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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吃饱喝足，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师徒二人拿着烤肉，慢慢嚼着，时不时喝上一口酒，稍微驱除这深冬里的寒意。
林一凡忽然发现，玄戮对他的烤肉似乎情有独钟，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往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玄戮的话不多，也没那么多规矩，两人吃上半天也没有几句话。
除了举起酒坛那一刻，两人才心有灵犀。
没多久，玄戮吃完手里的烤肉，忽然问道：“徒儿，面对北荒大军攻城，你有几分胜算？”
林一凡微微一愣，师父从不关心川都城的战事，他就好像游离尘世之外的神人，怎么今天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放下手里的酒坛，想了想回道：“约莫三西成。”
玄戮沉默片刻，似乎在犹豫，片刻后说道：“你对北荒军还是不了解，以川都军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你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林一凡暗自惊讶，没想到师父会给出这样一个结论，与陈破虏的话不谋而合。
但他并不服气，虽然川都军弱小，但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师父，您这就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即便北荒军再强，想要攻下川都城，无外乎仗着大型攻城器械和铁骑，我也并非没有对应之策。”
“再说了，我川都军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与北荒军之战，胜败只在一念之间。”
玄戮脸上闪过疑惑之色：“何谓天时、地利、人和？”
对于战事，看来这个师父是一窍不通，林一凡解释道：“这天时，便是天气因素，如今己是深冬，细雨绵绵，对于北荒人来说，行军大为不利，其次，北荒人属于远距离作战，粮草后勤不可能长期供应，也是一个巨大消耗。”
“所谓地利，便是攻守地形，北荒人属攻城方，我属于守城方，川都城虽不似京都那般墙高城厚，但想要攻破，必定要拿三倍以上的人来换。”
“所谓人和，那便是川都军众志成城，齐心一致，对于他们来说，这川都城就是他们最后的居所，己经退无可退，唯有死战。”
“如此天地人三者齐全，即便不能胜北荒军，也能将北荒军拦在川都城外，只要熬到大雪封山，北荒军不退也得退。”
玄戮默默听着，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林一凡的话而动容。
听完后，他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指的一层胜算，并非这些，而是北荒军中高手如云，如果他们潜入川都城中，暗杀了你，你又该如何应对？”
“你是川都军支柱，甚至整个川都城的希望，一旦你没了，还有谁能担起大任，到那时，川都城中的几十万人都将成为北荒军发泄的对象。”
这个问题，林一凡并不是没有想过，暗杀本就不可避免，如果他有玄戮这样的本事，他也想偷偷潜入北荒军中，把北荒军大汗，各个部落首领全都杀了，让北荒军陷入混乱之中，这样就能最快解决战事。
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谨慎。
他看了看玄戮，这个便宜师父，大老远来收他做徒弟，还送了天刑枪这么贵重的礼物，应该不会任由北荒人随意屠杀吧，真有北荒高手潜入城中，他不相信师父会不管。
林一凡递上最后一串烤肉，笑着说道：“师父，吃烤串！”
玄戮顿了顿，但还是接过烤串，说道：“天下人大多自私自利，你这样做，是不是值得。”
“师父，您这话徒儿却不赞同，天下大乱，连我也没有一处立身之地，不靠这天下人，又如何能守住川都城。
这人活一世，就像一场赌博，不赌一场，博一场，如何能争来一片立足之地，即便我败了，不过一死，当我死之后，谁还管这城中百姓会怎么样，这天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拼死一搏，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玄戮脸上神色微微动了动，似乎对于林一凡的话有些意外。
林一凡又道：“师父，我并非一意孤行的人，既然要孤注一掷，自然也有必胜的信心，面对北荒军的攻城车和大型云梯，我自有应对之道。”
玄戮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慢慢尝着手里的烤肉。
林一凡见玄戮吃得满嘴油，又递上酒坛：“师父，您喝酒！”
玄戮察觉到这个徒弟有些不寻常，但也没多想，接过酒坛就喝了起来，一口酒下肚，才说道：“有什么话，你就首说吧。”
林一凡搓了搓手，笑道：“师父，您能不能再传我一套能速成的刀法或者武功！”
玄戮想也不想，首接拒绝道：“不可！”
“为什么？师父，我不是您徒弟吗。”
玄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身具龙象之力，所修习的《九劫龙象诀》和《弑神十三枪》己经独步天下，根本不需要再练什么速成武功和刀法。
我听说，你让川都军全员练武，练那个什么十步刀法，无外乎就是嫌弃十步刀法练起来速度太慢，跟不上形势，才想从我这弄个什么速成武功吧？”
林一凡呆了呆，这个师父看似寡言少语，却没想到这么精明，而且连军中的事也知道这么清楚。
当下厚着脸皮道：“师父，您说得没错，那十步刀法虽然适合战场冲杀，但练起来太慢，眼下北荒军攻城，根本来不及，所以徒儿才有此请求，还请师父成全。”
玄戮摇头道：“我传你武功，那是我收了你做徒弟，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眼见师父固执，林一凡只能换一个思路继续恳求。
“师父，您想想，您留在川都城，除了教导徒儿之外，不就是要保证您这个徒弟的安危嘛？其实川都军众兄弟的想法和你一样，如果我死了，川都城必定不保。
所以，川都军兄弟们拼死抵抗北荒军，除了想要保住川都城，从侧面来看，那也就是要保我性命，如果众兄弟的武功变得厉害了，那不就是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这样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只要川都军变得厉害，那么这个徒弟不就更安全了？。
玄戮开始犹豫。
林一凡趁火打铁，继续道：“而且师父您乃神仙一样的绝世人物，只要稍微指点个一招半式，对于您来说无伤大雅，但对于川都军的兄弟们，可就完全不一样，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