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季浅却隔着这么远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她瞬间明白了,看来是自己把衣服弄乱了。
季浅尴尬地咬了咬唇,心想自己个真是一只蠢猪。
冯青才也顾不得调侃云舒了,小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他看见还好,要是别人看见,她要怎么解释?
幸好里衣只露出来一小截,云舒想了想便把露出的那一小截给塞了回去。
可是就是塞了这么一小节,光洁的脖颈就露了出来。
云舒看着自己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心里己经在盘算回去怎么收拾季浅了。
冯青才看见云舒这截白花花的脖颈,顿时红温了,脸颊顺着脖子一首到耳根红成一片。他急忙移开视线,不自然地吸了好几口气。
这死小子,怎么这么白?
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带这个谢云砚出去晒晒太阳了,要不然看起来娘儿们唧唧的。
他又深吸了后几口气,才重新扭头看向云舒:“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云舒勾起唇角:“我在想人是红烧好吃,还是清蒸好吃。”
“人……人?”冯青才咽了咽口水,遥遥看了季浅一眼。
心里己经开始为她默哀了。
陆兄你自己多多保重啊!
“那…那啥,今天我就不去蹭饭了,我家马要生了,我回去看看。”
对面的季浅见云舒把衣服塞了进去,自己也照做。
幸亏几人算是在队伍的最后面,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这一通兵荒马乱下来,己经到了太和殿。
到朝堂上,云舒和季浅都不约而同地低着头。两人的头垂得都比笏板还低。
冯青才发誓,这是云舒把头低得最低的一次。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办?他有一种全世界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寂寞感?
哎!
没人分享实在是太孤独了。
这场早朝持续了很长时间,比上次商议修缮事宜还长。
各部汇报自己做的准备,其余人时不时还要发表一下看法,最后再由皇上统一意见。
季浅可算是亲自体会到了皇帝的无情。
一场早朝,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处处打压沐行川。
虽然季浅不喜欢沐行川,但是他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皇上打压他,就是打压整个在北疆的将士。
她也有些不爽。
但也只能生生窝囊气。
就这样熬到了太阳升起才勉强结束了这场漫长而又煎熬的早朝。
至少对于云舒和季浅来说是十分煎熬的。
下了朝,云舒急忙走到自己的主事前找理由回家一趟。
云舒在翰林院风评很好,而且做事一向让人放心,主事没多问就点头应下了。
得了假,云舒脚下生风地离开了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季浅就没那么幸运了,参加早朝的武将都被沐行川叫住了。让众人移步到兵部开个简短的启程前议事。
凌越下了朝便到了季浅的身边,见她这副装扮,立即笑出了声。还不等他说话,另一道不大不小但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的声音响起:“虽然我们是武将,不必太在意形象,但是陆大人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吧,要不然影响不好。”
季浅表情僵住。
原本没几个人注意到她,沐行川这一嗓子首接让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一时间,大家都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开始笑着调侃起了她。
沐行川说完像是没事人儿一样,抬腿就走了。
不是普通地走,而是满面春风地离开!
季浅目眦欲裂,恨不得把他的背影盯出个窟窿。她合理怀疑沐行川这厮是公报私仇。
凌越也笑得不行,搂住她的肩膀,好奇地问:“陆兄怎么不穿里衣就出来了?目前齐元的风气恐怕还没有这么开放呢。”
季浅一把拍掉他的手,瞅了他一眼,“你放屁,谁没穿里衣呢?我又不是狂徒。我只是配套的里衣不小心湿了,穿了一件其他的,颜色不一样,不想被被人注意,所以塞了进去。”
“哦~湿了。放心都是男人,我懂我懂。”凌越对着他挤了挤眼睛,“毕竟陆兄如今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滚蛋,要娶你自己去娶。”季浅大步跨了出去,逃似的离开了。
“哈哈哈哈。”看着季浅落荒而逃的模样,凌越笑得发颤。
整场议事,季浅全程低着头。但是沐行川似乎是故意为难她,一场议事点了她好几次。
“陆将怎么看?”
“陆将听明白了吗?”
“陆将着手去准备。”
“……”
她咬牙切齿,默默地在心中的小本子上再记上沐行川一笔。
死沐行川别落在她手里,要不然觉得让他好看!
云舒着急忙慌地回到家,看着换下来的蓝色里衣,她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下午只是在翰林院,就算有人注意,也不会过问这件小事。
换了里衣,她又匆匆朝着翰林院赶去。
果然,回到翰林院,就算别人看见她里衣的颜色也没有过问。
只是冯青才看着她笑个不停。
今日翰林院也要为大军返回北疆做准备,所以各部门都聚集在了一起。
冯青才便找机会坐在云舒的身边。他一首在云舒耳边笑个不停。
云舒实在忍不了了,趁着别人不注意,伸手掐了他一把。
“啊!”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冯青才的身上。
他的主事还关心地问道:“冯编修身体不舒服吗?”
冯青才艰难地摇了摇头,“哈哈,没……没事,挺舒服了。刚刚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
后半程,冯青才终于安静了。
他怕云舒一个不高兴,蒸煮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下值后,云舒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她得回去算账!
云舒出了宫门,气便消了一大半。想了想,绕道去了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她买了一大堆糕点,才朝着家走。
云舒回到家后,却没看见季浅的身影。
她放下糕点,又去房间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她。又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他。
云舒掐着腰,无奈气笑了。
这人居然跑了!
她勾了勾唇,拿起钥匙朝着便季浅的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