黑矮星，但在那之前...它会把最后的光都送给宇宙。"
史磊关掉计算机，将她拥入怀中。小屋的角落，破军剑残刃插在花瓶里，旁边是初代圣女的旧日志，扉页新写了行字：在永不停息的螺旋里，我们就是彼此的锚点。
海潮声中，两人渐渐入睡。时甜梦见自己站在恒星核心，史磊的声音从星云中传来，不是战斗时的坚毅，而是日常调望远镜的温柔："该起床了，今天要去给星寰花授粉，记得穿防辐射靴。"
她笑着睁开眼，晨光正透过穹顶洒落。窗外，新的一天正在星尘余烬中舒展，每个粒子都闪烁着未被定义的可能。而在他们相握的掌心，星寰晶体微微发烫——那是生命对永恒轮回最温柔的反抗，也是两个灵魂在螺旋里找到的，属于自己的圆。
（幸福生活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