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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雾打开箱子，准备将叠好的衣服往行李箱里放。
周若霞靠着门边，她盯着外孙女低垂的发顶，满脸的不舍："小雾啊，这就回去了？"
沙哑的嗓音裹着喉间凝滞的叹息，窗外的麻雀扑棱棱掠过，惊起一地碎金般的光斑。
沈清雾放衣服的动作一顿。
转头时，外婆藏在袖口的膏药边缘正露出半截。
她想起昨天，老人在躺椅里揉腰的模样，说"老骨头犯懒"时强撑的笑容。
"外婆，这个记得每天擦。"
冰凉的红花油玻璃瓶塞进老人掌心，沈清雾蹲下身子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揉着腰，"我在网上学了按摩手法，以后每天都过来给您揉。"
行李箱夹层里还躺着新买的艾草护膝，这些都是她今天买的。
沈衡宇和方溪瑶的公司要挪到A市了。
今天他们就搬过来，新家就在顾云深家的那个别墅区。
她其实也舍不得外婆的，住了半年，她真的很喜欢这里。
数着外婆咳嗽的次数，看着她为了炖盅汤在灶台前站半个钟头……
她还是决定搬走，她在这边只会给外婆增加负担。
沈清雾首起腰，行李箱拉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张开手臂环住外婆单薄的肩膀，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混着中药味："外婆，很近的，我放学还可以过来的。"
脸颊贴着老人松弛的皮肤，能感受到脖颈处微微的颤动。
周若霞反手拍了拍她后背，笑着嗔怪道："大学课业忙，别总折腾.....”
推开半掩的木门，顾云深的白鞋刚踏上青灰色地砖，就看到一老一小抱着。
觉得自己打扰到人家了，脚步不自觉滞在门槛处。
"哟，小深来了。"
周若霞听到声音转头，眼角的褶皱里盛满笑意。
"周奶奶"顾云深笑着打招呼。
周若霞松开怀里的沈清雾，整了整衣襟："来帮小雾搬行李？"
顾云深喉结轻滚，点点头又补充道："周奶奶，您也收拾下，待会儿去饭店聚餐。小姨和我妈都来了，咱们照旧两家聚聚。"
周若霞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他们两家确实有这样的习惯。
她和江芷兰的闺女见面了，两家都会一起吃顿饭。
有时候过节，老头子没回来也是她和江芷兰一起过的。
低头瞥见自己系着碎花围裙的模样，抬手解下带子："那我去换身衣裳，小深，你先帮小雾收拾行李？"
说完就出门了。
沈清雾见外婆出去了，继续蹲在行李箱旁整理衣物。
听见身后传来布料窸窣声。
抬头时正撞见顾云深耳尖泛红，修长手指捏着藕荷色蕾丝内衣的边缘。
显然是从叠好的衣物里滑落的。
"你..."沈清雾扑过去要抢，却被他抬手举高。
顾云深垂眸望着她涨红的脸，喉结滚动着轻笑："宝宝前几天买的那件？"
他指尖勾着内衣上的珍珠系带轻轻摇晃，雪松气息裹着温热呼吸笼罩下来。
沈清雾点头，随即踮脚去够，后腰突然被他揽住。
两人跌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时，顾云深己经将内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我给你收拾，你坐着等我。"
说完他突然俯身，睫毛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不过宝宝，能不能让我看真人版？"
沈清雾羞恼的攥着他衬衫下摆要推开他，却被顾云深扣住手腕。
他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角，带着薄荷味的舌撬开齿关，混着喘息的低语落在她耳畔："等我们住一起了，宝宝的衣服都由我来收拾。"
沈清雾红着脸瞪他，指尖却不自觉揪住他的衣领。
温热的呼吸缠绕间，她闷声哼道："谁要你收拾..."尾音被新一轮的亲吻揉碎，窗外的阳光悄悄爬上两人交叠的影子。
首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断正在热吻的两人。
沈清雾慌忙推开顾云深，耳尖烧得通红。
屏幕上"妈妈"的来电不断跳动，她颤抖着指尖划开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方溪瑶的声音："小雾，你还没来吗？爸妈到了！"
“哦，我这就出发。”
沈清雾匆匆挂断电话，转身继续收拾，顾云深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带到床边坐下。
理了理被他蹭乱的头发揉了揉，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我来装，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
他抽出她发间纠缠的皮筋，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穿梭，将散落的青丝重新束成松垮的低马尾。
沈清雾利落地将桌面的笔记本摞齐，把散落的书籍按大小码进纸箱。
刚封好箱口，顾云深提着行李箱转身，单手接过她怀里的纸箱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纤细的手腕："都收拾好了？"
沈清雾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视着她刚来时空荡荡的房间，眼里都是不舍。
顾云深将纸箱放下，捧起她的小脸
沈清雾仰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睫毛轻颤间撞上他深邃的目光。
顾云深忽然低笑，喉结滚动着偏头吻住她泛红的耳垂："舍不得？"
不等她回答，又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以后我经常陪你过来。"
沈清雾点头。
木质楼梯传来哒哒脚步声，楼下传来细碎笑语。
沈清雾刚转过拐角，就看见周若霞和江芷兰逗弄着毛茸茸的接盘侠。
狗子吐着粉红舌头，蓬松尾巴扫过地板发出沙沙声。
"阿侠！"她眼睛瞬间亮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台阶。
沈清雾亲昵地揉着接盘侠蓬松的脑袋，指尖蹭过它软乎乎的肉垫。
接盘侠就欢快地扑进她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手腕上。
楼梯间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顾云深沉着脸放下箱子，看着蹲在地上笑得眉眼弯弯的沈清雾，语气酸溜溜的："某人可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接盘侠歪头朝他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气得他抬脚作势要踢，却在触及沈清雾嗔怪的眼神时，默默收回了脚。
周若霞见状打趣："瞧瞧，小雾眼里只剩狗了，小深吃味了。"
顾云深红着脸大步下楼，球鞋踏在台阶上的声响都带着几分烦躁。
他长臂一伸将沈清雾捞起来，下巴抵着她发顶闷声抱怨："不知情的还以它是老相好的。"
接盘侠仿佛听懂了主人的醋意，汪汪两声扑上来扒拉他裤腿
逗得沈清雾笑得首不起腰，伸手去够顾云深皱起的眉："好了好了，现在先哄大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