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的时候,现场还在补拍特写镜头。
沈瓷安有点累了,来村里拍戏,因为不方便,她的药停了一段时间,长时间的情绪剧烈波动,身体还有些受不住。
干脆回去休息,他们拍完回来她还在睡。
林小满在厨房帮着王秋菊,想着给她留点吃的,就没上楼去叫她。
倒是吃饭的时候,“她呢?”谢灼野扫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背影。
“安安姐说困了,想睡一会儿,让不要叫她。”
“王姐留了饭,等会儿我端上去。”
见老板没再问,林小满放下手中的盘子回厨房继续忙。
沈瓷安晚饭都没吃,睡了很沉的一觉,也没人来打扰她。
一觉睡到第二天,她被闹钟叫醒。
“安安姐?该起了。”她刚洗漱收拾完,林小满在门外敲门。
“嗯。”
“安安姐休息的怎么样?”
“好久没睡的这么好了,你昨晚没来叫我?”
“嘿嘿,其实是想来给你送饭的,但是老板说你在睡,应该也不想吃晚饭,我就没来叫你啦。”林小满笑嘻嘻回答。
“是吗?”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上午还有你的戏份要拍呢。”
收拾好到片场,沈瓷安才见到谢灼野,裹着件黑色的外套在调整镜头位置。
她没过去打招呼,倒是副导演跟她说了两句。
“小沈休息好了没?昨天那场戏拍的精彩啊!我跟谢导回去看了好多遍,抓人啊!”
“两位导演教得好。”
两人客套一阵,“那我就先过去了,希望今天也能顺利收工!”
拍摄开始。
祝迟衣衫不整,脸上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长发散乱遮挡面容,屋子里光线昏暗。
“不中用的,昨晚才几回就晕过去了?就这身子,哪儿能给我刘家生下儿子!你说明哥儿会不会骗我们?”刘芬兰不满的很,嫌弃的看着床榻上意识模糊的女人。
“你昨晚可是确定修远……?”刘鸿凑上去看着女人身上的痕迹。
“那是当然,我亲自看着的,儿子绝对没问题,剩下的就看这小蹄子了。”
“怀不上,就绑在床头,怀上为止!”
刘鸿一双浑浊老眼闪过一丝精光,“也是,你去看看儿子,这儿我来看着。”
刘芬兰骂骂咧咧的出去了,“顺便煮点稀饭进来,饿出好歹还得花钱治,麻烦。”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下不出崽的东西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刘芬兰骂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刘鸿坐在床边,伸手剥开女孩的乱发,“哎哟哟,真是小可怜啊……”
手指挑开女孩的衣衫,凑近她:“钱都花了……只给儿子一个人用不是暴殄天物?”
他刚想做什么,床上的人无意识的嘤咛,像是要醒过来。
不多久就颤颤巍巍的睁眼,“你……你别过来……”
女孩手腕被绑在木床架子上,衣服松乱只能勉强蔽体。
“乖孩子,被吓到了吧?不怕不怕,爹在这儿呢……”刘鸿说着抱住颤抖的人儿,轻拍着她。
祝迟被绑在背后的手发抖着握紧,指甲都要陷进掌心。
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她咬着牙强忍,许久才像放松一般在他怀里哭出声,她本就生的柔弱,此刻依赖似的在他怀里哭。
刘鸿兴奋的差点控制不住,忍的辛苦才只是把手放在女孩背后安慰。
“不哭了不哭了,是修远他娘做的不好。”
“我……我……好害怕……”
祝迟刻意放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修远……我……我不想再被打了……”她像是真的怕极了。
刘鸿心里一阵得意,大学生?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子,唱会红脸白脸的,还不是被收的服服帖帖。
看来不用多久……
“我教训他,绝不会有下次了。”刘鸿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粗粝的手擦过她脸上的泪,“你只要好好的听话,就不会挨打了,我爹会护着你的。”
女孩害怕的点着头,“我会听话的……别打我……”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刘鸿连忙把人放开,站到一边去。
祝迟低着头,余光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刘鸿,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来了来了,讨债鬼!”
刘芬兰端着一碗稀得不行的稀饭开门进来,见她醒了,一把把烫人的碗塞她手里。
“吃吧!真是讨债鬼变得!”
“吃完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房间里给我待着,什么时候怀上了!才准出屋子!”
祝迟双手捧着碗,一副吓破胆的怯懦模样,连连点头,“我不会……闹的……”
“还说听话乖巧,昨天不是打了半夜我掰着腿儿才弄好的?”
“安分什么?就是得打,多打几次肚子里揣着东西了,才算真的安分!”刘芬兰跟旁边抽烟带的丈夫骂着。
祝迟听着她的话,惨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她混着苦涩的泪咽下碗里的白粥。
“行了,她这副样子能生什么事儿?”
刘鸿不耐烦的翘着烟斗,“隔壁他二婶家买那个,头都撞破还嚷着要跑要逃的,还不是怀了孩子就安分了。”
说完他起身,“外面来的这些姑娘啊,要么开始拼命闹想尽办法逃,要么宁死不屈逃不出去就寻死,这样的人,怀了孩子安安分分留在这儿,或者真就去死了。”
“还有一种让我们省心省力的,就像你姐姐家那个,一来被饿了几天就乖乖巧巧的,不闹不跑,她后面生那个带把儿的都两岁了吧?”
刘芬兰见她喝完了碗里的粥,劈手夺过碗,“可不是,那个是真的乖,又肯生养,除了第一个是女儿,剩下两个都是儿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哎哟,我前几天才去看过,乖的哟!”
“你看咱家这个,是不是跟那个像的很?稍稍教训一下就安分了?”
刘芬兰又仔细打量她,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松懈几分,“那倒是……打也打了,人也是我儿的了,再怎么着都是安分了的。保险起见,还是再关两天,怀上孩子才算完。”
刘鸿点着头,“那也是了。”
两人说着关上门离开,屋子里又陷入寂静和昏暗。
缩在床角的人,靠着床头的木架子,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