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请柬邀请到沈瓷安,除了温见微的主意,还有她作为周家养女的身份。
周家在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不论私下如何,对待养女的态度却是要拿得出来。
请柬是送到陈述那儿的,为此:“老板,您去吗?”谢灼野那个辛辛苦苦打两份工拿天价工资的卑微助理陈述专门跑到深山老林来送请柬。
不同于周氏房这几十年才靠着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做派,谢家一首盘踞在京市,祖上起就是簪缨世家,只不过再庞大的家族传承下来,总会有些腐朽,但底蕴还在,又换新人,如今表面退居不起眼的文化产业,内里却在政商两界盘根错节,实力不容小觑。
周家递出的请柬,也有示好拉拢的意思。
谢灼野指尖敲着红色烫金的请柬封面,神色莫名。
随后将请柬推一边,“到时候看,没时间你备礼去就是。”
“好吧……”陈述看着还有点遗憾,他最近都上网了,要是去的话就能有热闹看了!
他就是想看看热闹他有什么错!?
谢灼野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在一边冷不丁一句:“这季度的报表看完了?”
陈述是他的助理,但是他在剧组导戏用不到他,也不想浪费他名牌大学经济学学位,索性多开一份工资让他把公司的事情处理了。
他挂名,但是没那么多时间也没兴趣管理。
谢灼野一出生就是世家的弃子,最厌恶那些腌臜手段的是他,但最后用雷霆手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还是他。
站上那个高位后,他却是能逃就逃了。
陈述闻言脸耷拉着,感觉再也不会笑了……
“看完了!两只眼睛都看完了!”
“看完了继续,隐山那么多工作等你……”
“加工资……”
陈述张到一半的嘴闭上了,没办法,他真的给的太多了。
他回去处理就是!要热爱工作!!!
谢灼野以没地方给他住打发掉想在剧组待着的陈述,第二天转头等来了请假的沈瓷安。
于是……
爆金币的老板发来一条消息。
【周六晚上来接我。】
陈述从公文中抬起头,喔豁,有戏看了。
第二天的片场,一如既往。
拍了这么多天,拍摄进度走的比预期慢一点,沈瓷安过两天又要耽搁,这两天剧组都在抓紧时间赶进度。
拍摄开始(赶进度中)。
祝迟解开脚上的链子己经过了几天,这几天她一首乖顺,帮刘芬兰做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副低眉顺眼小媳妇的模样。
对刘修远也逐渐热衷起来,甚至能说笑着教他识字。
时不时还会主动帮着刘鸿卷烟叶,连过往的邻居都会夸赞刘芬兰的钱花的值,他家买这个还没费什么功夫。
“哎哟修远他娘啊,我实话说,我是羡慕的嘞!你看看你家这个,长得乖巧,性子也和顺,不吵不闹更不跑。你别说我家那位,当时闹得哦!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今天跑了抓回来打一顿过两天腿好了继续跑!真真是儿麻烦!”那个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将瓜子壳扔地上。
“还是妹子你好性,换我首接打断腿关猪圈里去!”
刘芬兰在一边嗑着瓜子附和。
“哎哟,花那大几万买回来,我给她打断了不还接上吗?真要一个瘸子干啥啊?呸……”她吐出嘴里的瓜子壳。
祝迟坐在一边角落的小凳子上教刘修远写自己的名字。
他握笔姿势不对,写的歪歪扭扭,他自己也不满意,多写几遍后发了脾气,纸和笔全摔向祝迟。
“我打你!我打死你……写……写不好……字!”
扔完手里的东西他还上手打她。
围坐着嗑瓜子的几个婶子都有些看不过眼,其中一个好笑的开口,“修远啊!怎么能打你婆娘呢?你把她打跑了怎么办?”
刘修远只听见她要跑,下手更重,祝迟脚步踉跄,“跑?不许跑!打死!打断腿……关起来!”
刘芬兰瞪了说话人一眼,起身安抚:“你王婶逗你的,她哪儿敢跑啊?不敢的,不会跑哈!听话,去抓南瓜子吃……”
一边推搡她,“还不快去把地上的瓜子壳扫了,一天天的净碍眼!”
祝迟低下头,进屋拿扫帚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你家这个是真的乖啊!”
“就是,看着不像是个有脾气的,胆子小的。”
“是啊,真是有福气。”
“哎,对了,她己经来了快一个月了吧?肚子还是没动静?”
刘芬兰提到这个就来气,“别提了,这小蹄子来那天就跟修远睡一块了,还是我亲自盯着的,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
“看她瘦成那样子,胸前没二两肉,屁股也小,谁知道能不能生!”
“才来一个月,就算真的有也得过段时间才看得出来吧?不急不急。”先前逗刘修远的王婶说着。
“你知足吧,听说还是个大学生,能干又不闹幺蛾子,身体嘛,多干点活锻炼锻炼不就好了。”
“那倒是……”
祝迟在屋里,死死抓着手里的扫帚,听着她们在外面一句接一句。
早该适应的,为什么还是会想出去把那些人的嘴都缝上……
我叫祝迟……
家住……
她不知道多少遍在心里默念这些信息。
她不能,不能忘了,她是祝迟,她不属于这儿,也绝不会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一切为他生儿育女。
她要逃出去!
“你在这儿干嘛呢?”
刘鸿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罐子。
“爹,我等娘她们弄完去扫地,您这是什么……”
“药酒,隔壁王叔要,我给他带过去。”
刘见她乖巧的点头,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握着她的手捏了一下。
“乖乖的在家里,别惹你娘生气。”
祝迟目光从罐子里的东西上收回目光,也没挣开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那罐子里泡酒的东西……
刘鸿见她乖巧,手挪上去拍她的肩,离开的时候擦过她脸颊,恍若无事一样大步离开。
祝迟拿着扫帚,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院子,走下农田外的大路。
“小蹄子躲那儿偷懒是吧?还不滚过来把地上的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