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这条过了,下一场演员准备。”
沈瓷安平复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拍戏的屋子。
下一条是刘芬兰在村子里闲逛跟邻居聊天的戏份。
沈瓷安缓了一会儿,踱步过去,凑在监视器前看孙淑燕的表演。
这个村子本来就偏,跟剧里的设定一样远在大山里,但是经济条件却比剧里设定的要好很多,剧组工作人员费了半天劲才找到这些老房子,然后自己又搭建了合适的景来拍戏的。
孙淑燕话剧出身,演技精湛,跟她搭戏的几个人也专业。
但是谢灼野还是喊停,重新调整之后继续拍。
沈瓷安疑惑,她刚刚看着那遍表演没什么问题啊?怎么……
谢灼野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视器,怎么演不出那种感觉呢?全是精细化的科班套路……真的烦,还不如沈瓷安……
她哪儿知道谢灼野心里的九九,看表演更仔细了些,生怕她也触霉头。
下午还有沈瓷安的戏份,看完这段,工作人员又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
祝迟被带出锁了很久的房间,每晚刘修远都会进屋,跟她同睡,只要一有不顺动辄打骂她。
见她安分了这么久,刘鸿劝说下,祝迟才被放出屋子,手腕也被解开,但是脚上却被铁链锁住,这是刘芬兰专门去亲戚家里借的,跟过往死囚犯脚上的脚链一般,沉重的铁锁,甚至不便于行走。
这样罪人一般的待遇,还是祝迟哄着刘鸿哄出来的。
她就这样,拖着脚下的锁链,白天被刘芬兰拉着忙活,做些家里的小事情,给刘修远洗衣服,扫扫地摘摘菜,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家里屋外,绝不允许她出院子半步的。
晚上,还是照例跟刘修远那点事情。
祝迟坐在院子一角,是一个大晴天,太阳慢慢的落到群山后面,夕阳在翠绿的山间披上一层暖黄的柔光。
她的心也随着太阳一起落下……
剩下的戏份完成的很顺利,沈瓷安跟林小满回去的时候,江临夏刚到。
她正在院子里跟执行导演说话。
见她回来,两人才结束谈话。
“回来了?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挺好的,临姐,热水器呢?”沈瓷安见面第一句,先问热水器。
江临夏有些意外的挑眉,“王叔他们搬上楼安了,你专门点名让我大老远给你带的东西是给谢灼野的?”
“嗯……导演那个……挺不方便的。”她回答的多多少少有点支支吾吾的。
对上江临夏审视中带着揶揄的眼神,沈瓷安平白无故红了脸。
“其他东西都放你房间了,我本来说陪你几天,但是公司临时有事今天就得回去。”江临夏见她不好意思了,转而说起正事儿。
“你把周砚凛拉黑了?”
沈瓷安摇头,“没。”又点点头,“电话还在,那个没拉黑。”
江临夏看了她一会儿,“他跟温见微的订婚请柬,发我这儿了。”
“邀请你?”
“是你。”
“我……”
“我没拒绝,去与不去决定权在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周家有过多的纠缠,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江临夏免不得多叮嘱几句,于公沈瓷安是她手下的艺人,她过往的那些黑料,很大一部分来自周家,也有的是温见微的手笔。
于私嘛,谢灼野那小子对沈瓷安似乎有些例外,她也不想看着她被腐烂的淤泥拖住脚步。
“我知道的,临姐。”
“嗯,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剧本送来,我初步挑了一些,剩下的等你在这儿拍完回去的时候发你,你自己再具体看看。”
沈瓷安一一点头答应。
“那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沈瓷安上楼的时候,谢灼野他们刚回来,跟江临夏打照面。
“哎哟,我们江大经纪人过来了?来看手下艺人的?”副导演好像跟谁都熟,跟谁都能侃几句。
“可不是吗徐导,来看看我家安安有没有给您添麻烦。”江临夏跟他客套。
“我有什么麻烦,咱们剧组生杀予夺的大权还不是在谢导手里哈哈哈哈。”
谢灼野在一边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眼,看向江临夏,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老板。”
这是真老板,江临夏混到这个地步靠的可不是目中无人。
“那个,安安让我这次来顺便帮您带了热水器,现在应该是正在装呢,您看是不是等会儿再上去?”
谢灼野脚步一顿,“她让你买的?”
江临夏点头,“她还说了什么?”
江临夏摇头。
谢灼野想着什么,“她倒是会支使人。”嘴角上扬,转身上楼了。
房间里,沈瓷安正收拾她要的“物资”,收拾的正起劲,身后忽然被黑影覆盖。
她回头一看,谢灼野撑着门框站那儿看着她。
“导演?”她疑惑,有什么事儿吗?
谢灼野走进来,看着她摆到床上的一堆东西,目光落到被放在一边的一套沐浴露上,未拆封的雪松香调沐浴露,跟她用的同系列不同香型。
沈瓷安见他一首看着,连忙拿了起身,有点犹豫还是递给他。
刚想说点什么,“这是……”话音未落手上的东西就被他截走。
看着他着瓶身,沈瓷安欲盖弥彰一般开口:“赞助商送的多的……”
抬头对上谢灼野似笑非笑的眼神,“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沈瓷安无奈,他一首杵在这儿自己怎么收拾东西?
谢灼野看了她一会儿,出门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收拾东西。
江临夏来的急,走的也急,只是陪着吃了一顿饭,然后跟剧组几位负责人简单交流一会儿。
主要也是为了请他们多看顾一点沈瓷安,多包容一下年轻人这种。
当晚上上下下打点完,江临夏连夜又走了。
沈瓷安也回去休息,她在大山里岁月静好,而山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却因为她酝酿起一场新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