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声极其响亮、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如同破晓的号角,骤然划破了紧张压抑的夜空!
“哇——!”
胤禛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生了!第一个!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阿哥!”王嬷嬷喜气洋洋的声音传来。
还不等胤禛脸上的笑容完全绽开,产房内又是一阵忙乱。
“还有一个!福晋!别松劲儿!还有一个!”
“快!参汤!福晋含住参片!”
“用力!福晋!跟着奴婢的节奏!吸气——用力——!”
黛玉的痛呼声再次拔高,带着令人心碎的虚弱。胤禛的心再次揪紧!双胎!第二胎往往更为凶险!
就在这揪心的时刻,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声,似乎有人想硬闯!惊蛰冷冽如刀的声音响起:“王爷有令!擅闯者,杀无赦!” 随即是兵器轻微出鞘的摩擦声和来人被震慑住后退的动静。
胤禛眉头紧锁,眼中寒光一闪!是谁?!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强压下冲出去的冲动,知道此刻守在玉儿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产房内,张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福晋!加把劲!小主子卡住了!王姐,准备推腹!寒露姑娘,止血散预备!”
胤禛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卡住了?!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掀开帘幔冲进去!就在这时,里面传来黛玉一声仿佛用尽生命最后力气的嘶喊,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响动!
“出来了!出来了!”
“哇——!” 另一声稍显微弱、却依旧清晰的婴儿啼哭声,终于响起!
“是个小格格!是个小格格!福晋!您生了!龙凤呈祥!龙凤呈祥啊!” 王嬷嬷激动的声音带着哭腔。
胤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狂喜和如释重负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紧绷的神经!他脚下一个踉跄,扶住了身旁的柱子,眼眶竟有些发热。
“福晋!福晋您怎么样?!”
“不好!福晋出血了!”
“快!寒露姑娘!金针!止血散!参汤灌下去!”
狂喜瞬间被更深的恐惧取代!胤禛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猛地掀开帘幔就要冲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谷雨死死拦住:“王爷!里面污秽!您不能进!寒露姑娘在施救!您要相信寒露姑娘!”
胤禛双目赤红,隔着人影缝隙,他看到寒露正全神贯注地在黛玉身上施针,动作快如闪电,神情凝重至极。张嬷嬷和王嬷嬷则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两个刚出生、正在被包裹的婴儿。黛玉躺在产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身下的被褥己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玉儿!”胤禛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胤禛如同困兽般在外间踱步,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隔开生死的帘幔。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恐惧!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权力争斗,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只要他的玉儿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寒露略显疲惫却带着一丝庆幸的声音终于传来:“血止住了!脉象虽弱,但己无性命之忧!快,温补的汤药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