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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试结束之后，进入口试环节。
萧凌霜坐在龙椅之上，看向下方的考生们问道：“当你亲手杀了仇人全家，看着仇家满地的尸体，心头正无比畅快之时，却发现仇人的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你，你会如何选择？是杀了他，还是放了他？”
此问一出，全场震惊。考生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出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
片刻后，一名寒门子弟白毅率先起身，抱拳答道：“陛下，杀一人易，但留后患无穷。这孩子心怀仇恨，日后定有报复之心，为了自身安危，应当杀之。”
萧凌霜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这时，一位世家子弟王杰站起，恭敬地说：“陛下，冤冤相报何时了。孩子无辜，若杀了他，会让天下人觉得我等心胸狭隘。不如放他一条生路，彰显陛下的仁慈。”
萧凌霜依旧没有表态，目光扫视着众人，似乎在等待更满意的答案。
赵煜冷笑一声，在萧凌霜耳边低声道：“陛下，您认为臣所出的题目如何呢？”
萧凌霜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是既无语又无奈，这个摄政王搞出如此奇葩题，这是要选什么呢？是冷酷无情的刽子手，还是慈悲为怀的圣人？
她心中暗自冷笑，这赵煜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将殿试都能搞得如同儿戏一般。
她强忍着心中的吐槽，转头看向赵煜，冷笑一声道：“摄政王，你这题当真是别出心裁啊。只是这与此次选拔人才的初衷，似乎有些偏离了吧。”
赵煜闻言，冷笑一声说道：“陛下，臣就是想为您选出一批优秀人才的同时，再选出一批谋士或者是毒士。这朝堂之中明争暗斗，水深火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掉性命，唯有选出一些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之人，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稳住脚跟，为陛下您保驾护航。”
萧凌霜闻此，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她深知朝堂局势复杂，赵煜此言并非无的放矢。但她心中仍存疑虑，道：“摄政王此言差矣，若尽选些心狠手辣之辈，岂不令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国之根基何以稳固？”
赵煜面色不改，继续道：“陛下，臣非不知此理。但臣以为，谋士与毒士，皆需以智者为基。智者明辨是非，洞悉人心，方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而那些只知杀戮之辈，不过匹夫之勇，难成大器。臣所愿者，乃是选出那些既能心怀慈悲，又能果敢决断之人，既不失仁者之风，又不失智者之谋。”
萧凌霜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她看向下方考生，只见他们或面露沉思，或交头接耳，显然都在为这道棘手之题苦思冥想。
“罢了，且看看他们如何应对。”萧凌霜心中暗道，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赵煜看向王杰和白毅问道：“你们二人，可还有其他解答方式？”
白毅沉思片刻后，冷笑着答道：“那就……我会告诉他，记住我的脸，下次再见面的话，一定会杀了你，再将他放走，然后我在后面跟着他，在大街上的某个拐角处，假装与他偶遇……嘿嘿，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紧接着，一刀将他斩杀！”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王杰皱着眉头，大声反驳道：“如此行径，与小人何异？这孩子本就无辜，你如此行径，简首是凶残至极，你乃习武之人，难道你的大刀就是为了对付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吗？”
白毅冷笑一声，说道：“王兄此言差矣，我为何要用大刀？我随身携带一把小刀又不是不行。这俗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若是他爹当年没有这慈悲心肠，那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这灭门惨案，所以这个道理，我是跟他爹学的。”
王杰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冤仇本就不该延续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我们今日若如此残忍，又如何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怎能让国家长治久安？”
白毅不屑地撇嘴，嘲讽道：“哟，王兄倒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圣人模样。可这朝堂如战场，心软可是要吃亏的。若不斩草除根，他日这孩子羽翼，带着仇恨杀回来，你我都得为今日的仁慈陪葬，还谈什么为百姓谋福祉，国家长治久安？”
王杰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白毅，声音颤抖地说：“你……你简首不可理喻！我们是来为国家选拔人才，不是来培养杀人狂魔的。你如此冷酷无情，只知杀戮，即便日后入朝为官，也只会让朝堂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白毅看向王杰拱手道：“王兄心怀仁慈，高风亮节，在下佩服，可在下只是一介普通人啊，可做不到放过他，倘若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再报灭门之仇又该如何是好？我可不想让家人每天都担心受怕的过日子。”
王杰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步跨出，几乎与白毅鼻尖相碰，怒声道：“你怎知十几年之后，那小孩会再报灭门之仇？你这根本就是巧舌如簧，想要以此来掩盖你残暴不仁的本性！”
白毅丝毫不惧，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调侃道：“哟，王兄如此义愤填膺，难不成是打算收那小孩为徒，亲自教导他放下仇恨？这朝堂之上又不是慈善堂，哪来这么多慈悲心肠可讲。”
王杰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吼道：“你这是对朝堂的亵渎！我们选拔人才是为了让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培养你这种满脑子只有杀戮的人。你若入朝为官，定会搅得朝堂不得安宁。”
白毅冷笑一声，双手抱胸道：“王兄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哪天你真遇到这种事，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大义凛然。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不心狠手辣些，迟早会被人吃掉。”
王杰怒目圆睁，上前一步揪住白毅的衣领，狂怒道：“你这是歪理邪说！国家需要的是心怀百姓、有仁有义之人，而不是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