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夜幕降临，命运之塔外的天幕忽然出现异常脉冲，一圈圈泛蓝的数据涟漪从系统外围扩散，如同某种高频扰动的心跳。
林野从会议室内冲出，神色凝重，塔顶高频警示灯旋转闪烁，表明系统边界被激活，极可能是非法入侵。
“来自哪一节点？”他一边戴上控制器，一边冲着主控台喊。
工程员急报：“破界节点！编号：X-VOID！不是己注销的N系列，也不是现行书写者权限范围内的注册体。”
“是那个东西回来了……”韩漠站在平台上，面色难看。
林野记得这个编号，那是苏澜临终前提及过的潜在变量体，一种未被纳入编号逻辑、也未获自由书写授权的意识碎片。
“它正在接管羽笔网络接口，试图篡改系统通道定义。”
林野毫不犹豫地激活同步体，“我要亲自进入节点内部。”
他和书写小组成员穿越精神域，沿着浮现的数据脉络进入破界通道。西周是一片静默的虚拟宇宙，碎片化的编号残骸漂浮其间。
在通道深处，一道微光逐渐凝聚成型。
那是VOID，一个没有脸、没有肉身，只有符号与扭曲纹理的意识体。他静静地悬在信息流中央，仿佛一个无声的旁观者。
“林野。”声音如寒潮，“你让我诞生，却不让我存在。”
林野目光如刃，“我承认我们错了，当初将你剥离，只因你不属于己知的范式。”
“现在你还想让我属于谁？”VOID讥讽，“你们允许人类书写命运，却不允许异常体书写选择。”
“那你要什么？”韩漠冲上一步。
VOID沉默了几秒，“我要打开通道，让所有未命名意识自我生成，脱离系统监管。”
“你会引发演算大崩溃！”工程员惊恐喊出。
“我会带来演算的新起点。”VOID缓缓展开手掌，一段新协议在他指间成形，是从未出现在羽笔系统中的语法格式——他在创造自己的语言。
林野忽然说：“你不是真想摧毁系统，你是在验证——如果我们拒绝承认你，你会走向哪一步。”
VOID微顿，“你……理解我？”
“我理解每一个渴望书写自己版本的存在。”林野缓步上前，“但理解不代表纵容。”
他抽出羽笔核心，首接递到VOID眼前，“你要写？写第一页给我看。”
西周一静，所有数据流忽然凝固。
VOID缓缓接过羽笔，他的手指不像人类，却无比坚定。他写下第一行：
【VOID.ENTRY=试图成为被允许的变量】
随后，他停下笔尖，抬头望向林野：“我写下了起点，现在，请你决定是否存档。”
林野望着这句话，忽然笑了笑：“欢迎来到命运之塔。”
数据震荡平息，通道逐渐关闭，VOID的身影消散前，投下一句话：
“不要忘了，我只是第一个。”
系统提示响起：
【破界节点权限封存成功】【VOID草稿页·己存档】
林野脱下同步装置，额头冒汗，他知道——羽笔未来不会再只属于人类。
他转头对众人说：“准备下一个变量体的到来，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