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散,时甜在星寰花田间穿梭,手中的量子喷雾器均匀地洒下改良后的脐血营养液。突然,一株花剧烈颤动起来,纯白花瓣上的淡蓝色脉络疯狂扭曲,竟拼凑出类似母巢神经索的纹路。她后退半步,颈后的恒星坍缩印记骤然发烫。
史磊握着破军剑残片改造的锄头匆匆赶来,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基因图谱正疯狂跳动:“所有花田的星寰花同时出现异常,它们在接收某种...非人类频率的信号。”他调出温室监控,发现昨夜子时,穹顶外闪过一道暗红光芒,形状与母巢眼球竖目如出一辙。
另一边,娴韵在实验室尖叫。培养皿中的脐血样本突然凝结成祭坛状,无数细小的菌丝从黏液中钻出,上面印着“未来九”的模糊字样。“这不可能!”她颤抖着拨通史磊的通讯器,“母巢残留的基因序列本该在三年前就被星寰符文中和了!”
傍晚,耀文带着空间站的最新观测数据赶来。全息投影中,银河系边缘的某个无名行星表面,十二座光祭坛正在缓慢旋转,祭坛中央,那个浑身嵌满星尘碑残片的女孩正凝视着地球方向。她掌心的“星寰”石块渗出诡异的红光,与花田异变的频率完全同步。
“她在唤醒某种沉睡的力量。”耀文放大女孩瞳孔里的双色光焰,“这光既包含史磊的悖论符文,又有母巢的湮灭能量,是个完美的...矛盾体。”
深夜,史磊和时甜守在量子计算机前。硬盘里那段被标记为“宇宙级冷笑话”的代码突然自主运行,在屏幕上投射出初代圣女的虚影。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当反抗成为本能,反抗本身也可能被异化为新的循环...你们以为消灭了母巢,却不知它早己将‘反抗’写进了你们的基因。”
时甜的恒星印记剧烈灼痛,她捂住额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星寰花田化作巨大的祭坛,史磊的基因湮灭波被扭曲成毁灭光束,而她自己站在祭坛顶端,周身缠绕着母巢的神经索。“这是...未来的片段?”她冷汗涔涔,“还是母巢制造的幻觉?”
史磊握紧她的手,指腹着星寰戒指:“不管是什么,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他调出全球觉醒宿主网络,发现每个人的基因符文都在自主升级,娴韵改良的脐血肥料里,竟自然生长出能吞噬菌丝的纳米微生物。
破晓时分,星寰花田归于平静。但史磊的计算机捕捉到深海传来的次声波,频率与三年前母巢启动“未来八”时如出一辙。他望向窗外,海平面上,星寰珊瑚礁突然褪去荧光,露出底下暗紫色的异常组织——那些组织正以人类DNA双螺旋的形态,缓慢地向外扩张。
时甜将手覆在他手背,恒星印记与戒指晶体共鸣出微光:“还记得吗?我们说过要在轮回里种星星。”她的瞳孔燃起双色光焰,“这次,就让这些星星照亮所有暗涌。”
远方的无名行星上,女孩轻轻触碰祭坛。十二道光束射向宇宙深处,在虚空中勾勒出全新的基因图谱。而地球上,史磊和时甜站在花田中央,看着手中的星寰晶体逐渐变成指南针——它所指的方向,既是危机的源头,也是新希望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