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约书亚告诉家里人,自己准备接受邀请,去和国王治病的时候,全家人除了玛丽事先知道外,其他人表现的不可置信,尤其是班纳特夫人叫的最大声,“噢,我的约书亚,这么说你是不是就能见到国王?”
“是一个疯掉的国王,而且基本上不可能被治好的国王。”
“疯掉的国王也是国王,我一定把你打扮漂漂亮亮的让你觐见国王。”
“妈妈,那不是觐见,只是去给国王看病而己。”
“在我看来都一样。”
“是啊,你就听你妈妈吧。”连一向很冷静的班纳特先生声音都透露着一股兴奋。
“约书亚,等你见了国王后,一定要告诉我们国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妈妈,你不要自顾自的说话,好不好,国王己经疯掉了,我不认为他疯掉后的形象会有多好,而且国王的形象,你们大可以翻报纸,泰晤士报可是不止一次把国王肖像登出来。”
“这不一样,我的孩子,你见到的可是活的国王。”
等约书亚等到佩雷尔院长从爱丁堡赶来,己经是10多天后,约书亚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去了伦敦,班纳特先生也跟着去了伦敦,这次班纳特先生准备在伦敦买一个房子,
按他的说法,随着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去伦敦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不能老是借宿在菲利普斯夫妇那里,毕竟约书亚的表弟,表姐们年纪也越来越大,总有不方便之处。
对此,全家都很赞同去伦敦买房子,尤其是班纳特太太,表现的尤为高兴,伦敦的繁华和参加不完的舞会一首很令班班纳特太太向往。
到了伦敦,约书亚见了佩雷斯院长,然后跟着佩雷斯院长去唐宁街10号,首相皮特的办公府邸。
管家将二人引入狭小的门厅,深鞠一躬:“请二位稍候,容我通报首相大人。”
管家上楼后不久,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从楼上传来,紧接着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这是对我专业声誉的侮辱!”
一个男生尖利的叫嚣道,“我在爱丁堡治疗过上百例躁郁症,连布里斯托尔疯人院的威利斯医生都要向我请教!陛下需要的是强效的放血疗法和水蛭排毒,连伦敦皇家医学会都认可我,而不是你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医生。”
“威利斯医,请你冷静一下,己经那么长时间,国王的病终究不见起色,不是吗?”
“那是因为治疗需要时间!”皮鞋重重跺在地板上的声音伴随着书册翻倒的轰响。
“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国王的病在你的治疗下不见好,反而更加恶化了,另外,”另一道成熟稳重的声音,约书亚猜测应该是皮特首相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我是请你来给国王治病的,而不是借着病情肆意羞辱国王。”
“那只不过是治病的一种方式,你不是医生,你不懂得该怎么治疗国王。”声音渐渐气弱,后来又变的有底气的反驳道,
“你要记住他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你把国王的脸面完全踩在地上,这样好吗?”
“哼,那我就看首相大人青睐的医生是怎么治病的!”
突然,楼梯间的对话戛然而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个身材瘦削、穿着皱巴巴墨绿外套的男人冲下楼梯。当从楼梯上看到客厅里的两人,脚步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约书亚身上,突然 变的恶狠狠瞪了约书亚一眼。
从两人身边走过的时候,故意想冲撞约书亚,约书亚在快要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立刻闪开,看对面人克制不住自己的惯性摔倒在地,偷笑了一下。
“约书亚,你没事吧,你这人怎么无丝毫绅士风度,去撞一个小孩子。”
威利斯气的脸色通红,爬起来快速的走掉。
首相皮特将两人引入书房,这位年轻首相眼显得很疲惫,简明扼要地叙述了国王的病情,声音低沉而克制,但指节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的节奏,显得内心焦虑。
“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皮特抬眼,目光在约书亚和佩雷斯院长之间游移。
佩雷斯院长微微欠身:“阁下,我己大致了解病情,但需要查阅国王的医疗记录,并亲自诊察,才能做出准确判断。”
“我同意院长的意见。”约书亚点头附和,“精神类疾病往往因人而异,必须亲眼观察陛下的状态,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皮特沉默片刻,随即起身:“那两位随我一起来吧。”
马车穿过伦敦喧嚣的街道,驶向郊外,深秋的田野笼罩在薄雾中,枯黄的草叶己经开始凝结着霜花。
“自从陛下病情加重后,夏洛特王后便将他安置在这处庄园休养,城里太吵了。”皮特望着马车外,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叹息。
马车停在一栋红砖别墅前,西名近卫军持枪肃立,眼神警惕。
约书亚跟随首相穿过前厅,走廊里回荡着他们沉闷的脚步声。
壁上的烛台投下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药草与霉湿混合的古怪气味。
“陛下就在里面。”皮特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停下,门前还有两个侍卫在守着。
约书亚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内望去,
昏暗的房间里,乔治三世国王正赤着双脚,在冰冷的地板上踱步。
头发凌乱,胡须蓬乱,身上只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袍,的小腿上布满淤青。
深秋的寒意渗入骨髓,可这位君王却恍若未觉,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时而对着墙壁激烈争辩,时而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而整个房间上阴暗,阳光基本上照射不到这里。
这让约书亚胸口发紧,回想起几年前来伦敦,正在举行的皇家仪式上,国王身着戎装,骑在纯黑战马上向民众致意,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约书亚看着这一切,“他是我们国家的国王,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有着更好的照顾,不该如此被对待。” 看着这个国家的国王,曾经也是一代雄主,却遭受这种对待,心里也感到一丝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